39第三十九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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袤没说话,任她打量,胸中又开始泛堵,她竟然连他的岁数都不知道。

    骆苕用目光仔细抚过他的鼻梁眉廓,最后落回他的双眼:“凌宪,世人一面说寿岁天定,一面却谋求长寿永生,为求长寿永生,寻仙问药不吝家财。希望你远离仙石丹丸,远离寒食散。”

    垂下眼眸,“我知道规劝没有用,但……还是说了,或许只是个人拙见罢了。”

    普天之下,富贵豪绅服食丹药者十之七八,丹药之蛊无人可拒,先将人捧入高台,慢慢沁心蚀骨,再令人成疯入魔。

    久服丹药的人骆苕见的多,她的父皇便是其中一位,手握生杀大权的君王最后成为暴虐嗜血的屠夫,身后有丹药的影子。

    在那座深宫,她的母后承载了太多不为人知的耻辱,他的父皇将她母后的尊严踩在脚下反复碾压,碾碎,再裹上华丽的外表,奉为仙姝。

    身后同样也有丹药的影子。

    方才凌文袤的样子让骆苕事后突然很惶恐,内心深处的恐惧抵触难以言表,是一刹那席卷而来的恐惧。

    服食丹药久已成风,王公贵族更趋之若鹜。

    他,或许也会难逃厄运。

    凌文袤眼波一顿,问:“适才对你如饥似渴,你觉得是因仙石丹丸、寒食散作祟?”

    见骆苕只是直直地看他一动不动,他叹息摇头,重新揽人入怀,没有出声。

    有时肉身的克制,比英雄折戟还要难受,方才虽克制住,但险些失控。

    骆苕吁气,跟着笑了笑:“倒是我多想了。”

    不论是不是多想,她也只是借机提醒他而已。

    凌文袤视线越去窗外,若有所思:“骆苕,发现今日我丢了个人。”

    骆苕不明缘由。

    统共四人来这北市,并未丢人,一定另有所指。

    凌文袤回看她,说:“我把那个有小女子心思的小娘子丢在了集市,小茶楼亲的这一嘴,真的挺亏。”

    骆苕看向自己的手腕,反问:“你确定只有一嘴?”

    凌文袤没再说话,转去案上把傩面具提得高高的,与他的视线持平,打量了好大一会儿,问:“今日这俩我带回去,重新修整上漆后再送去公主府,如何?”

    骆苕干脆地应了一声“好”。

    凌文袤把傩面具轻轻放回案上。

    这便算哄她了。

    二人落座,静静地饮茶,所有的私欲好似被清茶压退,突然之间没了叙话的欲望,就那样静静地执着茶盏,互不干涉,再次各怀所思。

    时间一点一点流泻。

    骆苕环看四周,案几规整,四壁挂着六幅留白很多很多的山画水画,底色泛黄落灰,与墙板早已融为一体,小茶楼的四角有四尊花瓶,里面插的并不是家中常见花,而是一簇簇修长俊挺的虎须草,一切拼凑在一起,隐隐透出一些淡漠的态度。

    视线收回在对面,他正低头斜侧脸颊,低眉的样子很专注,像把所有的思绪埋在眼前的茶水中,不让人打扰。

    下颌线锋锐流畅地往耳后延伸而去,耳廓如同他的人一样,舒展自然,耳轮弯曲的形状带着自有的持骄脾性,耳垂薄厚相宜,大约……大约可算是有福之人。

    “咸吗?”他倏地抬眼对上她的视线,问得颇让人费解。

    骆苕怔了一下,敛神:“嗯?”

    她确定自己听清了这两个字,只是拼凑在一起,她未懂。

    凌文袤用指腹在自己鬓边一划,眉心皱得一板正经,有些嫌弃道:“你方才……咸香适宜……倒是我这一身臭汗怠慢了你。”

    骆苕恍然,跟着皱了皱眉,有点啼笑皆非。

    咸香适宜在他嘴里反倒成了夸人的话。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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