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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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若是赏赐,也不该是因为几张竹凳,就能得如此之多的田产。他又是摇头。
“不喜田产吗?”骆苕皱眉稍一思索,“那往后你的月禄加十倍,如何?”
阿石更加不安,憋出话来:“奴……奴不要,奴不该拿不该得的!”
“连赏赐都不要,有这般骨气,是何缘由逼得你净身入宫,寻求庇佑?”骆苕紧追,“若有冤屈,廷尉府前的登闻鼓为何不敢去击?”
阿石再也受不住煎熬,心一横直说:“奴不是怕死,奴是恨!”
官官相护,他也不知该把这恨落在谁头上,况且没有铁证,如何去击那登闻鼓。
骆苕望向满腔义愤的阿石,惊醒。
即便分给阿石自己的赐田,依旧掩盖不了强权兼并本该属于他的土地。他说怕死,那一定是被人所欺,纵使离京都如此之近,强权也肆无忌惮。
骆苕后背靠向阑干,轻轻说道:“到底是说了实话,你不是怕,是恨,恨了惹不起的人,那便只有往宫里躲。”
“长公主赎罪!奴……知错。”
阿石再次下跪,趴伏在长廊,额头抵着廊板一动不动,他说了不该说的,恨,应该留在心里,出口就成了祸事。
“你错了吗?”骆苕神色微严,声色显出鲜有的威仪,“可否说来听听,让本宫知道你错在哪儿,不可欺瞒本宫。”
这是自阿石服侍骆苕以来,第一次听见骆苕用这样的语气和称谓,跪伏下的脸面挤成一团,懊恼万分。
顶在廊板上的鞋履不停发抖:“奴……奴错在……”实在不知该当如何,越说越错,咬牙,“长公主,您饶了阿石!”
骆苕缓缓起身,望着脚前十二岁的懵懂少年。
冰冷的话钻入少年人耳中:“你错在,对我没有半分了解之前,便已经信任我,对我说恨他们,你安知,我就不是他们?我与他们原本就是……”一丘之貉,最后骆苕用的却是,“一路货色。”
细农被逼至如此境地,一层一层往上追,便是当权者的渎职,连同为官者一个都逃不掉。
少年人,在他说进宫是因为怕死,便已袒露心扉,阿石信骆苕与他们不一样。
阿石心存天真:“长公主是奴的主人,是奴此生应当忠心侍奉的主人,何况……何况长公主与他们不一样,长公主庇佑万民,天下人皆知。”
他初入宫时还不知要伺候哪宫主人,当得知是长公主时,心中还有一丝丝窃喜,后来才知,从前伺候长公主的仆俾全部消失,宫变又死了那么多的人,他怕过。
不知怎的,后来竟不怕了。
“以我一人之力,如何庇佑万民?”骆苕转向河道,自言自语,“天下皆知,欺你这个无知的少年人罢了。”
雨声戚戚沥沥,阿石竖起耳朵都未听清后半句,没敢作答。
骆苕暗自纾解完情绪,转身语音放柔:“起来罢。”
阿石闻言,直起身板,又跪了一瞬,起身,抬头看骆苕,一对视,心下又颤了一下,赶紧垂下眼睑。
人虽年少,好在心思活络,人够聪明。
他说:“奴不敢欺瞒长公主。”
已经到这分上,长公主是想听实话,一定也瞒不过长公主。
骆苕重新坐回竹凳。
阿石在脑中理了好大一会儿语序,开始平铺直述。
他说,他的父亲在他八岁时病故,是他的母亲辛苦拉扯三兄弟长大。
就在父亲病故的那年家中来了军贴,点兵两位兄长从军,还为两位兄长许配了妻室。两位兄长从军之后,母亲随之染病,好在有两位嫂嫂照顾,家中才可维系。
半年之后,军中送来告知书,说他的两位兄长已经战死,还发了几贯抚恤金。阿石不信他们的鬼话,因他从未见过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