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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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地回到京都。自己还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她不该让骆苕得知她的长兄尚在世间,因为长兄并不想骆苕知道。
“四年前看着他跳入?河,你为何不拦着他?”白幼黎懊恼、失心、不可理喻,她越发憎恶自己,却将怨气发泄在她人身上。
女子垂下眼帘,轻柔低诉:“他水性极好,他若想跳,定有他的理由。况且,我在暗他们在明,不便现身。想必女郎君想知道,与他一起的女子为何不拦着他。”
她轻轻吁气,“那女子……无能为力,她想随你阿兄而去,最终未能付诸行动,可能是怕了罢。”
每每回忆起那日骆苕瘫坐在地时的哀恸,痛哭,女子心中都为之惊悸。
女子正正给白幼黎行了个礼。
“就此别过,祝君安好。”
女子转身离去,背了多年的人情债,从此卸下,她该把他忘了,从此她便可洗去铅尘,成为脚踩芒鞋的农家妇。
白幼黎怔怔地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泪水在这一刻汹涌而出,她咬着坚牙不言不语,最后正身,长久地给女子背影回以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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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堤下游,同样有一纵人马伫立在岸上。
雨水顺着年轻男子刚毅的下颌线,倾注而下,落在牙色衣襟。
凌文袤从袖中取出一柄利刃,褪去刀鞘,面无表情地开始打量,寒刃映现出他的朗逸眉眼,轮廓清晰。
他皱了皱眉。
雨水如饥似渴地攀上净裸的刀身,直到刀身上的清晰轮廓变得扭曲,他才慢慢舒眉。
抬手,并拢的二指贴着柄身缓缓划至刃尖,刃尖锋利,轻轻一按,指腹被刺破,鲜血混着雨水,溅在身下,一滴一滴晕染牙色衣袍。
身形微动,听见“铛”地一声脆响,堤石被一股遒劲蛮力立时震去一角,利刃插进坚石没入三寸,屹然不动。
一青放眼望去,神色稍怔,只见堤石裂开,正无声无息地吞噬雨水。方才没看清郎主是如何出手的,实在可惜了。
赤眉低眉垂眼,不为所动。
马上的凌文袤回身,望向躬身直立的两位家奴,久久出神。
这只是他的另外两条命,而已。
在?州他不曾广招贤才,所以没有文韬武略的左膀右臂,他只是舅父手下的一名良将。孝玄帝未崩逝之前,需要极力夹尾做人臣,孝玄帝崩逝之后,同样因父亲,得做个听父命的孝子。
而在京都,没有左膀右臂,万事寸步难行。
他回首遥望前方。
良久。
“一青,把短刀给我取回来。”凌文袤翻身下马。
一青得命,赶紧冲去拔刀,捧着寒刃送到凌文袤身前,凌文袤取刀收回刀鞘。
凌文袤看赤眉,笑着相问:“你们二人是什么关系?”
赤眉年近四十,额角宽阔,赤眉纵目厚唇,身材魁梧,常年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褐色衣袍,从未见他更换样式。
一青则大不同,估摸十五六的年纪,长着少年人鲜有的清秀模样,穿着的衣袍制式相同,色却不同,每日一换。只因做家奴的缘故,常年弓背哈腰,仪态极差,与赤眉的仪态大相径庭。
赤眉回:“奴与一青同为侍奉郎主。”
“答非所问。”凌文袤双臂叉上胯,“一青可是你的儿子?或者你二人为师徒?”
闻言,一青双目瞪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