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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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君,断然不会留他性命。”“你可知,凌晖为何会举荐你的祖父编纂国史?”骆苕说,“你不知道,你那时还躲在深闺,抚琴赋诗。白明绪弃大局而不顾,被人趁虚而入还不自知,是为蠢。凌晖尚且能夹尾做人臣,而你的祖父却胡言乱语,招致杀身之祸……我父皇想要翦除的,是你祖父白明绪一族,凌驾于皇权之上的气焰!”
真相远不止这般简单。
白氏六族内有人仗着皇恩目无尊法,横行霸道。但不该算上白明绪一族。
这笔无意义的陈年旧账原本该烂在肚中,可骆苕此时的恼恨,如苍渊积起的厚浪倾盖而下。她怨自己,怨自己没有毒辣野心,没有铁血手腕。
骆苕知晓暮年骆炜诠的脾性,那时骆炜诠病痛缠身,神志时而清醒,时而恍惚。面对大嵘的萧瑟,试图一叶障目,招募一些荒谬贤士论一论功绩,再以贤士所论功绩载入史册。
末年的骆炜诠需要阿谀奉承,白明绪却选择奉公不阿反其道而行。
白明绪领受编撰国史时,便已做好以身,匡政殉国的准备。
那时骆苕心中已经盘算过计划,不牵扯白言霈,甚至任何旁人。暗中掳走白明绪,藏去京外暗室,使人消失匿迹不见天日,直至她的皇帝父亲……
她也有另外一个成全白明绪的念头,以一人之身死柬,全他一世清名。
最终因贪念太多,心存侥幸,才导致这不可回复的逆局。
骆苕和白明绪都无法料知后果,孝玄帝直接夷白氏六族。
骆苕恨自己的无能,劝诫,是无能者的行径。
“你简直胡言乱语,颠倒是非!”白幼黎站直身子,蔑视道,“我的祖父不贪私欲,身正影直,一世清明,岂能容你骆氏践踏,狗皇帝昏聩无能,妄图借旁人之手粉饰自己。而你,却还在这为他洗刷罪行。如今,将江山拱手他人,你可满意?”
白幼黎岂能全然不知,昔时,父母每日提心吊胆,长兄愁眉不展,求祖父抛弃执念成全昏庸帝王,帝王功过,自有后世评说。
狗皇帝屠戮宗亲,是祖父所不忍,国史成为祖父的一册死谏,六族又何其辜。
这所有的错应当归于狗皇帝骆炜诠。
骆苕胸口钝痛,黯然咽声,她转身退避不再看白幼黎,盘剥这些已经无济于事。
白幼黎死死盯着骆苕的一举一动,“今日初见你时,你佯装成任人蹂^躏的可怜模样,此时又在恼什么呢?你对我们白氏的愧疚,难道只能维系片刻?”
堂内再次堕入初时的沉寂。
良久。
“幼黎……”骆苕轻唤,“是我对不起你们白氏一族……”她也不曾料想,他的父亲竟然会那样狠绝,釜底抽薪直接灭白氏六族。
错只错在她一人,太过天真。
缓了缓,她道,“你长兄曾托我,定要护你周全,我未能做到,我想,你已经不再需要旁人相护,也能活得很好。”
“你我今日就此别过。”骆苕从袖袋内摸出一枚吉羊玉佩,转身递给白幼黎,“这是你长兄临死前让我交给你的,让我转告你,好好活着。”
白幼黎凝向玉佩,精细的雕工确实出自长兄白言霈之手。
白幼黎没接,摇头苦笑:“骆苕,你还在骗我。吉羊玉佩只此一枚,是我长兄特意为你而作,从前我缠着他想要一枚,他却不肯,总拿旁的搪塞。”
“你为何还在骗我,我的兄长究竟在哪儿?”白幼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