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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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赛事,我亲自挑选的这帮女郎们可谓准备多时,日日苦练,夜夜捉摸,若还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们正铆足劲,想替东?男儿们扳回一城。”凌晖左臂负在身后,宽袖下的手掌稍稍攥紧,颌面修剪妥帖的髯须微微抖动:“繁京再下一城或苍狼扳回一城,都不妨碍今夜的酒盏常满长盈。”侧首相问,“大王子可赞同?”
老姜辛辣无趣,句句不离国家兴安。
加木诚面带微笑,诚然道:“大冢宰说的是,愿我东?和大嵘携手并进,今夜的酒盏常满长盈。”说时眼角向骆炎瞥过去,傀儡小皇帝的身量还没及他的腰,余光再越过去一些,映进眼帘的是一抹珊瑚红。
执罗伞的宫俾仔细地瞧着日光,每一瞬都确保主人都落在罗伞的阴影里,四架形制各异的罗伞浴在日光里随风飘飘渺渺。
这一处是博望台至高点,为吸收天地精华并未设顶。
半年前,来这博望台最多的便是先帝骆骞,先帝骆骞十分喜爱击鞠,常驻御苑,他嫌这处高台冬不蔽雪,夏不遮阳,曾下旨改建,后来骆骞暴毙,改建的旨意也便不了了之。
内侍放置好备下的几案软席后,等到四人落座,不再费心费神地高举罗伞,宫俾才宽下心来。
“阿姊……”骆炎朝向骆苕蓦然开口,口吻好似央求又似命令,“宁华,朕……朕今日想同你赛一场驴鞠。”
骆炎即位,因惊吓浑浑噩噩了好几月,近日才稍稍缓和,今日的他却异常活跃,身兼太师之职的凌晖冷眼相看。
骆苕回望过去,慢慢道:“陛下,宁华僧尼之身,恐有不便。”
骆炎却道:“朕……朕大病初愈,又长居禁中,今日只是想多玩一会儿,等到他们散去,你就陪朕玩一会儿,可好?”
一向聪慧的骆炎突然变得执拗,虽听话改了自称,可还是一副稚童的模样,并未将自己当做一国之君,骆苕似乎瞧出了里中异样,默然看向凌晖。
凌晖声色寻常:“陛下,臣以为您的龙体要紧,过些时日再鞠不迟。”
骆炎身子一缩,声若游丝:“可……可我身体已经好了……”
不待凌晖出声,加木便说:“若皇帝想玩,我可以陪您切磋一二。”
骆炎喜出望外,眸子变得铮亮:“大王子是说,可以陪我驴鞠?”突然觉得不妥,“可……可你是大人,骑个毛驴会让人笑话的。”
加木笑了笑,好似已想象出自己骑在驴背的滑稽模样:“不过是玩乐,试试也无妨,待他们散去便没人看得见,我也想试试驴鞠的滋味。”
话已至此,凌晖不好再拒却,便吩咐人去准备毛驴。
骆苕自打搬进公主府就没再过问宫中的事,今日骆炎直接驳了凌晖的面子执意驴鞠,这是为何?
明知她落发为尼,清修在身不宜玩乐,可也执意让她多陪陪他,又是为何?骆炎在演绎害怕,且不惧怕被人看穿,一个七岁稚童,若萌生出掌控局面的念头,会很危险。
骆苕紧盯骆炎,慧而弱的骆炎,这样会加速自己的死亡进程,她竟又生出一丝怜悯,希望骆炎能活着,只是活着。
骆苕同样怜悯自己生出一丝又一丝的怜悯,自嘲可笑的妇人之仁。
匆匆挪开眼,飘向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