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二十四瓣鸢羽花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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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雪鸿的目光落到女孩儿那金得近乎于白色的,垂落到地上的长发。
还有好几个侍女站在她身后,忙着把她的头发梳成繁复的发髻。可她的头发像一袭丝绸,不断从侍女们的手中滑落,连镶着珍珠的金钗都簪不住。
没有任何情绪的蓝眼睛,像刚刚诞生的幼兽一样望着她。
她和越翎长得完全不一样。
越翎的头发是褐色的。
他的碧色瞳仁,就算在夜里,也如野兽一般闪烁着荧荧的光。那双眼睛里总是盛着满溢的情绪,诸如恨恚,痛苦,焦急,愤怒。
那些像猛兽或雷电一样强烈的生命力,组成了他。
越翎的长相显然继承于古莩塔家主。
那弥沙呢?
她会是像他们的母亲吗?
可如果这样,他们的母亲就应该是一位金发蓝眸的女性。按照越翎的说法,这样的长相,在信奉雎神的分野城,可以得到一切。
越翎似乎并没有一个身份显赫的母亲。他总是被古莩塔?漓音和古莩塔?真衍随意地对待。
岑雪鸿想不明白,只觉得低落。
越翎从不对自己说起他的事。
直到现在,越翎还像是一个谜。
岑雪鸿陷入这团迷雾中,什么都不知道,却也走不掉。
那天在南梨城的暴风雨中,站在巨大木鸢前的栎族少年,他的一双碧色瞳仁在深黑的夜里荧荧如鬼火。
不知道怎么了,偏生受了那盏鬼火的蛊惑。不知不觉跟着他走到这里,提灯一照,才发觉四野茫茫,只有她一个人。
“这位是越翎大人带回来的客人,岑姑娘。”迦乐用栎语告诉弥沙。
弥沙忽然站起来,踮起脚凑近岑雪鸿。
她靠得很近,仿佛不是用视觉而是用触觉去感受这世界。她双手捧起岑雪鸿的脸,那手也如瓷器一般冰凉。
一双幽幽的蓝眸如洞窟,似乎要将岑雪鸿深深望尽。
岑雪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那是铭刻在草原的血脉中的,感到危险迫近的本能。
可是女孩儿柔弱而娇小,亲呢地捧着她的脸,目光如此专注,仿佛在看着一件稀世的珍宝。
“真漂亮啊。”
“就是你要夺走我的哥哥吗?”弥沙叹息着说,“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真漂亮啊,真可惜啊。”
岑雪鸿听不懂她说的话,却看出弥沙身边的迦乐,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不止是她,周围所有的侍女,都怀着不安与畏惧。也许她们编不好她的头发,不是因为头发总是滑落,只是出于害怕。
“怎么了?”岑雪鸿问。
迦乐瑟缩地看着岑雪鸿,不知道究竟该不该翻译这句话。
“她夸赞你的美貌举世无双,没有任何东西可堪比拟。”
岑雪鸿抬头望去。
古莩塔?真衍施施然从石阶上向她们走来。
“真衍公子,”岑雪鸿说,“你有见到越翎吗?”
“我和你一样刚刚从悬星学院回来,我也没见到他。或许你应该直接问父亲大人,他会出席夜宴的。”古莩塔?真衍说,“但是在你出现在古莩塔家的筵席上之前,你要去换一件衣服。我已经派人为你准备好了。”
“……好吧。”
入乡随俗,客随主便。岑雪鸿只好跟着他带来的侍女离开了。
她自然也就不知道,古莩塔?真衍并未离去,而是掀开帐幔,走到了弥沙身后。
从铜镜中,弥沙看见了古莩塔?真衍的脸。
他的眼中竟闪烁着迷恋一般的目光,像一个狂热的信徒。
这份本应该给予雎神的信仰,从他在禁室见到她的那一天起,给予了骸骨之上诞生的、纯洁无瑕的恶魔。
“您不喜欢她吗?”古莩塔?真衍从侍女的手里接过珍珠金钗,稳稳地插在了她的金发之间。
这样看,她与分野城中自幼锦衣玉食、金枝玉叶的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