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金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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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叹了口气:“去吧,都拿去……”“金夫人,不可!”我脱口打断了她,“这些都是金小姐生前的得意之作,应好生保存、传播,让世人皆知她的才华,怎么能烧了啊!”
金夫人笑得勉强:“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涂鸦之作,怎可比大家的传世瑰宝?”
“涂鸦?不是啊!”我忙打开那副《梅》,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吝赞美,“这幅画泼墨挥就一气呵成,望之笔墨细致,工而不板。虽较徽宗腊梅作之彩墨工细设色清雅略显不足,却自有妙趣,笔力亦现不凡。如此佳作,怎能……”
“这位小姐也爱观画?你是……”金夫人愕然,睁大眼瞧着我,血丝都退了些。
“我叫王羽书,我是……”
郡主忽然拦下话头,含糊其辞:“哦,她是我的义妹,也和宝鸯认识,故来吊唁。”
说罢,她还朝我摇了摇头。
我一愣,旋即明白了郡主的用意,心下一暖。
此次江瑟楼爆炸,闹得纷纷扬扬,人尽皆知,尤其还涉及了状元之死,更是在坊间流传,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金宝鸯亦是从江瑟楼中抬出的。担心有碍她的名声,在案发最初,谢宁轩便封锁了这个消息,只对外称她乘车路过,受楼体坍塌之殃离世。连带着我和郡主的出现,也一并保密处理。
金家,固然被告知了前因后果,却未必晓得我的名字家门。郡主此举,显示是希望我不被牵连,不被责怪。
可事到如今,这又算什么呢?金家,或许正是因为担心金宝鸯之死真相流出,影响金家名望,才想把她的遗物都收集销毁,哪怕这些无辜的画作。我又如何能隐瞒?
我捏了捏郡主的手表达感谢,下一瞬,我已径直走上前叩拜,直言不讳。“禀夫人,我叫王羽书,就是当日与金小姐一道进江瑟楼的人。没能救下金小姐,是我无能,还请夫人责罚。”
“王妹妹!”
在郡主的惊呼声中,金夫人身子颤了颤。她呆滞的盯着我,旋即伸手向我指来。
我心一沉,无颜面对。
是,当日大家都是自身难保,从道德上讲,我没有对不起金宝鸯。可一道进去的人,最后却只她性命不在,这份愧疚,实在无法简单化之。
我低下了头,准备迎接暴风雨。谁知,触感却是一双柔软的手。金夫人轻轻抚住了我的胳膊,轻颤着、低吟着。
“是你,是你……”泪水从金夫人眼中溢出,她低头望着我,有太多太多情绪在眼中交杂。然而最终,都化成了一句“起来吧,这怎么能怪你呢?”
我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无尽的感伤。鼻子很酸,眼泪也难以自控。
“那件事后,谢府丞亲来解释,还破例让夫君听审,得知了鸯儿去前身后的详细种种。王姑娘,你已经尽力了,你也差点没命,不是吗?救下郡主,敢替郡主担下风险,已经是巾帼风范。鸯儿之死,又怎能怪你?”
眼泪扑朔而下,久违的释怀感,总算翘起心口沉重的石板一角。但我知道,有些话我还是得说明白。
“金夫人,我全程在场,我必须向您陈情,金小姐她,她没有失去清白,她没有受辱。您实在不必由此担心,故而烧毁她的用心之作啊。”
金夫人一怔,似是没想到我仍纠结此事。她摇摇头,无力的说:“本就是闺中一趣,少时随意玩玩,难登大雅。若是出阁,用来取阅夫君或可,还能当个事儿做吗?执掌中馈才是要紧的。若生儿育女,传授下去倒也罢了。如今她只是待嫁女,又是横死,这些东西,还是随她去了罢,也可全了她的清白。”
当话音“难登大雅”“取悦夫君”入耳,我已压不住胸口愤慨,没想到,最终竟还落到“清白”二字上。
清白什么?别说金宝鸯没有失去清白,就算她在楼中被辱,她的人格、尊严,乃至灵魂,依旧是完整、高贵的!该下地狱的,明明是那些施暴的禽兽!
现在竟还波及到她的作品?她呕心沥血、值得问世,值得被世人传颂的作品!
我太震撼了,实在顾不得金夫人的伤心憔悴,与她据理力争起来。然而无论我怎么劝说,金夫人都只哀哀摇头,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