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水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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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回家路上,两人不言一语。
露微不时打量谢探微的表情,却都见他目不斜视,透着不容侵犯之感。她从未见谢探微如此正色,就算最初犯禁被抓,他过来质问,也不如现在骇人。
难不成王氏之死深有玄机?
“你想怎么查?从何查起?”
到了崇贤坊坊门下,分开之际,露微终究试着问了句。然而,谢探微也毫无松懈,只将目光稍稍低了:
“我自有道理,你信我便是。”
说了等于没说。
露微知道是不能从这幅冷淡的面孔里问出什么了,想了想,一点头,转身走了。
坊门离赵府还隔着条街,原是怕惊动家人才在此处分开,可露微虽未迁延,转过街来,却也没有进家门。
她是没问出什么,但不等于脑袋空空。
王氏白日受辱被害,却无人发觉,那来者只能是熟人,才可让王氏主动开门,行此奸事。然则,王氏素来善妒,都是因为深爱杜石羽,便被休之后还是希望破镜重圆,那便断不可能让别的男人近身。
而设若是寻常的作奸犯科之徒,也不会选在佛寺作案,那么,凶手十有八九只能是杜石羽。可正如露微反问谢探微的那句,杜石羽既已远奔旧友,与前妻一刀两断,又何必千里杀妻?
不过,露微虽一时难解此问,却知道关键在于找到杜石羽,若能证明杜石羽已回咸京,便可直接报官提人来问。
那杜石羽能在何处呢?杜家的老宅已随杜石羽罢官封没,不大可能成为他的藏身之地。然则,露微很快又想起了一处,便是杜石羽蓄养私娼的保宁坊外宅。
择日不如撞日,露微想去探一探。
……
谢探微目送露微直至不见,便直接奔赴了皇城金吾卫官署。到时,晏令白正与诸将查问军务,他知道谢探微今日是夜间上职,此刻出现不太寻常,便很快将人叫进了职房内室。
谢探微也不必晏令白问,关了门,一刻不歇地把事情交代了一遍,虽急又稳,毫无遗漏:
“阿父你想,李元珍是正月抵京的,王氏便是正月出事的,若当真杜石羽也随李元珍回来了,那凶手八成就是他。我猜王氏是不是知道杜石羽勾结李元珍之事,但杜石羽走时匆忙,如今便回来杀人灭口。”
晏令白听来不算惊讶,扶着谢探微的肩,“杜石羽离京后,我其实已命人探查过王氏,只是旁观其举动,并无收获。如今看来,事情倒越发明朗了。”
谢探微点头,心中也越发清晰:“先前赵家流言四起,阿父说过是李元珍身边有个熟知赵家内事的军师,才能有此计谋。那不就全对上了吗?杜石羽是赵太傅的门生,数十年的交往,恐怕都是看着赵家儿女长大的,岂不深知内情?!”
晏令白沉思了片刻,负在身后的手捏紧,半晌忽一皱眉,“这些话你没有同露微说吧?她问起来,你是怎么回的?”
想起露微的反应,谢探微只是后怕,直是叹气摇头:“她也就是不知道大事,若知道,那脑子快得,恐怕阿父你都追不上!我唯有告诉她去查案,查出结果再说。”
晏令白不知该喜该忧,却都不能显露面上。
……
保宁坊在咸京南角,距离崇贤坊所在的城西颇有些距离。露微既不便动用家中车马,走了一段,又怕来回时间不够,便想起雇上一辆马车。
马车倒是随处可见,但正当她向街边车夫招手时,忽是一匹疾驰的马儿在眼前刹住了??
“微微!为什么还没回家?”
分开不过两三刻,真是冤家路窄。
“那你呢?就在大街上查案?
谢探微不答,跳下马来,也不由露微分说,抱起人就塞上了马背,“这次我非得看你进家门!就是惊动你父亲我也不怕!”
这马背比露微人还高,她无可逃脱,可更不想就此放弃,情急之下倾身按住了谢探微拉高的缰绳,“你先听我说!若我知道杜石羽在何处,你信不信?!”
露微的动作险些惊了马,幸而谢探微反应及时,将人稳住,正没了耐心要生气,这话却让他猛然失了神,“你说,什么?”他紧握缰绳的手勒出了深深的红痕。
“谢探微,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露微再猜不透他的心思,可表面的举动是很浅显的,“我不瞒你,我带你去,你也告诉我,好不好?”
……
保宁坊,安乐巷。
两人站在正对巷口的树下观察里头的情形,巷子并不深,从东到西就只五户人家,而目标在东头第一户。天时还早,也时有行人进出,似乎并无特殊之处。
为免杜石羽就在此处,直接惊动,谢探微先拦人问询了一番,却连着几个都说那一户早没人住了,再问及宅子的主人是谁,也都说并不清楚。
“住这么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