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一晌偎人颤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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缎被,被他抬臂揭去一旁。薄被本就是以蚕丝纺成的,不能算厚重,床亦是不大的,他信手一扔,便丢去了床尾。落在床外的部分有许多,依着重,坠落至地板,层层叠叠地堆下来,最后竟全然铺在了地上。
太不像话了……
“这哪有好……”兰昀蓁扭过头,诽议道。
“待会我去开风扇。”贺聿钦顺势去吮她一张一翕的唇瓣。
待会儿,那不知,该等到几时去了。
兰昀蓁吻的有些心不在焉,她听着宅院外孩子们的玩笑声,想着扶楹,也想着珍葩姐与弥月。
“若她们忽然回来了,到时候该怎么解释。”她趁换气的间隙,唇齿不清地问。
“有何好解释的,谁会上楼来寻我们?”他沉沉地笑,唇上的力道更重了些,似乎要将她的思绪扯回。
身骨里头一片酥酥麻麻,兰昀蓁的脑海混沌,未去细想,竟觉得是这般道理……只是,仍觉着有些许不得劲。
“我想看你。”她轻声道。
扭着头,看不见全脸,而且又不舒服。
贺聿钦将她身子翻过来,正脸朝着她,继续着:“这样,总好些了?”
她浅笑着,轻嗯了一声,抬起手指,去描摹他的脸轮廓。
贺聿钦任由她好玩似的摩挲着自己的脸。
从前他便发觉了,她似乎格外爱抚摸他的五官,指尖自眉毛始起,轻柔地滑落至眼皮,顺着山根往下,由鼻梁到悬着汗珠的鼻尖,再摸过微微低凹的人中,最后是双唇。
“男子怎会生得如此好看?”兰昀蓁瞧着他,心中想不通,顺着他的力,抬手攀上他的颈,摸过他的耳廓,五指陷入短而硬的黑发间。
“那你可欢喜?”他笑了,问。
“你不是早便知晓了?”她不去答他的话。
……
昏暗的卧室里,一股靡然缱绻的气息无声地弥散着。似是每每高烧过后,发过的一场香汗,兰昀蓁的身子现在都是发着微微烫意的,眼眶也酸胀得有些红。
人被折腾得有些倦了,虽欲闭眼小憩歇一会儿,一双眼却仍想落在他身上,不舍得将他放出了视线。
生怕梦醒过后,又觉是南柯一场。
身旁????的响,贺聿钦起了身,将搭在春凳上的衣衫拾起,盖在她身上,又去给风扇接通电源。
他背身对着她,屋中光线虽昏,可他背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却仍是可瞧清的。
兰昀蓁侧躺着,望得有些出神。
电扇嗡嗡声响处,吹来股股凉风,贺聿钦又去将掉在地板上,被冷落已久的蚕丝被拾起,起身时,恰好瞧见兰昀蓁朝他伸了伸手。
“陪我躺一会儿。”她望着他,眼眸里蕴着娇娇浅笑。
那床锦被,又被随意搁置在了床尾。
贺聿钦对她向来言听计从,随她心意,重新躺上了床,笑着轻轻揽过她。
“可还觉得热?”他拨开她鬓角边被汗濡湿的发。
兰昀蓁摇了摇头,枕在他臂弯,手指轻点着他身前的旧伤痕:“自古男女都是要一幅好皮囊的,你怎未想过让这些疤淡些?”
“打仗不比儿时教会学校里的竞赛,战胜是无奖牌的,这些伤痕,亦可视作军人最好的勋章。”贺聿钦的声音沉静,捉过她灵活的手指,握着把玩起来。
其实还有一点,他怕吓到她,并未出言??沙场上,炮弹无眼,许多人会因此被炸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不论生前是将军,还是士兵,无人能将其识出。但入俭时,若发现他身上有许多伤疤,便会肃然起敬。亦或许,还可通过旧伤,辨别出亡者的身份。
“也是……”兰昀蓁想着。更何况,战时的条件是艰苦的,伤口能痊愈,而不危及性命,便已是万幸了,哪还有心思去想留不留疤痕呢?
“我的发梳,你可还留着?”她问道,问的是当初,他亲手打磨出的那半柄。
“这几年四处奔波,为便于行动,舍弃了多少物什,唯独不敢将三小姐的发梳落下。”贺聿钦言有侃意,被她枕住的那只手臂动不得,抬了抬手指,指向床头柜处,“从前一直随身带着,也当是作个念想,如今安定下来,便将它存放在床头柜里。”
兰昀蓁翻了个身,摸去床头柜,“是在上层抽屉,还是……”她摸索了好一会儿,只碰到一只四四方方的盒子。
那只盒子眼熟极了,初看见的时候,她心底便莫名地有些悸动,犹疑了好一会儿,终是打开来瞧。
可当真眼见了其中的物什后,她却稍稍愣住了一瞬。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那是当年,二人在码头离别之时,贺聿钦向她求婚用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