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呼延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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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赏脸。”

    “宁公子的好意,祝某心领了,只是……”

    “我知道祝先生此行是为了遗思公子手稿而来,宁七曾蒙遗思公子指点,于乐府中亦有旧识,遗思公子既曾暂驻乐府,想来宫中乐府或可寻得公子些许旧迹,宁七虽为外臣,但若真想入乐府探寻一二并非无法,祝先生??”

    宁晨铎朝他郑重一拜,朱遗温搀起他,长长叹气:“宁公子,您的这位恩师至交是已经告老的阎阁老吧?”

    “正是。”

    朱遗温再度叹气:“宁公子,祝某在此深谢,只是……家兄之事,萦绕于怀,祝某曾指天发誓,再不为王侯公卿登堂演奏,宁公子痴琴,琴技已登堂入室,多加感悟必有大成。”

    “先生!”宁晨铎拦住了抽身要走的朱遗温:“宁七有一旧友,非王侯、非公卿,只求与先生一见,宁七的那把‘羊左’就是此友慨然相赠。”

    朱遗温诧异:“‘羊左’名琴,余杭旧物,非有缘之人不赠,我以为是阎阁老南巡归程途径杭州所购。”

    “吾友也曾受遗思公子指点,对于遗思公子的旧事,或略知一二。”

    话落,门内也陷入了沉默。

    少顷,郇寰听到:“劳宁公子引见。”

    郇寰与宁晨铎不熟,但听得出此时,他心中的欢喜无与伦比。

    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郇寰剖心自查,历数过自己的从前与当下,骑马射箭、斗鸡走狗、投壶双陆,乃至于书画琴棋,武不能安邦、文不能定国,亦无一为心中所好,真的仿佛除了案牍工作,他郇海山就没有一点爱好。

    宁晨铎别过祝先生,走出门也看见了郇寰。

    除了阴错阳差拜师朱遗思,他们两个唯一的交集就是沈明枳。

    宁晨铎的母亲与中宫乔皇后是闺中密友,两位夫人的交情非同一般,甚至于私底下给两个孩子说过娃娃亲。结亲本来就是她们的玩笑,但看着沈明枳和宁晨铎从小一块儿,相处融洽,也曾真动过这样的念头,但被圣上回绝。可是宫里上下都是以为这青梅竹马的,必然是要白头的。于是,当年,他披荆斩棘终于得以尚主时,京中沸沸扬扬闹了一阵“毁婚另嫁”。

    至于圣上不同意的原因,倒不是觉得宁晨铎年纪轻轻、心性不坚、前途不好,而是魏王生母华妃的娘家侄女,也就是有名的才子华嵘的亲妹妹,和宁晨铎的大哥暗通款曲、私定终身。

    他们换过了礼节,郇寰本以为宁晨铎不会与自己攀谈,谁料他走了过来,语气艰涩,但不乏诚恳:“给郇侯道喜。”

    这么一来,干巴巴无言以对的居然成了郇寰,“多谢。”

    “劳郇侯代为问殿下安,时候不早了,告辞。”

    郇寰沉默回礼。

    冬至小跑回来时,正盯着宁晨铎的背影泛疑:“那不是宁七郎吗?诶,主子,您这衣裳这么湿这么一大块儿?哪个不长眼把酒洒了……申二爷是又要睡在这儿吗?我可刚才看见,他小舅子还守在楼下没走呢……”

    莫名其妙地,郇寰突然想起了申不极打着他的名头在外藏娇的混账事。

    也罢。

    “别管了,回府。”

    郇寰累极,但寅时还是醒了一次。这是他的习惯,正常情况下,申正时分下衙,自请在衙门里加班加点地干到外城酉末下钥,回来用了晚膳,又再度回到书房,亥时末就寝,三个时辰后,点卯上朝。

    阖府上下也已对他这种仗着年轻就胡来的性子见怪不怪了。但他这样拼命,常让府内上下好奇,刑部的活儿真的这么多吗?当官真的这么可怕吗?

    他唯一的消遣,约莫是难得休沐时,被申不极拉出去喝酒。仗着年轻,他们起先是一大早出城打猎的,或者去打几场马球,日暮回城就去花街柳巷喝酒看戏,晃荡到半夜才各回各家。

    后来郇寰太忙了,有时候休沐日都被王府急事霸占,奔波劳累。有一回听说户部哪位堂官,累了许久打算松快松快,结果当晚喝酒给喝死了。自此以后,他休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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