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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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

    “好的,”胡畔起身跑到之前坐的沙发那儿,拿过来一个巴掌大的小背包,“我东西都在这儿了。”

    这行李放不放也就那么回事儿,于是陈涧带着她先从一楼开始转,然后是二楼,再到三楼,最后是四楼。

    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了说话的声音,为了让店长完整地背好一个锅,从来不关门的单老板把办公室门关上了。

    “三楼那个房间,”胡畔问,“以后还对外开放吗?”

    “人要能住满就开放,住不满就还是安排别的房间。”陈涧说。

    “也说不定有胆子大的就要住那间。”胡畔说。

    “住也没问题,那间都已经清理过了。”陈涧说。

    “请人做过法事了吗?”胡畔问。

    你不会是还会跳大绳吧?

    “没搞那些。”陈涧说。

    “哦。”胡畔笑笑,走进了员工宿舍。

    “这个屋是女生的,门可以反锁,钥匙一会儿我让赵姐拿给你,”陈涧说,“你先休息一下,客人已经退房了……”

    “没事儿,我放了东西就下去。”

    把胡畔安顿好,陈涧转身穿过走廊去了办公室,在门上敲了敲。

    “进。”单羽在里面说。

    陈涧推门走了进去。

    “钱宇跟个变态一样,”单羽躺在沙发上,“办公室要跟员工宿舍安排在同一层,变态资本家行径。”

    “面试完了,她一会儿就开始上班了,”陈涧把身份证复印件放到桌,“有个事儿我跟你说一下。”

    “什么?”单羽坐了起来。

    “这女孩儿说自己叫胡畔,就是湖畔河畔的那个畔……”陈涧说。

    “你会写么?”单羽问。

    陈涧看了他一眼:“我还是上了高中的,咱俩应该一样。”

    “哦。”单羽笑了笑。

    “但她身份证上写的名字是胡盼弟,”陈涧说,“她应该是不想用这个名字。”

    “没问题,三饼叫什么我现在都不知道呢。”单羽说。

    “三饼叫陈佳礼。”陈涧说。

    “听着跟个地名儿似的,”单羽想了想,“王家里,赵家屯儿……”

    “叫三饼就行。”陈涧叹了口气。

    “去忙吧,”单羽说,“晚饭不用叫我,我头痛想睡会儿。”

    “头痛?”陈涧看着他,“羊肉粉不新鲜吗?”

    “一个面试真是熬干了你所有的脑汁儿啊店长。”单羽说。

    “……着凉了么,怎么突然头痛?”陈涧活了二十年没头痛过,完全不能体会,“要吃什么药吗?”

    “吃了止痛药,睡一觉就好。”单羽说。

    “嗯。”陈涧应了一声,准备下楼。

    “明天上午开个会,你通知一下人,”单羽说,“除了店里这几个,陈二虎那边,三个月内需要安排到我们这边来上班的人都要参加。”

    “好,”陈涧刚想转身,又停了下来,“开会什么内容,我用发言吗?”

    “学会了啊,”单羽笑了笑,从旁边茶几上拿起一张纸递了过来,“差不多都是这些内容,提前看一下心里有个底。”

    陈涧低头往纸上扫了一眼,上面是单羽手写的会议内容,大概是工作分工,一些新增的店规之类的。

    还有一个开业的日期。

    “下周开业?”陈涧问。

    “嗯。”单羽点头。

    说是下周,但今天已经周四了。

    陈涧飞速地在脑子里盘算着时间,收拾花园已经联系了人,但明天下午才能到,还得自己去把补充的花木拉过来,上午去拉吧……还有外墙和围墙的翻新,以及门口那条小路……

    “哎,对,”单羽枕着胳膊躺回沙发上,手指在额角边虚空划着圈圈,“陈店长,脑子转起来,好好计划一下,把结果告诉我就可以了。”

    “两天不可能做完。”陈涧说出了结果。

    单羽啧了一声:“我又没说周一开业。”

    “还有,你说枕溪要改名,改成什么?”陈涧问。

    “我已经想好了,明天开会说,你们鼓掌通过一下就可以了。”单羽说。

    还要重新做招牌。

    “行吧,”陈涧转身往外走,“我先弄着,需要用钱的地方会跟你说……”

    “两个小时以后,我要睡两个小时,”单羽说,“估个大概的,我先给你预支费用。”

    “好的老板。”陈涧说。

    单羽躺回沙发上的时候,陈涧发现他的脸色的确不太好看,看得出这个头痛的程度不轻。

    陈涧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茶几,快速问了一句:“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可乐橙汁白水。”

    “需要你关门滚蛋。”单羽胳膊压在眼睛上说了一句。

    陈涧轻轻关上了门,拿着那张纸边看边下楼。

    单羽的字很漂亮,很多连笔,但每个字又都能认出来是什么字。

    当然也有可能是学某种潦草写法没学会。

    这份会议内容虽然字不多,但其实写得挺细,除了大致内容,还有很多是由谁谁来说这样的,但基本流程已经全出来了,照着走下去就会是一个很顺利的会,这个民宿乱七八糟攒起来这么一伙人之后的第一个会。

    陈涧回到一楼的时候,胡畔已经站在前台后面,开了电脑看着,赵芳芳在厨房准备弄今天的晚饭,三饼和陈二虎在院子门口一边一个杵着正聊着天。

    这个黑店一副已经营业了三天的样子。

    他走到院子里,打算拍几张照片,估计一下需要补充多少花木。

    陈二虎看到他出来,立马冲他一偏头:“陈涧,过来。”

    陈涧走了过去。

    陈二虎一脸凝重地低声说:“刚里头的老板来了一趟,打听开业什么的情况。”

    “打听也正常吧?”陈涧说。

    “不正常,”陈二虎啧啧啧几声,“主要是他那个态度,还问老板在不在,我说老板跟人谈业务去了没在。”

    “……嗯。”陈涧点点头,“还是陈老板反应快。”

    “小心点儿总没错,”陈二虎说,“这几个民宿当初还干过仗的你没忘吧?”

    那是两年前了,几个民宿为了争论小路交叉位置那块地方归谁打了一架,最后是小镇管理委员会在那儿盖了个凉亭。

    “都他妈是小心眼儿。”三饼说。

    “这两天就辛苦你们盯紧点儿了。”陈涧说实话并没太觉得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以混混思维去考虑一个老板……但还是顺着他俩的话说了一句。

    但第二天他就知道了,混混的敏感度有时候是可靠的。

    能当老板的人也未必有多么高级,毕竟枕溪的老板钱宇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单羽在外人看来,也非善类。

    一早陈涧在单羽屋里给他的腿消毒,这人昨天在办公室一直睡到半夜,看上去挺难受,陈涧也没敢叫醒他,没想到今天头还是痛着的。

    “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别是什么……”陈涧没说完。

    “对,绝症,”单羽说,“我还有俩月能活,来这儿发挥最后的余热,散尽我最后一点儿钱,拯救小镇不良民众。”

    陈涧叹了口气。

    “单老板!”走廊里突然传来了赵芳芳的喊声和有些混乱的脚步声。

    接着赵芳芳门都没敲就一巴掌扇开了单羽房间的门,陈涧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护了一下单羽的左腿,生怕她一个刹不住扑善人老板支架上。

    “外面!外面出事了!外面!门!门!”赵芳芳看来是吓得不惊,话都说不利索。

    “院子门和墙上被人泼了血,”胡畔跟在她身后,站在门外,“一整条都是,陈二虎和三饼在外面守着了,有看热闹的想过来拍照。”

    “对!”赵芳芳说,“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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