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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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景微微皱眉,停下手中动作,侧头看他,神色不明地问道,“先帝驾崩已经四年,你突然问先帝嫔妃做什么?”林魏然一时沉默。
片刻后,钱景无奈地叹口气,“我当年是负责长兴宫的,也能与贵妃娘娘说上几句话。你想问什么?”
“安王,”林魏然这回倒是应得极快,“七年前太子第一次被废,安王就被封王然后去了冀州,这其中……”
钱景倏然沉默。
死寂渐渐蔓延在他们之间。
林魏然叹口气,率先开口,“若是不好说便不说了。我只是随口一问。”
他说着,刚想说些别的话岔开话题。
钱景的声音又缓慢地响起,“你若是想问先帝当年是否有立安王为太子的心思,那我可以告诉你,先帝绝不曾有改立太子的念头,他属意的太子人选,始终只有那位。”
林魏然皱眉,“可先帝废了他两次。”
“为君为父,是难以共存的。”
钱景忽然垂了眼,声音幽幽道,“那位的生母是先帝发妻,是先帝尚未登基就陪在身边的人。除了那位,先帝绝不会立旁人为太子。”
“至于为何两次废了那位,大约是因为先帝日渐年迈,那位又年轻力盛,他们是父子,更是君臣。一山不容二虎。一张龙椅上也只能坐一个人。君王是会不择手段地握住自己手中的权力。”
林魏然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钱景放下手中沾着血水的布,又抬眼看了看林魏然,嘴唇动了又动,还是忍不住补充了最后一句,“其实这些都是贵妃娘娘与我说的。她从来不曾觊觎皇位。”
林魏然缓缓抬眼看他,轻声问道,“你今日说了这么多,是在替安王与云贵妃娘娘说话?”
钱景垂眸无言,半晌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不是。我只是个大夫,只管行医救人。这些话你就当我没说过。”
说着,他又继续开始手中动作。
林魏然坐在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窗沿,渐渐皱起了眉。
今日被杨灵允一通算计,他倒是忘了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云婉为何自戕?
安王远在冀州,云氏树大根深。
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她都没有自戕的理由。
钱景虽然曾在云婉身边多年,但离宫多年,打听不出什么了。
那就只能去问杨灵允了。
林魏然想起了长兴宫笔架上的靛青色丝线,还有桃柳说云婉那夜不曾写字。
那长兴宫内未干的墨迹,是不是因为云婉留下的遗书?
??
“理由?”杨灵允靠在榻上,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了眼幼荷,淡淡道,“我又不是云婉,我怎么知道她自戕的理由。”
幼荷坐在她对面,挠挠头,“也是,只是那夜将她吊起,总觉得有些不敬,想给她道个歉。”
杨灵允下意识转头看她,有些匪夷所思,“她妹妹杀了你妹妹。你还想给她道歉?”
幼荷叹口气,“一码归一码,我替幼莲报了仇,此事也算了结。但我对人家尸首多有不敬,还是得道歉。”
杨灵允拉了拉盖在身上的锦被,仍觉诡异,“千里迢迢跑来报仇,又在这皇城之中等了整整一年,如今仇报完了,你立刻就看开了?”
“不然呢?”幼荷眉头微挑,反问,“逝者已逝,生者总还是要活下去的。”
明明幼荷不知道那些事,但杨灵允就是觉得她在暗指自己。
杨灵允索性拉高了锦被,闷声道,“行吧,你看得开。仇报完了,你要走就赶紧走,我会跟陛下说你有事离开。过个一两年,他就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