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第13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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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被裁剪到用末品份例的杭婕妤也很糟心,也没用晚膳。

    还还据说,令?夫人也是没用晚膳,她们这从潜邸过来的三位难得同步了。

    皇帝没耽误用晚膳,膳毕,皇帝还去了长春宫。

    霍贵妃在屋里给她的六哥哥做衣物,得知皇帝要过来,她利落藏起衣袍拿书看。

    “人不知而不愠?”

    嬴忱璧步入阁中,看见贵妃的书,皇帝笑笑:“贵妃近来很喜欢《论语》啊?”他不想多疑可他前两回过来霍贵妃都是在看这篇,就这么难懂吗?

    霍灵渠不语,宫娥们来奉过热茶点后退下,皇帝看向贵妃,似是在征求意见:“朕想赏赐今天告御状的小姑娘,她的见义勇为当为典范,贵妃看赏她什么好?”

    “招摇未必是好事。”霍灵渠思虑道:“倘若包姑娘的御状告成功了,陛下满意,大臣们能都满意吗?地方官可能更会忌惮,今后百姓们想告御状会难许多。”

    皇帝眼底一丝锐利闪过:“贵妃思虑周祥。”

    “我不大想谈令?夫人,你若想谈,我情愿先说说郭皇后和杭婕妤,再说她。”霍灵渠主动提及,嬴忱璧下意识想掩饰,可面对霍贵妃犹如洞穿他内心的毋庸置疑,皇帝默认了,霍灵渠奇怪:“陛下才在皇极宫前训诫过杭婕妤,怎么杭氏还能变本加厉?”

    嬴忱璧漠然答:“因为杭婕妤比庄太妃还自大。”

    霍灵渠没懂,皇帝详细阐述道:“杭氏绝育始末被曝出来时,朕曾在婵娟馆大发雷霆,可贵妃看对她有影响吗?自怒叱她以来,朕没有再去婵娟馆看过她,可她今天在皇极宫前又是什么德行,众目睽睽,她就拿朕当傻子。

    朕在婵娟馆大发雷霆时她或许怕过,但也就一瞬,转眼她就抛诸脑后了,朕给低位嫔御晋位时又没落下她,她当然早没把朕看眼里了。杭婕妤骨子里就是个不可一世的,今日,她被裁剪到用末品更衣的份例她都不会想她的手段是有多拙劣。

    她兄长被罢官她不能忍,何以不能忍?因为她想当然想霍家凭什么罢她兄长的官,盲目到这种份上,何止佟家做梦梦得疯魔了,杭婕妤比佟家丝毫不差。”

    “陛下看来,杭婕妤在当下的处境也仍然自觉她将来能登上高位?”霍灵渠若有所悟:“或者说,她对于她将来能登高位就生不出怀疑来?”

    “是。”嬴忱璧端起茶盏注视两息时间,缓缓喝茶。

    霍灵渠笑笑略过,抿口花茶,和悦道:“你很疼爱孩儿吧,两位小公主抱着你哭闹时,我就想到我大哥和晏霁之,晏霁之能当场惩戒孩儿,我大哥虽不会因此惩戒孩子但必会生气迁怒,但我看你,你没有任何想对女儿不好的想法吧?”

    贵妃是在奉承他吧?皇帝自觉他不屑霍贵妃这奉承,但还是有感觉暖意和窝心,沉郁的心思不自觉有丝活泛,只是嬴忱璧他有点想不好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想轻咳又压住了,想跳话题时,霍灵渠主动岔开了:“陛下今日看郭皇后有感触的吧?”

    嬴忱璧看向贵妃,霍灵渠摇摇头,好像有一种荒唐感,又好像淡得没有:“亲娘被褫夺诰命被押入刑部大牢关两天,若非杭婕妤给她出主意,她应该不敢闹。

    亲女被暂且送走,若非那两个奶娘撺掇她,她应该也不会想要闹一闹;甚至于,她若是能闹得陛下同意留下这两个奶娘,但二公主必须六月再还给她,我相信不用三言两语她就能安生消停,就像,她今天还能因晚膳被削减而生气。”

    “是啊。”皇帝认同:“亲娘被褫夺诰命关入刑部大牢、亲女被暂且送走都挡不住郭皇后因顿晚膳发脾气,贵妃看得很准。”嬴忱璧又很快释怀:“今天在伊人殿,秀女告御状,朕看着告御状的小姑娘都有感触,对自己和对郭皇后的感触。”

    “世间多少好儿女……”可他居然能只因正妻二字就对那样个女人付出过十多年热忱,嬴忱璧想笑:“贵妃没有骂错朕,朕不自爱,三年更应该是个底线。”

    霍灵渠想皇帝娶妻时不知满怀多少憧憬期待呢:“郭氏没少当面呛你吧?”

    “是,前提是她没有被吓到。”嬴忱璧当做没有听懂霍贵妃的指向,只就事论事谈:“她不怕朕、甚至不怕太后,因为朕和太后都没有恐吓过要打她,贵妃今天吓到她了,掐着她的脖子拿刀恐吓她足以威慑她,想吓她就这么简单。

    但,纵使她不怕朕,她都没胆量来找朕闹,唯有朕去找她,她才发得出脾气来。贵妃今天吓到她,虽然有人怂恿,她又敢想闹一闹,但贵妃再敲打下便又能把她吓回去。”

    让朝堂宫闱都看清楚了,皇帝以前是多费心才没让他们看穿,嬴忱璧直想笑。

    霍灵渠宽慰:“陛下还不到三十岁呢,人生还没有过半,不必太在意。”

    嬴忱璧莫名感到阵舒心,领悟贵妃的用意了,谈过郭氏和杭婕妤再谈令?夫人的用意。虽然他对令?夫人的感观比对郭氏和杭婕妤的感观要好,但令?夫人又有何不同?都一样,就是个妃子,他何必只因看错个嫔妃就犯心思郁结。

    “朕想谢谢贵妃。”嬴忱璧真心说,又着重指出:“不是我觉得我们生疏我才想说谢谢,就是单纯的想感谢,将来我们有儿女很恩爱时,这样的情况,朕还是会想说谢谢。”

    “我确实不大想谈令?夫人。”霍灵渠自动忽略掉皇帝将来之后的话。

    嬴忱璧很能理解,就好比皇帝他还因此犯了点心思郁结。

    “朕??”嬴忱璧叹息:“唉,两个皇儿还小,我想等皇儿们懂事些再冷落令?夫人,可我突然想不好该等到皇儿们几岁时,贵妃觉得过几年妥当?”

    霍灵渠讶然,注视皇帝片刻,斟酌道:“你有没有想过根源?”

    “什么根源?”嬴忱璧一时没懂,霍灵渠轻咳下,捧茶盏喝口花茶,皇帝笑了:“没把皇帝看在眼里的根源?”令?夫人当然也没把皇帝看在眼里,只是很隐晦才曝露出来而已。嬴忱璧平静得几乎没有情绪:“自是在她们眼中的皇帝很窝囊。”

    “我反而觉得这根源或可追溯至潜邸时。”霍灵渠揣摩道:“不论杭婕妤还是令?夫人,我以为她们想象的天潢贵胄应该都是高高在上八面威风,但自她们入潜邸起,你和她们想的天潢贵胄就有出入了,而你对待她们又都很好。

    虽然你面冷,但你面冷心热,你们在一起生活多年,她们还能感受不出来你只是面上冷实则你对人很好吗?看令?夫人傍晚时的高姿态就很明了了。”

    “她有恃无恐。”比起猜测,霍灵渠更像是在陈述:“不是她仗着有两个皇子有恃无恐,而是你对她的好给她的有恃无恐,她笃定你不会冷落她。”

    嬴忱璧定定注视霍贵妃,霍灵渠补充:“虽然令?夫人应该没有这想法,但这种无形的感觉应该早已植根在她的骨血里了,不必她有想法就能推动她行事。”

    “笃定?”好半响,嬴忱璧才仿佛感到甚是可笑地笑起来,笃定?多荒唐,他顾念皇儿在令?夫人眼中却是吃定他窝囊任是妃子如何看不上这皇帝都无妨的笃定?!

    假若他没有犹豫、没有想不好该再顾及几年,是不是他才是笑话,沦为众人眼中的笑柄还浑然不知的笑话?!令?夫人践踏君上,皇帝都不冷落,还能宠着这种妃子,岂不就是在告诉别人可以往皇帝头上踩吗?!他竟然没察觉他险些酿成大错。

    难怪贵妃在获知他还想对令?夫人顾及几年时这么惊讶!

    嬴忱璧终还是把盘桓许久的话问了出来:“贵妃看来朕也很窝囊吧?”

    “你很伟大。”霍灵渠感慨,嬴忱璧表示:“朕谢谢贵妃,讽刺都没讽刺味儿。”

    “我没有讽刺你,我真这么想。”霍灵渠语气很静,似一汪清泉在安静给予滋养的静:“不是只有轰轰烈烈的建功立业才是伟大,平凡人平凡事都可以成就伟大。

    默默无名生活艰辛但仍然数十年如一日的扶危济困,势单力薄敢为公理正义舍生忘死,还有在前线、牺牲自己来守护家园的将士们,谁不伟大?”

    霍灵渠实在言:“陛下统御江山更该看见苍生渺小而不是只能看到庙堂金阙。”

    嬴忱璧叹气,贵妃可能真的没有讽刺他吧。

    “贵妃的教诲,朕记住了,但朕真的不大明白,你刚才对我的评价?”

    “陛下看宜春县主还有萧家。”霍灵渠例举道:“宜春县主若是被顺利骗进朱家,朱家将萧家榨干后赶尽杀绝,萧灼灼和萧家对朱家将会是什么态度?”

    “深仇大恨吧。”嬴忱璧忍不住再叹口气,霍贵妃的意思很明白了,但皇帝还是想问:“只因朕对令?夫人没有生恨乃至想过为两个孩儿再顾及她几年?”

    “陛下觉得这是很容易的事吗?”皇帝是自苦太久都不把自苦当苦了吗?霍灵渠惊奇,皇帝嬴忱璧微怔,看向贵妃,霍灵渠反看向他,嬴忱璧:“……”

    “如此说来,贵妃当年寻回家门前而不入也很伟大?”嬴忱璧想还是不纠结了,和贵妃来个共鸣吧。霍灵渠扫兴纠正:“不一样,你在委屈自己,我不委屈自己。

    十二年前我走到家门前而不入是我自愿的,我没有不情愿,但你很明显不愿意再宠令?夫人了还能想为两个孩儿再顾及她几年,摆明你在委屈自己。

    我爹他们、还有霁之,我们都不会委屈自己,我教桑柔也是,不要为任何人委屈自己,没想到你做皇帝居然都能这么委屈自己。”

    霍贵妃的眼神就像看见朵奇葩。

    嬴忱璧:“……”

    所以你感叹我伟大?感觉受到暴击的皇帝冷静下忙不迭反攻:“为人父母为孩儿忍受点委屈不是很应当吗,难道贵妃将来做母亲不愿意为孩儿受点委屈?”

    霍灵渠轻飘飘的:“陪你从潜邸过来的三位好像都不能哦,杭婕妤今天利用起女儿来多不手软啊,令?夫人和你硬刚时有替她的孩儿们考虑过吗?郭氏更不用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既当爹又当娘,这些皇嗣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被扎心的皇帝铁青着脸训诫:“朕问的是贵妃,不要给朕顾左右而言他。”

    霍灵渠就给个答案:“我不会委屈自己,不会为任何人委屈自己。”

    “作甚要委屈自己呢?”霍灵渠抿口茶,没有争锋相对,却是比争辩更辛辣:“若是做父母就要委屈自己,那么做儿女要委屈自己吗?做人媳妇要委屈自己吗?

    人,一旦有退让,就能不断退让;一个人若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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