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13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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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拟份清除四千名冗官的章程,中书拟一份,吏部拟一份,其余四个再一起拟一份。”太上皇划好组,穆国公霍秦川瞧这包括他在内的其余四人差点笑出来,晏霁之都想笑,其余四个:魏王和他爹英王晏墉、穆国公、显国公,圣人太会安排了。嬴忱璧端起茶盅喝茶,魏王和这群老头都很平淡,太上皇再隐有烦躁地训示:“当前,京畿有三千多名官员,地方上一万四千多,就京畿清八百,地方上清三千,五月前你们把章程呈上来,六月十五前不得走漏一丝风声,寡人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前线战事未休,江南还要大刀阔斧地整饬,不是小事,两个月内你们把裁冗所有可能会出现的祸乱预判好提前安排妥当,寡人不想看你们筹备两个月还筹备不好,待到七月,朝廷要整肃吏治时还能因为几只蛀虫就闹出一点乱子来。”
众臣颔首领旨意,太上皇的烦躁很明显了,大家都能察觉出来。
“昌隆侯私自开采的几座矿,朕和圣人已决意封掉,但在此前还是该知会昌隆侯一声,免得他不懂事伤圣人的心。”嬴忱璧不疾不徐问:“该让谁去知会他?”
晏霁之即应:“陛下,臣有个人选推荐,但怕显国公会打我。”
在座的视线瞟向他俩,显国公憋住气,嬴忱璧笑道:“无妨,说吧。”
“薛述嘉。”晏霁之报出人选,看热闹的不约而同腹诽:你的确有自知。
霍秦川不厚道的憋笑,这提议损得还不如说让霍雄鹰去呢。
“这会否稳不住昌隆侯?”嬴忱璧委婉否掉,晏霁之不以为然:“那就再把谷王加上,圣人的弟弟和外甥,陛下的叔叔和表弟,谁还能比他们有份量?”
刚以为他是在寒碜显国公的旁观者正经些,英王世子的意思是,派人去走个过场,身份够响亮,实则没什么用,但就是要用这样的人去威慑,告诉昌隆侯没把你当回事,你识趣的就不要再闹事。倘若就是去耀武扬威,派薛述嘉确实合适。
嬴忱璧斟酌:“这几座矿背后可不只昌隆侯一家,其他几家也让他俩去知会?”
晏霁之对奏:“臣以为,对另外几家,封矿和知会可同时进行,让护国公世子回来趟,由穆国公世子和护国公世子领兵封矿,再派人在同个时间知会这几家人。”
“如此,朝廷就过于强横了。”嬴忱璧话锋一转笑:“不过朕喜欢,父皇?”
“就这么办吧。”太上皇允道:“五月末,让谷王带着嘉儿先动身下福建。”
一内侍小跑到宣政殿外向随侍在外的大总管汇报,蒋厚运忙进殿禀告:“圣人,陛下,魏王府遭遇刺客,大皇子和魏王世子被刺客重伤,都已昏迷不醒了。”
不相关的九位各自低头装深沉兼忧虑,心中差不多都冒出两字:来了。
太上皇带着皇帝和魏王赶去魏王府,晏霁之不想和群老头同行,率先走掉。
显国公拽过霍秦川问:“真是庄太妃和郢国公府合谋办下了那桩阴谋?”
他们还三三两两走在宣政殿前的广场上,地方宽阔,随意谈,不必怕被偷听。
霍秦川嗯哼,班丞相围过来,显国公难以置信:“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过啊。”
“是啊,十几二十年啊。”霍秦川恭维,晏副相等几位随之聚拢过来。
“不该啊,庄太妃和鞠家得是什么交情才能让鞠家帮她做下这桩阴谋,她又该有多信任鞠家才能让鞠家拿下她这样的把柄?”显国公猛然意识到:“鞠太妃的十皇子?”
霍秦川冷嗤声,班丞相叹息,薄尚书想骂造孽,房副相笑,这可真是显而易见了,既然庄太妃在私底下都已经笼络住鞠家为她做事了,她可能还会让郢国公府有自家的皇子外孙吗?已故的老郢国公和郢国公父子俩是得有多昏啊这都能迷糊。
“翟侍郎应该会丢下河道巡查赶回来吧?”薛侍郎猜测,翟侍郎,昌隆侯夫人的胞弟,虢王世子妃朱氏的舅父,现工部右侍郎,前些天出京巡视京畿周边的河道去了,但外甥女的右臂都被砍了,他不丢下差事赶回来大约是不可能的。
霍秦川忽然诡秘笑:“哎,你们猜,魏王府这刺客会卷进多少人?”
几人相视几眼,一时没想到的都被牵引着怀疑了,朝中明显是投在昌隆侯门下的那几个会被卷进去?薄尚书皱眉:“虢王当真在暗中和昌隆侯交好吗?”
这意味着什么大伙儿都清楚,以虢王昨夜的态度,敏锐的都察觉出端倪了。
晏霁之来长春宫时霍太后刚携皇后赶往魏王府,来的真是时候,霍灵渠在新都大长公主离去后仍在花园待着,还在花园呢,他就来了,嗔他:“你也太会挑时候了,大皇子在魏王府遇刺受重伤了,我姑母刚带着皇后随太上皇和皇帝出宫了。”
“所以我过来了呀。”晏霁之含笑落座。
“你这不成心让皇帝挑你的刺嘛。”霍灵渠语气中掩不住的是亲昵。
宫人们奉过茶后退下,晏霁之关切道:“我怕你吓到了,不来见一面,不安心。”
“我连那只麻袋的影子都没看见,能吓到什么呀。”霍灵渠心里暖暖的,就觉得窝心:“还是班太妃和蒙太妃要走时景福殿的变故传来,她俩吓到了。”
晏霁之抬手想抚抚她的脸颊还是忍住了,算昨夜的账:“好,那我就放心让你还债了,昨夜你赢原牧炽的招数,你是想用来对付我吧?”
霍灵渠僵下又手抖下,晏霁之呵呵呵:“你自己说吧,怎么给我赔罪?”
沉默下,霍灵渠站起来想撒娇赖掉时被晏霁之制止:“不要往我怀里钻,我们在花园,皇帝的眼线大约会过来观察,我只想没人能偷听我们谈话,不想被你连累。”
霍灵渠重新落座,连撒娇都意兴阑珊了:“我还想给六哥哥做两身衣裳呢。”
晏霁之褒奖她:“你可会戳我的心窝了。”
“我愿意给你做些衣物呀,可~能给得到你手上吗?”霍灵渠捏颗樱桃吃。
“所以这笔账你就打算赖掉了?”晏霁之挑明她的心思,霍灵渠又僵下,托腮看风景,晏霁之赞:“你装没事人的本事已经修炼到不要脸的境界了,恭喜你。”
霍灵渠犹若未闻,仍然装腔观赏风景。
“两个选择,要么你给我赔罪,要么我索赔,你应该很清楚,我向你索赔肯定比你主动给我赔罪要让你付出的代价大。”晏霁之警告,霍灵渠当耳旁风略过,她当然想过踹晏霁之啊没想过才是出奇了,所以她必须赖掉,否则她会很惨的。
“行啊,我替你选第二种。”晏霁之再问:“今早找滕王什么事?”
“哦~”霍灵渠抬手掩唇,把事情告诉他,晏霁之讶然:“有这等事?”
“嗯,真的,原大哥人是真好。”霍灵渠感慨:“我在北境时就跟他和护国公说,这若是我爹我大哥他们遇到这种事,那位铁定连骨头渣都没了,你们心地是真好。”
“难怪前世圣人宽恕堂侄女,原家除原牧炽之外都没了后,章醇郡主没多久就暴毙,就是老六和行知做的吧。”晏霁之肯定猜测,霍灵渠赞同:“嗯,原本我是要请魏王帮忙,魏王跟我说他们两个会希望能亲自动手,所以我和魏王才没出手。”
晏霁之诧异:“此事,护国公夫人都不晓得吧,怎会让你知晓?”
“我和行知发现的呀。”霍灵渠解释道:“章醇郡主在蒲州养病两年半,我和行知去探望了几回,不正常,太不正常了,我们就潜入山庄查探个究竟。”霍灵渠再把前天在魏王府的发现告诉他,晏霁之怔下笑起来:“这颗棋子埋得够深了。”
“这样的暗棋应该不会少。”霍灵渠看向他,心情逐渐低落:“我第一次觉得圣人禅位对社稷安稳有大利,毕竟愿意安定的人肯定比想叛乱的人多多了。”
晏霁之又想抚抚她的脸颊,忍住,改打探:“灵渠,你知道你母亲的闺名吗?”
“不知。”霍灵渠摇头,晏霁之嘱咐:“你帮我问问你爹吧。”
“你要知道我母亲的名字做什么?”霍灵渠奇怪。
“我觉得有点古怪,姬太妃告诉你她弟弟的名字作甚,她若想告诉你,应该是告诉你、你母亲的名字呀。”晏霁之质疑,霍灵渠想想认同:“是有点古怪。”又理解道:“可能,她就是想告诉我她弟弟的名字,随她吧,还能管得了别人的想法吗?”
“我母亲的名字,我幼时就问过。”霍灵渠浅浅叙道:“但爹爹不愿意再念及悲痛往昔,母亲也不愿意让我念着她,特意叮嘱爹爹不要告诉我,我是问不出来的。”
晏霁之眼底疑窦生:“毕竟是你名义上的母亲,怎会连个名字都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反正有没有名字都是我母亲。”霍灵渠不在意。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母亲的闺名吗?”晏霁之问,霍灵渠辜负道:“没有想法。”
晏霁之被噎得忍俊不禁:“我想知道,你帮我问问你爹吧。”
霍灵渠拒绝:“你把这点好奇心放掉吧,我不会去戳我爹爹的心窝。”
“什么叫戳你爹的心窝呀?”晏霁之哭笑不得。
“霁之,我离家十六七年,你让我爹情何以堪?午夜梦回,他怎么面对我母亲,我再打探我母亲的名字就是在他刚撕裂的伤口上撒盐。”霍灵渠恳求:“你不要问了,你也不要撇开霍家去向国师打探,当我求你,把这点好奇心和疑惑放掉吧。”
晏霁之长叹一声:“好,我不问了。”
霍灵渠笑逐颜开剥只夏橙给他,晏霁之哀怨:“你表哥可能入京了。”
“真的?”霍灵渠惊喜:“我爹告诉你的吗,可我爹怎么还没来告诉我呀。”
“不是,我猜的,我遇到了个叫阿胜的人很像你描述的阿胜,我想,如果他是你表哥,你回霍家省亲,他应该会去见你。”晏霁之心中郁闷,多好的碰面机会呀,大概要被蜀王给搅没了。相比之下,霍灵渠就高兴了,笑容比阳光灿烂:“嗯!”
“能见到表哥就这么高兴吗?”晏霁之吃味:“你对我有过这么欢喜的笑吗?”
“没有吗?”霍灵渠装傻:“有的吧,你忘了而已。”
晏霁之瞪她,彼此心知肚明的某个人在睁眼说瞎话,霍灵渠只好想抱他哄哄,没想,刚要站起来就被制住:“忍住,虽然我也忍得很辛苦,忍得不想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