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13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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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观贵妃多后盾》全本免费阅读.cc

    旭日出,朝晖似柄利剑欲要削除皇宫的臃肿繁杂,还以焕然一新的轻盈。

    清晨的宫廷井然有序,开始宫廷礼仪集训的百名秀女也没闹出错乱。

    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可庄太妃总觉得像要出事,不到半个时辰连问三遍宫中可有事端,确定当前风平浪静,她仍然心情烦躁,总有股不安在心头萦绕:“都交代下去了吧?”

    是两则流言,都是针对霍家的,一则指摘霍贵妃毫无廉耻必会红杏出墙,一则指摘霍家专横跋扈横行无忌强压在太上皇和皇帝头上必将造反。

    阚嬷嬷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只应是。阚嬷嬷自然是忠心的,在太妃传令之初就阻拦过,霍家昨夜的震慑太狠不宜硬碰,奈何主子执意,她更看得明白主子的不安,还是不多劝了,多安排几重遮掩尤其是有椒房殿这枚靶子在,量霍家也查不过来。

    她们主仆设想的好,可设想再好,执行不足又有什么用,庄太妃排布下的这大片眼线,曾经的唯命是从,今早接到命令后不是暂且观望就是转头就去长春宫把她卖了。

    景福殿昨夜的血淋淋还在他们眼前呢,传这两则流言就是要逼他们去死。

    何况庄太妃自个儿的前景在暗桩们看来都还没定呢。

    狐假虎威,狐何以能假虎威?当然是在百兽看来老虎在罩着狐狸呀,庄太妃以往的盛势当然与宫人们笃定太上皇对她情份深厚大有关系,可昨夜,庄太妃的底都被扒干净了,太上皇既早已对你不满还可能会重用魏王,还能有你的活路吗?

    就算,就算暗桩们忠心也犯不着傻傻冒出头去白白送死啊。

    小朱太妃昨夜都没了,你自觉你有箭靶有什么用,霍家若认定就是你在散播流言,你拿什么担保你会没事?你有晋王又能如何,魏王虎视眈眈盯着你和晋王呢,你又还有何不同,深宫中死个太妃就是颗石子丢进海里,一丝水花都飘不起来。

    你自己都未必还能自保,何况他们这些眼线。

    暗桩们仍愿意效忠你也不能图糊里糊涂地去死吧?!

    当然,有忠心的,也不会少看庄太妃大势已去不愿再追随以及叛变的暗桩。

    霍灵渠陪姑母用顿早膳的工夫,长春宫就收到好几起报信,霍太后讥讽:“若不是庄氏一味自以为是丝毫不掂量昨夜对她的损伤也没得这么多眼线倒戈。”

    “对哦,这两则流言还曝露着她黔驴技穷,否则以宫人们对庄太妃本事的信赖,何至于没再观望就不再相信她还有前景?”

    是因为庄太妃的本事都见底了,昨夜景福殿多惨烈啊,得多盲目才能在这样的惨烈面前还横冲直撞?如此愚顽还叫人如何相信?

    霍灵渠上午有客,她请滕王来叙叙旧,还请了她小叔叔来作陪。

    她小叔和滕王来到长春宫,霍灵渠寒暄:“王爷,好多年没见了。”

    “贵妃不必这么客气,您有事尽可直言,只是我闲人一个,恐怕帮不了贵妃您什么。”滕王能相信霍贵妃真是请他来叙旧吗?肯定有事嘛。

    “好,那我就不和王爷客气了。”霍灵渠是要给她六哥哥派往蒲州的那批人找掩护,她筛选遍挑中滕王,滕王不引人瞩目应该不会让虢王府怀疑到他。

    “您看昨夜虢王夫妇多想给儿媳妇出头呀,我可真不相信虢王府和朱家当真撇得干净,这就怨不得我迁怒了,不知王爷能否给虢王府在蒲州的庄子送批盗匪过去?”

    滕王挑眉,这事太合他胃口了吧:“能能能,贵妃放心,凭咱俩打小的童年之谊,纵使我现在就是个闲人,办这点事还是没问题的,贵妃放心吧。”

    这么容易呀?霍灵渠有点惊喜,推推放在案几上的木匣,她自小,祖父就教她,该给的银两绝不能少:“二万两,请王爷喝杯茶,王爷不要和我推辞了。”

    滕王爽快收下,有些银两是不能不收的,就像这笔,他不要反而让霍贵妃多心。

    宫女在殿外禀告:“贵妃,新都大长公主来了,想跟您说说话。”

    新都大长公主,太上皇最小的妹妹?

    霍灵渠愣下应:“哦好,你们请大长公主稍后,我随后就来。”

    滕王站起来告辞,他走出大殿,霍灵渠叮嘱小叔叔:“小叔,你帮我看着点,滕王若是不慎留下痕迹,你帮他清理干净,千万别让虢王府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刚才一直做木桩的霍枫叶满含笑意温柔:“灵儿放心吧。”

    “嗯!”霍灵渠美眸弯弯,喜悦溢于言表,送走小叔叔,她去花园见客。

    其实她们都认识,新都大长公主才三十七岁,太上皇把这幼妹当女儿养大的。

    晨间明媚,花园里繁花争艳,新都大长公主自姹紫嫣红中转身,阳光似乎将她照得格外温暖:“十六七年了,从不觉得岁月飞逝,看见灵渠才惊觉岁月匆匆,往昔我们最后一面,我刚做母亲,你才八岁,而今你二十五岁了,真的好多年过去了。”

    “大长公主?”霍灵渠似能感受到她的哀伤,新都大长公主自小和大侄儿的关系就好,孙家又是悼太子的岳家,姑侄俩的关系就更非同一般了。悼太子因何薨逝呀,这相当于是把新都大长公主她和太上皇的兄妹情割裂了,对她是双倍的重创。

    “我刚见过皇兄。”新都大长公主犹若自言自语:“悼太子薨逝后孙家甚少在人前走动,我上回见皇兄还是正徽元年,这回见,我很惊讶,皇兄已经有华发了。”

    霍灵渠垂眸未语,新都大长公主也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絮叨:“昨夜圣人恩赐孙家,我是来谢恩的。”她忽生感慨:“世事无常,我们十个姐妹,五个都不在了。

    剩下五个,四姐常年居蜀地不愿再回京,五姐被贬做庶人,算算,皇兄身边算上我也只有三个姐妹了。我以前觉得大姐是我们姐妹中性情最好的,直到侯瞻渥出生,她老来得子,甚是溺爱,我有时候看着都难以置信原来大姐是如此偏颇之人。

    还不如七姐呢,七姐虽然脾性不大好,但她至少对儿女们一样疼爱,没有偏颇。”

    新都大长公主口中的七姐便是平原大长公主。

    霍灵渠羽睫微颤,这是在告诉她,升平大长公主舍不得约束幼子,一定会放纵侯瞻渥,若侯瞻渥对假霍桑柔不能放手,霍家和侯家必将撕破脸刀兵相见。

    “皇兄将五姐贬做庶人时曾有旨意,五姐五十岁前不得踏进京畿半步。”新都大长公主有预感:“五姐近几年随昌隆侯定居福建,虽然五姐还不到五十岁,但,昨夜出那么大事,昌隆侯大约会带着表妹一同进京来,乃至还会带着五姐的孙女。”

    “孙女?”霍灵渠讶然:“就是嬴丹若留下的独女?”

    “是呀,孩子十三岁了,是说亲的年纪了。”新都轻柔的语调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偏向:“不论是配吴王还是配贵妃的大侄儿,年纪都很般配。”

    “大长公主,我怀疑温献皇后的四公主是被嬴丹若母女所害,已经禀告圣人了。”

    新都一讶,脑海中冒出个念头来,就很想笑:“都说朱家女在我皇兄的后宫兴风作浪,可真不知那些枉死的血债应该是找姓朱还是姓庄?”

    百花不识人情,盛烈绽放,半空中金晖熠熠更似是要把最细微的纹理照见。

    阿胜闯入太微宫找到他那位小舅,气势汹汹来者不善:“你是不是早就找到灵渠了,在皇帝册封贵妃前你就清楚皇帝属意灵渠并且已知灵渠的下落?”

    “正徽四年八月,下了那么久的雨,我怎么还能找不到她?”诲仰懒懒的,阿胜闻言,神情更添阴冷:“那你不告诉我,你还眼睁睁看着灵渠进宫?”

    “告诉你作甚,让你把她接走去做蜀王妃?”诲仰笑:“你配不上她。”

    “你说什么?”阿胜大有又要跟他翻脸的架势。

    “你以为你们为何能成功?”诲仰反问,阿胜冷静丝:“你什么意思?”

    “她有凤命,前世今生她都有凤命,她才能握住契机扭转乾坤,今生又熬过烈焰焚烧的劫活过来而不是白白给他人做嫁衣。可你有帝王命吗?”诲仰跟这大外甥以前像仇人,现在关系仍然差:“如果你有,我哥当年何至于拿命去搏一个生机?”

    阿胜握拳:“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我哥当年一直想不通还差什么,直到他看见霍灵渠,还在襁褓中的霍灵渠。”诲仰浑像在对自己说:“我想他看见霍灵渠时就什么都明了了,是命数,受得住苍生奉养的命数,也就是,非帝王命和凤命不能也,他不只是为族人而死,还是为霍灵渠而死。”

    沉默会儿,阿胜有丝松动像是信了:“能改吗?”

    “改她的凤命?”诲仰好笑:“你给姬家惨死的族人报仇了吗?你连给仇家放把火都要手下留情啊,就算能改她的凤命,你还有没有脸娶她,你没点数啊。”

    阿胜掉头就走。

    皇城的早朝在辰时中结束,下朝没半个时辰,皇帝又把丞相和两位副相、魏王、英王、穆国公和显国公、吏部尚书及两位侍郎传召去宣政殿议事,太上皇同在。

    第一个议题是对地方上的调整,皇帝嬴忱璧道:“朕原想增两座行省,朕想岔了,朝廷既要整肃吏治还岂有再增之理?朕欲削减两座行省,吏部重新拟章程吧。”

    好嘛,吏部刚备好的方案就没用了,薄尚书平静地领旨意。

    皇帝的第二个议题是肃吏治:“朕打算朝廷先派人下地方暗访,你们有人选举荐吗?”没人有反应,嬴忱璧扫视遍,点名:“霁之?”

    “禀圣人、陛下,臣以为蜀地和云南可由蜀王和镇南侯上报,福建由昌隆侯上报,此外臣还有五人推荐:薛述聪、侯瞻让、班蕴堂、霍巨浪、晏朗之。”晏霁之明确道。

    穆国公立时在心里骂霍巨浪,看看人家比你小都已经够到安排你做事了个混球!

    嬴忱璧问:“霁之推荐他们的理由是什么?”

    “他们不愁富贵,愁没有上进的机会。”晏霁之补充道:“圣人和陛下若是担心他们阅历浅未必能应对地方上的繁杂,可安排两班人马,明暗相辅。”

    嬴忱璧看向父亲,太上皇允道:“霁儿的提议可行,两日内,丞相拟份明访的名单上来,穆国公拟份暗访的名单,五月让他们下地方清查,六月报上来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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