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12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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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喝,被大家伙看来捡到大便宜的班太妃同样没多少高兴反而有点五味杂陈,授康二十六年至授康二十八年间,圣人的后宫,她最得宠,她享受过宠妃的风光但从来没感受过嫔妃受宠反馈给家人的实惠。今夜还是她第一回见识到,原来,只要君王愿意,真的能让人一夕间一飞冲天;但,若是君王震怒呢,班太妃自嘲,当然是覆手间就能将人打入地狱。
所以,鞠太妃当她长着几颗脑袋呀,蒙太妃瞧着鞠太妃真想笑,鞠太妃可恨,偏偏眼下没有机会能让她请圣人做主,她就没有怀疑过她请太上皇做主就能反压过去。相应的,她也没有想过她都看得懂皇帝的意思,太上皇难道还能看不懂吗?
郢国公闭闭眼,一直维持着请罪的恭敬状不变。
忠毅伯捏着鼻子认了这项半路杀出来的调令,谁想,皇帝又说:“父皇,亳州和茂县的两个空缺让显国公来安排吧。”气得忠毅伯差点想摔杯,他都把人选拟定好了!
晋王的感观就好多了,让显国公安排不就是让他安排么,这对他又没妨碍。
太上皇仍然爽快地应允了,显国公站起来领旨,薛述嘉拉拉他哥,暗暗往上指指,怪道:“这跟咱家有啥关系,没头没脑的点咱爹不可能没点隐喻吧?”
“咱爹狠辣呀,哪还能让陛下为难。”薛述聪说完,挨了老爹一脚,薛述嘉了然:“哦,皇帝口谕在前,这要是换作姓薛的太妃,爹肯定眼都不眨下就请赐死了。”
于是乎薛述嘉也被踹了一脚。
晏霁之来到霍家坐席这边,问:霍灵渠刚才偷偷摸摸过来问什么问题?
霍漓江嫌他:“注意你的身份,非得让皇帝看你不顺眼就是你自找的。”
晏霁之反对:“这不是该划清界限的问题,这是对我和霍海啸的质疑,我和霍海啸刚刚就在她边上,她什么问题不能问我和霍海啸非得跑过来找爹爹找祖父?”
这点鸡毛蒜皮你计较个什么劲儿啊,霍漓江不想理会,又怕他纠缠个没完,还是给他句话让他滚:“太上皇真的在护着鞠家吗?行了,走吧。”
晏霁之惊讶,他和霍海啸都是多少年都没有察觉过,霍灵渠就这么发现了?
兀然间,晏霁之心有点沉,皇帝能接受这样犀利又活泼的贵妃吗?
当然能,甚至就得是那样的犀利尖锐才能把皇帝心里的腐肉剜出来,也得要那样的活泼才能治愈皇帝的心伤,这一刻,晏霁之几乎不敢怀疑皇帝会爱上霍贵妃!
太上皇?
晏霁之陡然心一沉,太上皇想要有个家人般的慰藉,皇帝呢?以皇帝对芮家和郭氏的态度摆明皇帝也想要有家人的慰藉,一旦皇帝剥离芮家和郭氏,就只剩霍家了?
那么,皇帝将来还能放掉霍灵渠吗?晏霁之望向高座的君王,在这流光溢彩的肃穆里,一个感觉油然而生,皇帝,嬴忱璧他应该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放手吧。
御座上,嬴忱璧的指派还在继续:“父皇,雷刚驻守襄阳多年,常年与家眷天各一方,朕觉得有些对不住雷将军,把他调回来,让楼冶去统管襄阳的驻军吧。”
许多大臣一惊,是真的惊到了,皇帝这是要对鞠家动真格?
把驻守襄阳的雷刚调回京,京中有合适雷刚的位置吗,雷刚入京将取代谁?
皇帝这是真真在和太上皇议鞠太妃的命,在昭告群臣乃至太上皇:皇帝口谕不是戏言,鞠太妃要找死,他就敢赐死鞠太妃;太上皇要保,鞠家想求,拿出代价来买。
甚至,鞠家付出代价后又能保几时?霍家和鞠家可还有笔血账未清,皇帝到底是霍太后养育长大的呀!班丞相左手握拳,右手包握着左手,忽然都有点不敢深想了,显国公都不能再等闲视之了,莫非皇帝不想再留鞠家了,否则何至于?
郢国公想的没有显国公深,但皇帝提雷刚是影射谁当然清楚,形容又低沉些。
晏霁之注视他两息时间,转过头,冷不防撞上晏墉的视线,他手抵唇轻咳道:“我想,郢国公的感受应该是只因这么点小事,皇帝就要这样折辱鞠家?!我估摸着,郢国公是真不觉得他的请罪有何不妥,他压根儿就没把皇帝的口谕联系起来。”
“这就是过得舒服惯了。”晏墉淡淡道:“鞠家对佟家,五十步笑百步。”
“您,您清楚郢国公在打什么算盘?”晏霁之看这爹有点意外,晏墉侧目斜儿子一眼,看他这小样都懒得看一般丢个评语:“你们表兄弟还是很像的。”
晏霁之转头,他发现他居然听懂了。
表兄弟指谁呀?指他和皇帝,什么像呀?都小看老爹,晏霁之真有点哭笑不得。
玉阶之上,太上皇定定注视着皇帝,喊了声:“皇儿?”
嬴忱璧像是没有察觉到太上皇的严肃,龙颜溢笑:“朕差点忘了,”皇帝他转向群臣,声线洪亮腾跃:“臧?缄,既然回京了趟,多留几天,月底再回潼关吧。”
臧?缄三十八岁,正是大展宏图的年华。他身形不算魁梧,但很有力量,他脸晒的黑,脸部轮廓偏硬,眉宇间满满的精炼之色,整个人似都彰显着能担事的可靠。
他站起来谢过陛下,但并未重新坐下,看向太上皇,太上皇只盯着皇帝,嬴忱璧笑笑:“要么让她随父皇去太微宫,就算没名没姓不也能锦衣玉食的活着么。”
这个她指谁,大概也就鞠太妃自己和少数看官们没懂了,郢国公惊住,晋王怔愣了下,反应过来后不可思议地看着皇帝,这皇兄是疯了吧?霍家都还没怎么样,他这是在闹什么,有他这么立威的吗,如此没有宽博之德,还有大臣敢倒向他吗?
但皇帝不像这么不长脑呀,晋王沉吟下,去找显国公。薛家这边,薛述嘉对鞠家人的错愕惊诧翻个白眼正悄悄对他爹说:“还以为皇帝的口谕是闹着玩的吗?”
显国公泼盆冷水:“幸亏你娘不在。”
薛述嘉蔫儿了,晋王过来,没有废话的就问:“皇帝这是想把鞠太妃赐死吗?”
显国公点头:“毕竟有口谕在前么。”
“什么口谕?!”晋王被好笑无语地没顾忌的就骂出来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都要动杀心,若是个宫人也就罢了,这是太妃,是朝堂重臣的妹妹,他如此刻薄寡恩还想收揽人心还有大臣敢效忠吗?这种情况当然该顺势宽容。”
薛述聪想给妹夫阐述事情的严重性又被踹脚,他看眼父亲,若无其事转头。
乐邑长公主拿手绢按按嘴角,薛述嘉被媳妇悄悄扯把后给她个眼色,反正他家跟晋王就这么个情况,他娘还向着晋王女婿还没忘掉做皇帝岳母的白日梦,他爹早就不想帮女婿了;晋王觉得皇帝提拔薛家还不是只会为他所用,他爹可完全能舍弃女婿。
连乐邑这当姐姐的都清楚,又如何,还不是只会一起把晋王蒙在鼓里吗?
还是在于见识吧,就像晋王对皇帝处置鞠太妃的看法,贻笑大方,薛侍郎抿下唇,瞥过庄太妃也很吃惊,他抿起极浅的笑意,庄太妃到底是深宫妇人,不懂啊。
皇帝要处置个太妃能算什么,鞠太妃自己找死,皇帝若是都不敢处置才是笑话,这太妃是朝堂大臣的妹妹又如何,郢国公若因此愤懑,有的是将领前赴后继想取代他,皇帝会因为处置个太妃就会没有效忠的大臣吗?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皇帝若是软弱客气只会一味讨好大臣才叫人看不起才真正会让大臣不把他当回事。
丞相想,也还在于敬畏吧,这若是太上皇的口谕,太上皇要处置,晋王会觉得不妥吗?但既然对皇帝没有敬畏,同样的情况对于晋王和庄太妃当然是两种认知。
庄太妃险些都懵了懵,皇帝这扯了半天难不成是在和圣人议鞠太妃的命?出什么事了,到底是皇帝疯了还是有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鞠太妃就那么两句话,皇帝居然能上升到想将鞠太妃处死,他真不是疯了吗,他这样子还能收揽大臣吗?
太上皇就盯着皇帝儿子,明明白白问:皇帝你一定要如此吗?
嬴忱璧自是清楚太上皇今夜要保住鞠太妃和鞠家,毕竟在众人眼中,太上皇一直在庇护着鞠太妃和鞠家,倘若他就这么撒手不管会让效忠太上皇的臣子寒心更是在打太上皇的脸,太上皇还没有放掉大权呢,岂有被皇帝逼退之理?!
“臧?缄,回潼关前记得让魏王给你赔份大礼。”嬴忱璧看向大臣,甚是意味深长:“庄太妃有意向圣人请旨,纳你的嫡女为晋王侧妃,若非晋王和魏王的表妹有缘,晋王自己挑了魏王的表妹做侧妃,该降在你家的福分哪能就这么溜走了。”
大殿内仿若一静,显国公被气笑了,薛述嘉都被气笑了,这做的还能再明显点吗?但,即使是他们都没有表现出异样,众人不约而同的仿佛没有过耳一般,有小辈打量庄太妃还被家长制止了,萧灼灼就被她大伯母给拉了把,让她不要表现出异常。
萧灼灼悄悄问为何,得到个答案:会犯圣人忌讳。萧灼灼心说,圣人是不愿意让晋王纳臧将军的女儿做侧妃吗?但她看看大家真的没谁打量庄太妃,她还是不问了吧。
霍灵渠坐到姑母身边后摘掉了绑面纱的绸带,闲着就偶尔吃点零嘴饮杯果酒,这会儿她看皇帝意气飞扬的样子,越看越不觉得他被太上皇压制着。
晋王妃瞥眼上座的婆母,翘翘唇笑,忽然觉得纳那个任逍做侧妃不错。
晋王冷嗤,这皇兄就这点能耐,求不到父皇允准就来戳他的痛脚!
臧?缄真是怎么接话都不合适,只能低头沉默,太上皇的脸色是真差,魏王笑,庄太妃怕是没听懂嬴忱璧的意思,这是让太上皇看看:你护着的都是些什么货色;让臣子们看看,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给太上皇台阶下让他们能接着往下谈。
庄太妃确实没懂皇帝在含沙射影些什么,她若是觉得此举不妥又怎么会这么做。
她扫视过众臣,又扫视过霍氏姑侄,都是各自闲适吃喝,没瞧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