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124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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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丞相拟旨,霍擎拦道:“陛下,只要您和圣人允了,是现下就拟旨还是今夜拟旨抑或是明早拟旨又有什么关系,只是,倘若安西这批将领真敢抗旨不遵,在朝廷选出新任驻守安西的大将前该派谁暂且接掌西北?”嬴忱璧反问:“老国公已经有人选了?”
霍擎应:“老臣想保荐镇守剑门关的庞老将军。”
三位相爷眼神闪闪,太上皇没什么反应,嬴忱璧问:“霍骏豪进京了吗?”
霍擎有点意外皇帝想派霍家人呀:“今日天黑前应该能抵达京畿。”
嬴忱璧遂向太上皇提议:“父皇,让尚勉和霍骏豪与庞老将军一起走趟西北吧。”
太上皇沉吟片刻后嗯了声,嬴忱璧立时传旨意:“丞相,即刻安排让尚勉半个时辰后就离京,切记叮嘱他不要引起任何注意,拦住霍骏豪让他不必进京了与尚勉一同直奔西北,给庞老将军送信,让他们在酒泉会合,务必要控制住西北的局势。”
“是,陛下。”班丞相颔首道:“请圣人、陛下放心。”
“再派人留意这批安西将领的家眷。”嬴忱璧补充道:“倘若发现有人在暗中想从京畿转移走这批安西将领的家眷,不必阻拦,不必追踪,让他们走吧。”
班丞相眼神微闪,看太上皇仍然没反应,颔首应是。
“好了,都退下吧。”若有倦意的太上皇赶走臣子,也让皇帝离开,嬴忱璧不识趣问:“那晚宴前父皇还见母后吗,朱家有动作了,孩儿恐怕母后不好安抚。”
何止不好安抚,自己媳妇什么脾性,太上皇还能不清楚吗?
托皇帝儿子提醒的福,太上皇只能略过小憩,和皇帝去趟长春宫。
霍太后收到消息在长春宫前相迎,但没有霍贵妃的身影,皇帝嬴忱璧多瞟两眼,太上皇是压根儿没注意,下轿辇就往长春宫里走,嬴忱璧只好想贵妃还在闹脾气吧。
长春宫的正大殿内,举国最尊贵的一家三口落座,宫人备过茶水糕点,霍太后将宫人们尽数遣退,怒意显著地站起来,说:“圣人,朱家又想运个男人送进宫来了。”
太上皇和颜安抚:“寡人知道,寡人明日定会训斥??”
“训斥?”霍太后被不可思议地飚高音:“圣人您是在和臣妾讲笑话吗,三十年前朱家想害晏姐姐时您是什么态度,臣妾在您心里就那么没分量吗?”
可人家是冲着你侄女来的不是冲着你,太上皇仍然好声好气:“阿鸾,当前朝中多事,这件事就压下去吧不要闹出来了,寡人必定让昌隆侯好好向贵妃赔罪。”
霍太后没有接茬,而是跳话题讥笑:“圣人,这届秀女名单中有令?夫人的庶妹,您定然已经知晓了吧,您瞧令?夫人这宠妃做的,居然那么不了解皇帝,咱儿子这点太随你了,对姐妹花根本没兴趣,她陪伴皇帝多少年了竟然连这都不懂。
不过话说回来,庄太妃当年还有朱家和鞠太妃等人也是真不了解您,就想当然认为男人好美色喜鲜嫩,岂不知圣人您对姐妹花没兴趣,对嫔妃的娘家侄女更是反感。
嫔妃能否得宠只在于她自己,与是否有人来给她固宠根本无关,枉众人都以为庄太妃最懂您的心思,她却是连这点事都没看明白,真对您上心,何至于啊。”
可能是这母爱来得太突然了,嬴忱璧不假思索想太后怎么知道他对姐妹花没兴趣,真是随爹吗?他还瞄向老爹,被太上皇没好气地反瞪后,皇帝他默默转头。
太上皇无奈:“阿鸾!”
“好,以前的不说了,就说今天,您还不知道吧,皇帝今早又和贵妃吵翻了。郭氏有意和忠毅伯府联合,贵妃由此推测,大皇子若在魏王府出事,郭氏一定会想联合忠毅伯府害死霍贵妃。”霍太后讽刺:“你知道我们这儿子是怎么回复贵妃的吗?”
太上皇看向皇帝,嬴忱璧再扭扭头,太上皇问:“皇帝说什么?”
“你儿子说,后位、储位,朕都会给霍家,饶是朕如此厚待霍皇后和霍家,霍皇后都容不下朕生母的娘家人吗?”霍太后恭维,太上皇:“……”
太上皇第一个感觉就是要糟,太上皇的预感当然是没问题的,皇帝这么神助攻,霍太后逮着他们父子俩还能不炮轰么:“你们可真是父子俩,真会和稀泥啊。
瞧皇帝自小到大平日里都是闷不吭声的,我把儿子养这么大,我竟是才发现,这儿子可真是像你啊,尤其对生母娘家人的态度,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嬴忱璧特别想走人,父母吵架,他作甚要来掺和呢,太上皇是特别想踹皇帝儿子一脚,这会儿又知道装闷葫芦了,不知道出面来顶顶他母后的怒气吗?
指望不上皇帝儿子的太上皇只能自己扛:“阿鸾??”
“还有更厉害的,你知道你儿子藏的话是什么吗?晏霁之把话逼出来,真是让我开眼界了,皇帝藏的话居然是,若霍皇后将来赐死芮家人,既然人死都死了,那就这样吧。”
霍太后真是被气笑了:“皇帝觉得,他在霍家和芮家之间是想要留霍家,他自信他会对霍家好,所以当霍家和芮家起冲突时能偏袒芮家就偏袒些也好以示公正。
你看你儿子厉不厉害,我们这儿子真是有出息了,人家晏霁之评价他,真不是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吗?你看你儿子是不是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浑如寻常百姓家父母吵架以及母亲训孩儿的气息,嬴忱璧第一次感受到这般家庭氛围,当然是喜欢的,前提是没有让他出糗!!还是孩童时就在意脸面了,这会儿哪受得住在父母面前丢脸,嬴忱璧脸皮薄起来差点就尴尬到脸红了,差点就坐不住。
什么想挖坑把自己埋了,晏霁之个混账,这种话是能往外传的吗?
皇帝在心里狠狠给晏霁之记笔小黑状,太上皇倒是想这比喻还是蛮形象的,啊呀,都是些什么呀,太上皇问:“那这事儿,皇帝怎么处置的?”
“七月初一,废后,或者让郭氏自己选,想废后还是把大皇子出继。”
霍太后话落,太上皇又想踹皇帝儿子了,给他爹挖这么大坑,他把安抚价码飚这么高,到他爹这儿还能降得下来吗?他能帮他爹把他母后安抚住吗?
“阿鸾你说的不错,咱这儿子是有出息了,还知道装闷葫芦看爹娘起争执。”
嬴忱璧:“……”他就不该陪老爹过来,是吧,是吧是吧?
“那么,对于朱家做的混账事,母后想如何处置?”被点名的皇帝只好开个腔。
太上皇顿时想把皇帝踹出去,一句话把他的转圜全白费了,还不如装他的闷葫芦。
霍太后开价:“拿虢王世子妃和小朱太妃两条命来,这件事就算了。”
嬴忱璧微惊了惊,他想过霍家的愤怒但真没想过霍家要闹到见血,看向他父皇,太上皇出人意料的平静,是太上皇自己都没想到的平静:“阿鸾,你糊涂了。”
“糊涂?”霍太后笑了,一缕自嘲一缕凄凉道尽深宫怨:“我没糊涂,是你觉得我就该糊里糊涂地活着,不止我,纵使你最爱晏姐姐,你也认为她该糊里糊涂地活。
你对庄氏和朱家女才是真的好啊,你想过没有,晏姐姐前两胎生下的孩子虽然也都是病歪歪的但终归都活过周岁了,怎么第三胎生的孩子反而只活四天就夭折了,庄氏装着多大的野心啊,朱家对晏姐姐又有多恨,她们会让晏姐姐一直挡着她们吗?”
太上皇霍然站起喝止:“宝鸾!”
嬴忱璧随同站起,霍太后好笑:“你是不敢想还是连我怀疑她们,你都不敢听?”
“晏姐姐可是耗尽心血而亡!”霍太后红着眼圈,泣血质问:“你能相信得了自己,这当中会没有庄氏和朱家女的手笔吗?甚至于她们才是主谋,与你母亲反而没有多大关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你若是都没有怀疑过她们,你怎么防?”
太上皇缓缓握拳,嬴忱璧思虑道:“父皇,孩儿有一疑,且不论朱家女做过些什么,就说庄太妃当年会愿意您有十几二十多个皇子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霍太后瞬间冷笑,丝毫不怀疑朱家女怕是不知替庄氏担了多少笔债。太上皇看向皇帝,嬴忱璧直言不讳:“授康十年之前,她或许没有过动作,授康十年之后,她居一品淑妃高位还能不配争储吗,她会愿意有那么多对手吗?”
不愿意!毋庸置疑。
且,皇帝的怀疑还很巧妙的只适合庄太妃而不适用于霍家。
太上皇忽就想起庄妃陪伴他快三十七年了,他是何时怀疑起庄妃的呢,是授康十七年,还是授康十六年冬?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竟被她的伪装欺瞒了二十年。
“用小朱太妃一条命还不够吗?哪怕用她们堂姐妹两条命呢。”太上皇敛尽情绪谈判:“何必非得去动虢王世子妃,动了她,还能收场吗?”
“我们的八公主殁了,你和鞠太妃的十皇子没了,按皇帝的密报,你不觉得荒谬吗?”
霍太后只诉委屈痛恨:“当时庄氏避在小佛堂,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她是心如死灰还是在蛰伏?你留下她也是清楚她必定不会认吧,你还要用她,可我们的女儿,你的皇嗣,命就这么轻吗,他们的命就那么贵,我们就活该饱尝骨肉惨死之痛?”
太上皇铁青着脸不语,嬴忱璧走到父亲身边,动容道:“父皇,孩儿明白您不想去怀疑昌隆侯,可朱家已经做下多少违法乱纪伤天害理的事,就连皇宫中的朱氏女都因自己不能生就残害父皇您的皇嗣,父皇,朱家人当真对得住您的厚爱吗?
您曾对孩儿言:朱家只是贪财,将来您驾崩后朱家绝不会再放肆,父皇还在世,父皇的外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