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定亲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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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在打开药箱时,他的手顿了顿,还是拿起了卫觊昨日交给他的那卷银针。银针应当被处理过,带着一股极其浅淡的药味以及……血腥气。
还有那套附带的针法,路数着实有些野了。若非昨夜试过后知晓确实有用,他简直要疑心这是哪个不通医理的人胡编乱造的了。
“老夫手中有一门偶得的驱毒针法,想给君侯试上一试。”李太医道,“若不起作用,再行素问九针。”
萧不言微微颔首:“开始罢。”
……
恪敬公主仔细打量着萧景姝的眉眼。
其实卫觊自剑南回来后便给她看了萧景姝的画像,彼时她已确认这个孩子的确是皇兄和韦蕴的女儿。
可此时她的模样又变了一些,容颜上父母的影子淡化了几分,只一双含情眼昭示着无可辩驳的宗室血脉。
萧景姝已经习惯了各色各样的人打量自己容貌的目光,神色如常地对恪敬公主行礼:“殿下。”
恪敬公主亲手为她倒了盏茶,凌厉的长眉微微挑起:“你尚且唤子望一声表哥,却不愿唤我姑母。”
不知是否是因这十余年缺少母亲陪伴,萧景姝在面对辛随、恪敬公主这般的长辈时心中总会更放松几分,语气也显得亲近。
“倘若我不是郡王的表妹,他怕是不稀罕同我说几句话的,所以我一直唤他表哥。”萧景姝言辞恳切,“但我不希望您是因我是您的侄女才见我。”
“那你希望我是因什么见你呢?”恪敬公主反问,“因为你是我未来的儿媳?太女卫首领的学生?还是我的一个故友之女?”
她刻意没有提及韦蕴的贵妃身份,只说她是一个故友。
一个半生零落、身不由己的可怜故友。
没有等萧景姝回答,恪敬公主便看着她的眼睛道:“我知道了。”
她低头给自己续了一盏酒,凝视着黄金酒樽中摇晃的酒液:“你不想当卫家人,不想嫁给子望,甚至不想当太女卫的人。”
的确是辛英提及的“乌皎”的性情,脑子是灵醒的,但没有什么大志向。
“其实你想了什么,又想做什么,完全可以告诉心姐。”恪敬公主的声音被烈酒烧得微微嘶哑,“我听辛英说,她颇为疼爱你??且她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
萧景姝垂下眼睫:“我知晓老师疼爱我,可世事却告诉人亲友师生之情谊在权斗面前皆如草芥,既如此,还是不赌那份疼爱有多重了。”
“且即便老师懂得我心中所愿,不会拿我的身份做噱头,太女卫中其他人却不一定。”萧景姝苦笑一声,“总有人想将我架起来的,可我是个自私怯懦的人,只想平平淡淡过自己的小日子。”
她看得的确清楚,太女卫中有不少这样的人,越年轻的,心中一定要拥立女主的信念就越重。因为她们就长在一个女人做主的地方,丝毫察觉不到外界的人对此有多抗拒。
恪敬公主心道,路要一步一步走,至少卫觊脑子里没什么女子无用的迂腐念头,反而觉得要做的事太多,无论男女都须得派上用场。
恪敬公主吐出了一口酒气:“听起来你是想让我帮你达成所愿,可我为什么要帮你?”
她的神志依旧冷静:“你的确是个合适的人,天然维护卫氏皇朝,不用忧心日后外戚乱政。虽无权欲却有良知有脑子,当你最终不得已站到台前时,还是会替女人们去争。”
以及最要紧的一点,子望瞧着是真心有几分喜欢她。
无论这喜欢是因为容色,还是因为从萧不言手中赢下一局的微妙胜欲,亦或是其他缘由??
在日后帝后间的博弈中,这一点真情能起到出乎意料的作用。
“我没想让殿下帮我这个。”萧景姝毫不在意道:“我只想让您能够看在往日情分的面子上,在郡王救出我阿娘后接她到您身边,给她一个顺从本心选择去做什么的机会。”
卫觊身边的人太多太杂,不知哪个又会因阿娘的身份生出什么利用的心思。可恪敬公主至少看起来是真的有几分心疼阿娘。
恪敬公主眸光微动:“仅此而已?”
“是。”萧景姝微微一笑,“仅此……而已。”
……
萧景姝踏出恪敬公主的房门时,发上多了一对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