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射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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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挥起马鞭，惊叫道：“小姐！”

    可她离得太远，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女被高高抛起。

    天幕和树槎近了又远了，耳边传来人们的惊叫，大脑中一片空白。

    在一片空虚间，有人探身下马，拽住她的肩膀，把她扯到身后。

    情势紧迫，崔珩只能扔开破军救人，接着，夺过二石弓，夹紧马肚，引得红鬃烈马狂奔不止。

    猛虎动作敏锐，二石弓的射程又有限，他连射三箭，都未射中要害，反倒激怒了它，狂啸着穷追不舍。

    回过神时，裴昭才发现自己紧紧地搂着少年的腰。

    有些不自在。

    裴昭缩了缩手，想只扯住他的腰带，这时崔珩冷冰冰地说：“摔下去会死。裴小姐想好。”

    裴昭连忙重新搂紧他的腰。忽地，红鬃烈马停下来，她撞在崔珩的背上，磕得鼻子发疼。

    “殿下……怎么了？”

    “裴小姐可以自己看。”

    裴昭撇了撇嘴，抬眼看着猛虎。它的脖子上中了一箭，血流如注，在地上抽搐不止。

    “……好厉害。”

    崔珩轻轻瞥了她一眼，又往猛虎的额心补了一箭。

    猛虎不再动弹时，四散的扈从这才回来，恭贺道：“七殿下好厉害！”

    柳色也赶了过来，一脸担忧地望着她，问：“小姐有没有受伤？”

    裴昭摇了摇头，看着狂奔过来的流云，摸着它的马鬃，叹气道：“流云，你刚刚吓我一跳。要不是殿下救我，我差点摔到地上。”

    流云低声呜咽着，去蹭崔珩的手臂。

    他摸了摸马鬃，冷笑道：“裴小姐不握紧缰绳，反倒怪起马了？还有，裴小姐什么时候下去？”

    裴昭连忙松开他的腰，坐回到流云身上，紧紧地拽着缰绳。

    扔在地上的破军弓被柳色拾回来，递到她手中，她又把破军弓递到崔珩的手里，认认真真地行了一礼：“刚才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崔珩同她换了弓箭，平淡道：“没把握一箭致命时，就不要松开弓弦。”

    裴昭委屈地应了一声。

    崔珩看了她一会，忽然笑道：“裴小姐，我们去西边的林子吧？”

    这在嫌弃自己只会添乱，应付不了东边的猛兽。

    裴昭吸了吸鼻子，骑马跟在他身后，过了一会，开口道：“殿下，我是第一回参加春猎。明年一定不会犯这种错误。”

    “裴小姐不必和我解释。明年我们又不会是一组。”

    裴昭越想越难受，只恨自己运气不好，抽到的是崔珏，换到的又是崔珩。

    可刚才确实是崔珩救她。

    裴昭咬着嘴唇，忍住抽泣的声音。

    “裴小姐怎么哭了？”少年望着她，微微上挑的凤眼中竟带着似有似无的笑。

    正常的世家子弟遇到小姐流泪时，要么别过头不看，要么递上一块手帕，只有最跋扈顽劣的才会幸灾乐祸地看笑话。

    崔珩显然是后者。

    裴昭哽咽道：“我又没哭。我在生气。”

    崔珩面无表情地说：“那我向裴小姐赔个不是。”

    “又没生你的气……我在生自己的气。”裴昭紧紧握着缰绳，“最初，我不想让五殿下这么嚣张地说你……我以为你真的会是倒数第一……但没有想到，我反而给你拖了后腿……”

    她越说话，哭得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