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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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云清这丫头倒是给她提了个醒,毕竟外头站的是袁观生,他那么了解秦越原身,又那么敏感多疑,自己一定不能任性。她折起手中的宣纸,说:“那你看着插几根吧。”
云清挑了支血红剔透的玛瑙直簪插入秦越的乌发中,只露一个红色的尖头在外。这一点透亮的红与秦越那愈加雪白寡素的脸相衬,终于添几分血色和明艳。
秦越衣冠得体后,将叠起来的、写满英文符号的宣纸放在了枕头下??
没准哪天晚上灵机一动又想起什么了呢?于她而言,记起任何一条信息,都是她的金手指。
做好这一切,她才对云清道:“你们就候在里面,不必跟来。”
秦家世代文官,底蕴深厚,家中布局也颇讲究山水怡情。
秦越是嫡女,又甚得父亲喜爱,在她及笄那年,父亲将家里的二院扩建改修送给秦越当礼物,她是秦家后辈中唯一一个拥有庭院的人。
这一方小天地,水榭亭台、叠石假山,移一步换一景,奇巧雅致。
秦越出了门,绕过假山,上了弯弯绕绕的走廊。
她步子顿在了最后一个转廊前,一股熟悉的怀菊的涩苦清悠扑入秦越鼻中??袁观生崇怀菊,屋里屋外全是,经久便浸染了一身的怀菊味。
这股涩苦清悠从她的鼻尖迅速钻入肺腑五肝,她空瘪几日的胃受不了刺激,酸水津液直蹿喉舌,她一下子俯身干呕,连咳带呛,动静不小。
在她呕得眼泪直流时,一只骨骼突硌的手抚上她的背部轻轻拍打。
在触上的那一刻,一股恶寒之意直蹿她骨髓百骸,震慑住了她身上的所有疼痛,她瞬间浑身僵住,竟是怕的连头也不敢抬。
一声清朗明疏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越越……对不起,知你病重我还逼你见我。”
秦越听着真恨不得给他鼓两声掌:好一个贼喊捉贼,自己先一步握住话柄,叫旁人责怪不成。如果真体谅她生病,那就别逼她出来呀,光嘴巴上说有什么用!
秦越胸口起伏,保持着撑柱俯身的动作,使劲闭眼将眼睑中的积水挤出来,而后用锦帕擦拭眼周和鼻涕。
袁观生也耐心等着,一手帮秦越拍背,一手轻托她的手肘,防止她摔倒。
一时间四下无声,唯有远处散尾葵和棕竹叶儿上跳着几只喜鹊,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
秦越很快整理好仪容,也稳住了情绪。
再抬头时,入眼的是青袍玉冠、锋眉薄唇的年轻男子,狭长的眼皮下颤动着浅色的眸,眼尾一颗极细的棕色痣,整体气韵简直是冠绝的柔情专一和至死不渝。
这就是袁观生,即便隔世再见,她依旧不否认袁观生长着一张对女子极富吸引力的脸,颀长玉立,温润儒雅。
若非切肤之痛,谁能逃得过袁观生下的蛊?
她往前走了一步,逃脱袁观生不着痕迹的圈禁,款款行过一礼:
“袁公子连日探望,小女自是要来谢过的,还说什么对不起的话?”
说着,秦越便拐过最后一个廊弯,上了前面的水榭庭台。
袁观生原本两眸诚恳,带着许久未见的贪恋和喜悦。
可秦越的话一出,他抿唇,像是什么被证实了一般,他隐藏眼底的那抹犹疑突然变成了寒针,可很快又被隐藏得干干净净。
袁观生追上去,笑得风雅:“一月未见,你怎就改了称呼,叫的这么生疏了?”
隐隐绰绰的光斑打在两人身上,透着晦暗不明的气息。
秦越有些站不住,便坐在亭凳上,扭过身子望着一池的锦鲤,掂量着分寸,道:
“你我终归是要长大的,该分清的还得分清,怎能跟幼时一样不知礼数的乱叫?”
虽然她已经不太记得原著中,女主回府后对袁观生的态度。但既然原著已经明说女主对男主张福沅一见钟情了,那疏离些也在情理之中,应该不会让人怀疑。
袁观生站在秦越旁边,默然听完秦越的这番回话。
在长久的空白后,他兀自下台阶走到水池子前,也不顾什么风度儒雅,就只像儿时一同玩耍那样,一屁股坐在石上,指着秦越望着的那条鱼儿,笑弯了眼睛,道:
“一月未见都长这么大了。”
那笑扎眼得很??上一世袁观生剔她肉的时候,也是这么笑的。
她不想袁观生这个近乎套成功,便道:“嗯,厨娘还说这两天差不多可以炖着吃了。”
这话一出,她明显感到水前的那人身形一僵。
顿了半秒,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