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国舅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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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几:“无涯贼首。”

    玉匕首自袖中掉落,与石地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玉流音调偏高:“无涯?”

    “是无涯,”诸几没听出来,偏头,“玉流,你怎么想的?”

    玉流闭眼,交替了一口浊气。须臾,思绪镇定,她道:“我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怎么想的。”

    诸几:“巧了,阿囚也是这么说的。”

    玉流仰面靠在椅子上,面色沉沉:“看来囚哥已经收到消息了。”

    诸几点头:“我和阿囚的意思,玉流,不要逞强。”

    这可不是逞强不逞强的问题,玉流抠紧竹子面扶手,指甲陷进竹片里,剜得肉疼。

    “诸哥你先回吧,我有分寸的。”

    送走诸几,玉流已经没了剖竹的闲情雅致。估摸着天色,陛下的人也快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不多时,木门又进来一个人。看不出年纪的公公躬身道:“玉流大人,陛下召见。”

    一个时辰后,玉流离开奉天殿。

    她鲜少进宫,也就是去年破了西郊的中元鬼流言,还有年初带着范有恩的尸首回京时得以进宫觐见陛下。

    宫廊长长,领路的小太监拐个弯就不见了,再见时已经换了个人。

    玉流没有声张。

    与外侯官不同,内侯官藏在太监中,除非必要他们并不会透露自己的身份。

    以玉流的武功,她不需要内侯官的助力,况且能在皇宫做这种事的人,也就那几位。

    玉流气息沉稳,跟着小太监往宫闱深处走去。抬眼望去,再走就是冷宫了,在冷宫相见可不是个好决断。

    玉流停下了,小太监没停下,跟老鼠似的钻进狗洞逃了。

    棋子都算不上的人她向来不屑动手。

    玉流转身,身姿笔挺,余光捕捉到那片艳红的衣角:“贵妃娘娘何意呢?”

    一袭端庄宫装,一头金玉朱钗的女子自暗处走出,投足间暗香浮动。

    她不过二十余岁,掩面,低眸轻泣,柔声腻语,似在怪罪玉流的无情:“这不是想见玉大人一面都难吗,思贤只能出此下策了。”

    玉流扬眉,避开安思贤的亲昵:“我为臣子,贵妃娘娘若要见,下令便是。”

    “听起来玉大人是要同思贤讲君臣了,”安思贤扑了个空,也不在意,捻着白玉似的指甲,眼神幽怨,“那若是思贤要和玉流谈旧情呢?”

    玉流抬眸,清瘦的人负手立于从未逃出宫墙的风中,缓缓勾起了唇角。

    三日后,京城外青山不休亭。

    玉流挑了个好时候,正午的艳阳高悬,人晒得跟鱼干似的,直挺挺的一条,地上连影子都没有。

    矮胖的小书生热得不行,袖子都擦得湿透了,额头上的汗还是止不住。

    “玉姑娘,咱就不能挑个好地方吗,包打听虽然命贱,但是我的命也是命!”

    玉流嗤地笑出声,翻手丢来个水囊:“你还想去哪儿,京城?你有胆吗?”

    小书生拔开木塞猛灌了好几口,纾解了体内的燥热,脑子活络了些,接了玉流的话:“没胆子,没胆子。”

    他们包打听,最没胆子了。

    包打听不是一个人,而是无数人,他们是隐匿于世俗的蝼蚁,无处不在,几乎是无人不晓,无事不知。

    说起来,包打听也算是江湖的侯官,只是他们只卖消息,不杀人。

    比如眼前这一位,便是登记在册的第一千一百一十一位包打听。

    玉流翘着二郎腿,手里托着锭金子,包打听眼睛都亮了。丢开水囊,胡乱地在脸上摸了好几下,确定自己没在做梦,直击魂魄,飘飘然矣。

    “玉姑娘,玉姑娘。”

    一声声的玉姑娘,玉流开始掂金子。

    那金黄的,闪耀的,无暇的金子在包打听眼里一上一下,一上一下。他这心呀,也一上一下,生怕玉流一个不小心没接住,让金子磕了或是碎了:“唉,哎,唉,哎……”

    玉流遛狗遛顺了,啪地将金子按在亭子的石桌上:“行了,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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