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夺刀斫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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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钝化的刀身全部陷了进去,再抽出时,血星子四溅,飞到松枝青叶上,衬得四面有几分森然萧索。

    白袍郎君紧接着连刺几刀,不过一瞬间,江定安便看见雪驹四蹄一歪,轰然倒地,那面色惨白之人一撩皎洁的衣摆,利落地拔出弯刀。

    当他抬起头时,脸上星星点点的血迹缀得滟潋风流的面容更显冶艳。

    江定安隔着枝叶疏影,目睹了他杀马的过程,猝不及防瞧见那张带血的面容心内一惊,又看见他拖着伤腿飞身下马,支着竖立的刀身,跌坐在树下。

    白袍郎君头上束发的木笄不知落到何处,乌发没了拘束,如瀑散落,衬托得本就苍白的面容愈加郁气,凌乱中多了几分恣意。

    他静静倚在树下,阖上眼帘,修长纤细的睫毛垂落下来,洒下一小片极浅极淡的阴影,流露出些许脆弱之态,全然看不出方才的狠绝。

    江定安等了一会儿,估计他已经失血过多无力动弹,才缓步走到他面前,俯下身,从他手中抽出刀柄,为免弄脏衣裳,她的动作极其缓慢,一寸寸将刀身抽出。

    尽管避开了飞溅的马血,握刀的皓腕却不可避免的濡湿一片,腥气十足的液体犹带余温,缓缓流到柔软青葱的手指间。

    她一向喜洁好净,此刻感受着滚烫的马血慢慢溢到指缝,心下一片冷意,对夺刀杀马的青年更是全无好感。

    此人出手如此狠辣,何须她相助。若是贸然出手,不慎招惹了他,只怕讨不到好处。

    是故,江定安借着周围杂草将刀身擦干净,拎刀便走,未曾看白袍郎君一眼,他或许已经昏迷过去,未发一言。

    江定安回到莞香树下,环顾四周,一同进山的伙伴却不见踪影,密林之中只剩下她一人。

    她仰头看天色辨认时间,如今已经接近未时,天柱山地势凶险,遍布虫蛇,若是过了未时还不下山,难保不会再碰见猛兽。

    江定安已经意识到自己落单,也不敢耽搁,拾起散乱的香脂,背上竹筐,准备下山。

    她一面行在崎岖的山路上,一面仔细忖度。

    不知那位白袍郎君是杜家哪位郎君,传闻杜家长子温润如玉,二郎活泼开朗。他哪个都对不上号,难不成是她来错了地方?

    此地与杜家马场相距不远,她昨日见了那匹急躁出走的雪驹,猫在草丛中听到小厮交谈,便料到今日下午必然有事发生,这才提前等候。

    江定安思绪纷纷,思及难得碰见杜家人遇险,错过这次机会,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取信于杜家人。

    她只得按下不耐,寻找草药,天柱山百草茂密,很快找到了止血的九节风。

    江定安带着九节风回到白袍郎君栖身的那棵树下,马尸原样横在地上,压倒了一片红绿斑驳的长草,绿的是叶,红的是血。

    她提起裙角跨过长草,走到他面前。

    他依旧闭着眼睛,只有缓慢的呼吸声告诉江定安此人还活着。

    江定安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月白骑装底部延伸出深浅不一的血迹,左腿上有一截没入血肉的断箭,他手心攥成拳状,似乎握着什么极其重要的物事。

    江定安不留痕迹瞥了那物事一眼,心想一定要弄到手,她温柔地将草药放在他怀中,语气柔和:“郎君,九节风可止血镇痛,不妨敷在伤处。”

    白袍郎君听到声响,强撑着睁开眼,长而不狭的丹凤眼尚存几分清明,冷肃警惕的目光落在江定安身上,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她,从乌黑油亮的双髻到干净无垢的青裙缟袂。

    他垂眸看了一眼怀里的九节风,似乎在谨慎地辨认药性,过了一会儿才勉力开口,语气虚浮,声线却如同投珠落玉一般清冷:“离远一些。”

    江定安不知他要做什么,退开几步,隔着一段对峙的距离。

    见她退开,白袍郎君旋即松开紧攥的拳头,一件小巧玲珑的物事从手中滚落。

    江定安在带队的采香使手里见过这种东西,这是以焰火传信的旗花。

    进山者若是迷路,可以登高点燃旗花,向山下求援。

    只是旗花贵重,香坊主派来监督的采香役舍不得用。即使发现她失踪,也不见得会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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