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104番外山鸿CP(2/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翘课滥交,醉生梦死,声名狼藉,成了大家口中的浪荡子。

    而那些年季淮山在哪儿呢?江鸿大概有些印象。

    律所实习生季淮山时常深夜跑去兰桂坊不同的酒吧把他扛回家,然后再一个人回中环加班;

    成了大律师的季淮山经常需要出面替他处理掉那些死缠烂打的男人,然后再警告他说“没有下次了。”

    他抽风要去内地发展,季淮山便放弃了香港律所合伙人的机会,毅然决然陪他去了京北。

    可他越活越像一只鸟,随心所欲地到处飞,因为羽毛漂亮而四处风流。最夸张的一次,他跟一个认识不到一周的美国人去了迈阿密,准备闪婚。登记前一天,他撞见那人在偷偷注射毒品,口吐白沫,吓得他当即打电话给季淮山,把烂摊子丢给他,自己飞去夏威夷疗愈情伤。

    他真的很恶劣,无可救药。

    如今,季淮山也受不了他,掉头走了。是他活该。

    江鸿鼻腔发酸,可一用理智思考,就得出结论??他不该为此难过。他是江鸿,江鸿就是个谁都不在乎的坏坯,谁来谁往,都是水面投出的虚影儿,镜花水月,要走便走,这样才能百毒不侵,刀枪不入。他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况且,如今是二十一世纪的香港,不是1961年,婉曲的爱情故事最不入流,只有钱、权和性,才最痛快。

    江鸿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对方懒倦的声音传来:“我的江少爷,大作家,找我干嘛?”

    “上床。”江鸿目的明确。

    对方明显声音振奋了:“??你回香港了?”

    “不然呢?电话里跟你撸吗?少废话,出不出来?”

    “出出出!你等我会儿,我在阿May这儿,她正洗澡呢。”

    江鸿嗤一声:“你这是刚完事儿?还有没有劲儿了?不行我换人了。”

    “别啊,我这还没开始呢,有的是劲儿,一会儿保准伺候好你。我让秘书发你酒店房间号,不说了,一会儿见,我特么内裤都穿反了。”

    江鸿补充道:“换个地儿,你俩待过的,我嫌脏。”

    “知道,懂。”

    真是个贴心的床伴。

    像往常一样,他摒弃所有沉重、深刻、思考,继续做个尽职尽责的浪子,一只肤浅到只懂得快乐、□□的鸟。

    抬手招了辆的士,穿隧道过海到九龙尖沙咀,窗外的海洋是海洋,灯也是海洋。香港香港,我的故乡,东方之珠,永远辉煌。

    叫Jonas的男人在一楼给他留了房卡,刷卡进电梯,推开酒店套房的门,一股过分的男士古龙水味扑进鼻腔,江鸿皱了皱眉。

    一个半扎着发髻、挺拔俊美的混血男人迎过来,一把将江鸿揽住,凑近了颈窝作势嗅了起来:“让我闻闻,江少爷今天是太high,还是太down……”

    以往出来上床不是喝酒喝高了,就是心情太差想发泄,没有正常的时候。

    “你是狗吗?用闻的?”显然江少今晚心情欠佳。

    江鸿推开他的胳膊,坐进沙发里,从桌上鎏金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

    好床伴的第一原则就是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什么时候该张嘴,什么时候吞进去。男人闭了嘴,不去讨论江鸿今天为什么想上床,而是只关心上床本身。Jonas笑了笑,问道:“今天你想做上面,还是下面?我都行,你难得回来一趟,随你高兴。”

    江鸿嘬了口烟,漫不经心地说:“那你去准备吧。”

    看来江少今天心情差到了极点。男人压扁了声音,不似怕他,像是哄他:“行,那你多等我会儿,我也好久没跟男人做了。”

    浴室的水声哗哗哗地响,江鸿立在落地窗前,眺望着港岛的夜色出神。

    雪泥留鸿爪,山径见苔痕,这些年,香港在他身上刺青。这个在夹缝中发展的都市,兼具东方的含蓄,西方的直白;东方的煽情,西方的冷淡;东方的情感,西方的客观。

    人人都说香港是融合的。江鸿却觉得,香港是自我矛盾的。就像江鸿自己。

    他放荡风流,写的书里却满是坚贞不渝。他极度自爱,又无限自毁。他觉得自相矛盾就是这世界的真相,一个人最新的照片也是他最老的照片,难道这不矛盾吗?而此刻抽烟的江鸿,是真正江鸿的赝品。

    思绪纷飞间,江鸿从玻璃窗的反光里掠见男人□□地从浴室里走出来,轮廓分明,身材无可挑剔。房间没拉窗帘,但层高到一定程度,身边就无人比肩,这就是有钱的好处,你赤身裸体用最原始的方式享受维港的夜,自有月光做长衫。

    男人从身后靠近,用胯骨顶了顶他,他扭过头去,男人顺势从身后扳他的脸,扳成仰望的样子,同他接吻。

    不知是谁在他脑海里按的播放键,江鸿忽然一丝一缕地被比利?乔?阿姆斯特朗的歌声席卷:

    Summerhascomeandpassed,

    Theinnocentcanneverlast,

    WakemeupwhenSeptemberends.

    WakemeupwhenSeptemberends.

    WakemeupwhenSeptemberends.

    歌声不断重播,今夜的江鸿十分动荡。床太软,江鸿不喜欢;灯太亮,江鸿不喜欢;这张脸,江鸿也不喜欢。

    “你转过去。”他命令道。

    半长的头发带着天然的卷度,发梢仍旧潮湿,江鸿看着那颗扎起来的小丸子发髻在面前有节律地晃,晃得他更加荡乱,他加重了力度,仿佛要把过去十年所有的闷堵都捅穿,所有空旷都填满。

    可他填不满,越晃越少,他的灵魂被泼洒在了床上。

    耳畔响起季淮山的声音:“你还是心里空空,不装任何人,也不装你自己。”

    空空,空空如也,空空如也……

    江鸿放任躁动不安的自己,他将人整个牢牢压制在可控范围内。他明明和那人贴得很近,毛孔里也不断沁汗,却仍错觉置身冰窖。

    心里莫名慌得厉害,他没法继续下去,慌乱地退出来,胡乱捡起衣服往身上套,逃命似地奔出了那个房间。

    下行的电梯里只有他一个,胸腔里咚咚几乎要冲破。他怔然望着电梯铁皮反射出的自己。江鸿抬起手,狠狠甩了自己一记响亮的大耳光。

    九月的香港闷热潮湿,夜风带来少许清凉,廖作安慰。午夜时分的港大校园依然有学生走动。江鸿衣衫凌乱地握着一听啤酒站在他几个小时前站过的地方。

    啤酒开罐的声音像一声叹息,叹息着他无处可去,只能回来和十七岁的自己待在一起。

    江鸿在想,如果把自己写进书里,他会怎么写?

    他可能会写:“这个男人非常滑稽,有一只他用力跳一跳就能够得到的苹果,在他面前悬垂了十年,可他却缩起来、矮下去,捡食路边腐烂的叶子。”

    他也可能会写:“人固有一死。”

    十七岁的江鸿靠着墙站累了,抬腿往前走去,拾阶而上,一扭头,钻进了荷花池。

    那年,满池的荷花,季淮山在这里质问他,问他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荒唐不堪,问他还有没有羞耻心?然后他们吵起来,吵得很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