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身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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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粗人太正常不过了。”薛照并不认同。
明明与那小二、老板娘都交好,又懂明哲保身,显然是个聪明人。他不觉得她会因为自己佩刀就怕他至此,可明明他们从未见过。
除非……
此刻想着她怎么都不愿意看他,薛照忽然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
除非他长得和她相公相似。
那高大的郎君伫立在原地,忽而粲然一笑。
*
池帘回到房里,耐心地将托阿方买的草药捣了又捣。
她越是慌张,薛照就越是好奇、越是生疑。
听他们交谈,这几日似乎是查到些东西,便暂居在这客栈里。像薛照这样光明磊落、如一把锋锐长刀直来直去的人,既然起了探究之心,就一定要得到个结果。
隔日深夜,那几位年轻郎君才回来,守夜的阿方迷迷瞪瞪地去接,闻到干冷的空气里浮着些许血腥气。
他登时清醒了,举着灯台结结巴巴道:“这……这是怎么……”
烛火映照下,那青年唇边不带笑时,锋利的眉眼愈发深邃,几乎显得有些慑人。
“无事。”薛照扶着身侧郎君往楼上走,他那大氅也披在旁边人身上。
他声音压低显然不想惊动人:“劳烦你打些热水来。”
阿方连连点头,着急忙慌地去烧水了,薛照扶着人往房间去,刚推开门,便直觉有人来过。
他举着灯台仔细检查了下门,特意留下的痕迹的确已经乱了。
在那小二端热水上来时,薛照细问了一番,他只道自己确实没来过。
那就是旁人了。
薛照凝眸,不知怎地往东侧末尾那间看去。
那聆聆姑娘就住在那里。说是她暂时无处可去,长住在此,平日里只做些简单的杂活,有时一整日也不见出来。
而她来这儿仅比他们早几日而已。
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么?
客栈人不多,大多熟睡,房内传来二人低低的、听不真切的谈话声。
“……明日便去追……”
“嗯。想来这回利用他……”
帮秦胜处理好伤口,薛照回房,脱下染血的衣衫,上头血迹有他的也有旁人的,混杂在一起黏腻令人不快,他索性径直用凉水冲洗干净,又随意上了些伤药。
正撕了布条往伤口上敷,门忽地被叩了叩。
这小二还真是好心。
薛照毫无顾忌地拉开门,没想到外头站着的却是个女子。
浓重的夜里,只有他房内一盏微弱烛灯,而她站在那里,只露出盈盈的眉眼,眼中倒映着烛火,显得眸光飘摇不定。
“我……听阿方说,你和那几位公子受了伤,便炖了补气血的汤。”
她有些艰涩地说完,才发觉身前的人竟赤裸着精壮的上身,腹部缠绕的布条还往外沁着血,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薛照眼皮微微一跳。
他低醇的声音缓缓地,显得分外柔和:“聆聆姑娘怎么会深夜前来呢?”
“只是、只是有些担心。”
薛照挑了挑眉,他生一双粗重剑眉,不笑时作出这样的神态,竟让人有种被轻佻、冷漠地威胁之感。
好在他很快唇畔捎了些笑意:“那可否请聆聆姑娘,帮我上药?”
他转过身去,宽阔精壮的后背上有一道刀伤还在涓涓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