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腌柚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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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珍与宝珠站在树下,抬头看爬在树上的宝银,他正踩着柚子树的旁枝,用手去够枝头上沉甸甸的青皮柚子。

    柚子树长有长长的尖刺,动作间时不时刺得宝银怪叫一声,他用力拽过枝桠,把柚子拍下来,柚子“咚”的落地后咕噜咕噜就滚远了,宝珍跟宝珠赶紧追上前去捡,然后放进背篓里。

    等摘得五六个柚子填满背篓,宝银就跳下树,带着两个妹妹回家去。

    村上的这几棵柚子树是无主的,可能是前人吃了柚子吐了籽,它落了地便生根发芽长大了,既无主,上面结的果实自然人人都可以摘得。

    只怪它生得不好,没人给它打枝就长得高高的,品种或许也不好,皮厚肉薄,有娃娃嘴馋摘了来,剖开一看,里头的果肉小小一团,味酸苦、籽还多,实在是没什么吃头,所以慢慢就没人来摘它了。

    三兄妹这趟来摘柚子是得了孙婆子的吩咐,她要用来做干腌柚子皮。

    腌好的柚子皮香辣开胃,最适合拿来每日早上配白粥吃,孙婆子年年都要腌上两小罐,能供全家人吃上十天半个月的。

    到了家里,孙婆子又使唤他们三,让三兄妹去井边洗柚子。

    青皮柚子外表光滑,个头大又重,把它丢进木盆里头,能溅起好几尺的水花。三兄妹嘻嘻哈哈地边玩水边洗柚子,洗过两道后,就“嘿咻嘿咻”地拿手捧去灶房给孙婆子切。

    做腌柚子皮不需要削,孙婆子拿菜刀在面上对称地划上几刀,然后把皮剥出来,果肉则抛了去让喂猪。

    “包-剪-锤!”

    “包-剪-锤!”

    三个娃娃在旁边打赌,输了的那个必须吃一瓣柚子肉。三盘游戏下来,手慢的宝珠输了,宝银就分出一瓣,嘿嘿怪笑着递给她吃。

    “咳咳咳……呕……”

    这柚子肉果然难吃,酸苦得宝珠的整张小脸都皱巴巴,眼睛鼻子嘴巴挤成一团,吃到后面还给吃呕了。

    “快走快走!紧到这里捣乱!”

    孙婆子嫌弃他们碍事,又吵又闹,驱赶他们赶紧把柚子肉扔到猪圈去。三个娃娃想起这滋味,不由得抖了抖,开始同情起家里养的猪。

    摘回来的柚子全都剥出皮,被孙婆子切成均匀的、略厚的薄片,堪堪装够半个木盆,然后又烧了开水倒进去,将它们浸泡起来。

    过开水这道工序千万省略不得,因为柚子皮味苦,浸泡后可以去除大半苦味,需浸上一日一夜,中途再挤干水分换两道开水才行。

    浸过后的柚子皮,海绵状的白肉变为透明,挤干净水分后,体积也缩小不少。孙婆子将多多的姜蒜和辣椒切碎,多添些盐巴和干辣椒粉进去,泼一勺热油浇香,然后跟柚子皮拌匀。

    拌好的柚子皮装进干净的罐子里压实,然后束上棉布,系紧密封,再盖上盖子,略等得五至七天,就可以取出吃了。

    中秋过后天气渐凉,每日早上起来,还得在单褂子外头添一件衣裳,到了半上午气温升高才能脱,要不然易感风寒。

    早上煮了白粥,从罐子里夹一筷子腌得黄黄的柚子皮佐粥,又香辣又开胃,不知不觉一碗热粥就能下肚,再取一个蒸好的番薯挤挤胃,一日的早食便解决了。

    秋日里,不仅各种作物成熟了,山里头的植物也正是丰收的时候。

    每到这个季节,村上的娃娃都会带上两个布袋子,去漫山遍野地寻找栀子和金樱子,把它们摘了来卖去镇上的杂货店,再由杂货店统一收购了,卖到药铺或者染料坊里头。

    娃娃们挣到的铜板,可以拿来贴补家用,也能自己偷偷存起来当零花。

    栀子便是栀子花结出的果实,长成椭圆形一个,尖儿上有个圆盖,生出几支长长的果萼,没成熟前是绿色的,成熟了便转为橙黄色,可以入药用,也可以拿去做衣物的染料。

    金樱子是灌木,长出的果子跟沙糖果很像,只是它的表面布满了细细的小刺,若是采摘时不小心刺进肉里,那可得遭老罪,必须用针挑出来才行。

    且金樱子和沙糖果一样,都可以吃,不过味道就天差地别了,滋味酸、甘、涩,所以娃娃们都不爱吃。摘回来的金樱子,据说可以用来泡酒,乡下有些男人就自己会泡来喝,而且若有娃娃经常尿遗,也能用它来治。

    这两种果子采摘晒干了,卖去铺子里,一斤能得四文钱呢,所以到了这个时候,真的是全村娃娃都出动进山了。

    宝银也带着宝珍宝珠去,孩子们不敢进深山,都是在山外围采摘的,而且有一大伙人,也不怕会出什么危险。

    进了山,宝银忙着找寻采摘栀子和金樱子,宝珍主要是带着宝珠,防止她跌跤。

    这个时候山上还有许多野果子,两姐妹跟在宝银屁股后头,若是宝银发现了吃的,便叫她们自己采来吃,有和赤楠‘米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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