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文舟不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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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清思双手垂在身前,脊背挺直的履过甬道。

    其栗色长袖衫缀朱雀纹锦?,而龟背纹的半臂则缀有联珠对鸟纹锦?,红黄两色的间裙外围有对鹿纹腰裙。

    腰裙系于胸,有自然垂落至腰。

    披帛一端也被掖入腰裙之中。

    而中庭高树虽绕殿而生,在堂前殿檐及甬道粗大木柱之间也垂有帘?,太阳仍是聚成一束光,从帘?投下光影。

    刚好照在女子的面容及单刀半翻髻之上。

    须摩提也已经候于中庭。

    褚清思停下,视线往所能看见之处瞥去:“玉阳公主的家令现在何处。”

    出于数载以来的习惯,须摩提开口便欲说龟兹语,但想及女子之前所言,于心中默念一遍以后,尽力以雅言来答:“简娘已将人请至堂上。”

    因有女皇之命,又是陇西郡公之女,小娘子所居的殿室与普通禅室不同,在白马寺内是属于一处单独的建筑群,位于佛寺以北,随从的数十奴?皆都居住在此,亦有会客的厅堂。

    然极少使用。

    褚清思耐心听其说完,随后垂眼思索,提前为后事作预备:“你们二人去我所居的殿室将几案上的竹简拿来,还有藏于北面筐箧中的几卷。”

    家令为公主官邸的属官,所主管的是公主家事,属家臣,与其余家?有异,岂会为此事就轻易出洛阳。

    春三月的那次,便是遣的其他人。

    或许此次更多是为那部佛经而来。

    须摩提及其身后的随侍叉手诺了声,转身去殿室。

    褚清思则步入中庭,往厅堂而去。

    青色圆领袍的中年男子席地坐在堂上,双手合拢放在身前,闻见履地声,在转头看向门口的时候,身体也随之站起,在胸前叉手:“褚小娘子。”

    自己虽是公主属官,但也只是仕于家,而非是仕于公,在众人眼中,仍然只是公主的一个家?。

    惟一不同的,大约也是家?之长而已。

    褚清思未走去尊位,而是在对面跽坐,与其平等对视:“不知公主遣家令躬身前来所为何事。”

    这位家令即使已至中年,可眉眼间仍有少年时的俊美,他不仅是玉阳公主官邸的家令,还是玉阳公主的入幕之宾。

    而玉阳公主与其驸马萧风也曾恩爱两不疑,但公主性情好强,随后开始日渐憎恶驸马的懦弱与不争。

    两人从此逐渐离心。

    在三十岁时,玉阳公主与驸马分居,开始宠爱一名十八岁的少年,常常带其出现在众人面前,并授其六艺及经论。

    听闻是公主昔年为散心,乘车去万年县游乐。

    于田野间,遇见在农作的少年。

    随侍一见就忍不住夸赞其相貌俊美,公主也因此注意到少年,在万年县长留数日,发觉少年每日务农都会带着家中年幼的弟妹来田间,即使弟妹顽劣,仍温柔以待,有时手中还会拿着残缺的竹简在阅看。

    后公主便召见其父母,将少年带回长安抚养教育。

    然更多被王公夫人言及的是他为长孙夫人族弟之子,而长孙夫人又是萧风之母,因常随其母出入驸马家中,性情温柔而为公主所喜爱。

    在公主与驸马还未分居以前,便已得幸于公主。

    太宗闻之,召见公主训诫。

    随即,少年便成为家令,留在公主身边。

    驸马萧风离世的时候,玉阳公主大恸,也是其伴在身侧。

    家令垂下手:“公主昨日闻听褚小娘子近日身体不适,心中实在忧心,惟恐是黄鹿泽之事所遗留的隐疾,故遣我亲来候问。”

    褚清思微怔,神色愕然的看过去。

    她在黄鹿泽失踪的事情已是上月,且自己近日的身体也并无不适。

    家令似也察觉到女子的迟疑,遂言行依然如旧的解释:“公主常与我言,她心中将褚小娘子当成家人相待,若能得褚小娘子为女,愿以宝石朝夕养之供之。在五月时,公主就欲亲自来白马寺,但房陵公主突然有疾,身为姑母的公主遂也驱车回长安候问,六月朔才归。”

    “才归洛阳便命我来此问讯褚小娘子。”

    去长安,家令也必然跟随。

    听着并无异处。

    韦比丘也在五月离开洛阳,回到长安。

    褚清思浅浅一笑:“我已无恙,多谢公主眷顾。”

    家令环顾堂上及左右,见随侍等婢皆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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