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文舟不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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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壁出于惯性的厉声道:“不可。”随即,二人相视而笑。
目送妇人离去后,褚清思走入殿内,地板已然洁净,蓍草与那滩泪都已经不见。
须摩提双手端着热汤入室,弯膝跪在蒲席之上,把狮纹盎放于几案,空出双手后,迅速用右手第二指指向自己,口中还在说着故国之音,随后又将手指向室外指去,摇了摇头。
表示是她亲自清扫的,而其余人皆不知殿内之事。
共处近一载,褚清思能够偶尔听懂几个常用的龟兹语,再通过其举止便全然明白。
她微笑轻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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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右手有疾,褚清思很难再亲自译经,故每日都去听白马寺的僧人与那些西域而来的僧团对坐辩经。
褚白瑜不愿小妹为他与阿爷而忧心,时常会都来往白马寺,倘若洛阳政事闲暇,有时是褚儒来,有时则是父子二人一起。
偶尔还会带来一两颗水晶柿子。
在父兄的细心爱护下,褚清思也终于不再悒悒,似乎又已再次遗忘了前世的那些痛苦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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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夏五月,炎暑来至。
虽尚未及夏至,然冰?皆已放置在各殿室。
中庭所栽高树,其叶茂盛,亦予以殿中人庇荫。
褚清思也不再走出殿室,却并非炎热所致,而是又重新开始翻译经简,即使手掌还未完全痊愈。
皆因玉阳公主常常遣人来白马寺询问,言语间似乎都十分急切地想要拿到此部佛经的译简。
经过数日休养,颤栗虽有所减弱,但右手仍有,于是褚清思只好每日都以针石刺腕,才能平稳在简上书写。
用以起居的殿内宽敞,仅有三尺高的冰?就置在西面。
其余随侍皆跪侍在殿内。
惟有须摩提侍坐在女子左右。
察觉到凉风绕殿,她将坐席上的黑色翻领披袄披在女子身上,然衣长至膝的披袄也迅速把女子跪坐的身体尽数覆住。
用手日久,酸痛渐重。
褚清思放下手中毫笔,习惯性的将右手藏起,看到须摩提在拿着一支梵文简与雅言简对比阅看,见到此种状况,她忽然想起须摩提所来自的龟兹国是一个极度崇佛的王国,有伽蓝千余座,僧人数万。
玄奘法师曾言此国每岁秋分数十日间,举国僧徒皆来会集,上至君王,下至士庶捐废俗务,奉持斋戒,受经听法,渴日忘疲。诸僧伽蓝庄严佛像,莹以珍宝,饰之锦绮[2]。
而其名须摩提也来自于佛家。
须摩提女[3]乃佛经中的虔诚事佛之人,最后如来为之感动,命弟子幻化青牛、孔爵、鸿鹄等物,骑乘腾云而下,佛则乘祥云,在两千护从的拥簇之下降世,度化众生。
须摩提察觉到视线,惶恐放下手中的两支简片,低头请罪。
褚清思伸手拾起,神色和悦:“你能看懂梵文?”
须摩提点点头:“但仅能明白一二。”
褚清思将毫笔递过去:“那能否书写出龟兹文字。”
须摩提当下未回答,而是径直提笔在自己所穿的间色裙上书写。
褚清思见其字流畅,必然谙练,有所决定的开口言道:“须摩提,你可想学雅音及雅言?以后便能自己翻译各类经典,不论是周游西域各国或是留在大周,皆可有一席之地能居。”
将须摩提购回家中的时候,她便已经询问过其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