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文舟不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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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草地,那里苕之华,其叶青青,时有凯风自南来,吹过?棘粗大的枝条。远处还有呦呦鹿鸣,在原野上怡然自得的啃食着青蒿,都是她不曾见过的。
她褐眸微亮,迅速从几面离开,坐直上半身,同时伸手去拍了拍车驾前面的木栏,发出嘭嘭两声,以示停车的信号,声音欣然如小鹿之鸣:“翁翁,快停车!”
驱车的老翁和蔼一诺。
然褚清思才刚下车,就见简壁也从后面的牛车下来。
她的兴奋顷刻减半:“简娘。”
妇人把帷帽戴在女子头顶,笑道:“去吧,我不会告诉褚公。”
自从梵奴在四岁时坠入长安灞水,褚公就觉得四方宇宙之中,万物都会让小娘子有所损伤,严禁其举止。
简壁身为傅母,则以为对梵奴过于保护,会使她失去应对困难的能力,所以常常适时放纵其天性。
她的意志来源于崔娘子。
倘若崔娘子还存世,必然也会像自己如此对待梵奴。
*
而原野以东,有郎君在弯弓射小棘,从大宛而来的几匹马未被缰绳束缚,不受约束的在洛水边慢悠悠进食蔓草。
宇文劲与魏通先后搭弓,铁刃被射入已能为薪的棘木之中,力若千钧。
李闻道见状,嘴角带笑。
随即,漫不经心的朝右侧伸手,眼睛则仍在直视前方,从侍从手中接过一支飞羽箭后,刚要搭弓破前人之箭,忽听见远处有声音。
他警戒的望过去。
在夕阳的金黄余晖中,春日迟迟,卉木萋萋[2]。
小娘子从横贯这片原野的大道上奔走而来,红黄间色裙被春风往后吹出痕迹,高拢的双螺髻上戴着一顶皂纱帷帽,四周宽檐的素纱也垂至腰间,绿色龟甲纹的袒领上襦隐隐可见。
随侍还跪在草地上设席。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脱下翘头履,直接赤足踩在柔软的草地上,闻风而舞,似乎南风就是颂乐。
白纱被风吹得覆面,以致举止不便,她就直接摘下帷帽,随即好奇的伸手去摘荆木所结的小果食用,最后酸涩到直皱眉头。
联珠立鸟纹的坐席铺好后,有妇人上前言语。
小娘子很快便屈足席地而坐。
跟从车驾的随侍也捧来竹简。
小娘子的身体则顺势往后倒,然后一个翻身,整个人都俯趴在席上,润若白玉的小腿开心上扬着,似青草在风中轻轻晃荡,而后又拿起简书展开阅看,有时皱眉,有时展眉,似乎是看累了,开始抬头张望四周。
见有鹿在附近,她放下竹简,从席上爬起,手心与双膝撑在原野上,小心翼翼地一点点膝行靠近,神情灵动到令人难以分不清鹿究竟在何处。
“拂之,该你了。”
魏通收弓,出声提醒。
男子将视线从远处收回,对准水畔的薪荆,慢慢举弓拉弦,目光凛冽。
箭在弦上,还未射出。
宇文劲忽出声:“泱泱。”
褚清思跪坐在绿茵的草地上,轻轻抚摸着在她面前低下头的一只小鹿,闻声看见洛水边有三位郎君在,并认出其中两个是何人后,抬足穿好随侍送来的翘头履,朝他们走过去,欢悦出声:“宇文阿兄,魏阿兄。”
拥有匈奴、鲜卑血统的宇文劲是北周重臣宇文家族的后人,其先祖还是前朝名将,加入前朝天子所创立的晓果军,后因北方民变日渐难以控制,再加上士卒之中有很多都是来自关中地区,他们皆不愿远离故乡跟随天子迁都,军心也开始不稳。
晓果军的将领看清时势以后,共同发动政变。
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