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你所珍视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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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叉一面的维托短促地叫了声崔格迦那的名字,像是带着某种警告。“呃、当我没说。”
崔格闷头咀嚼炖牛腩,避让的态度反倒更加可疑。
安德罗米亚放下手中刀叉,眯起眼睛,视线在低头的崔格迦那和面色平静的维托瑞之间打转,缓缓开口:“你们有事瞒着我。”
维托瑞与崔格迦那同时停住动作,他们隐晦地对视一眼,最后由崔格迦那说:“……明天,明天我们就告诉你。现在先高高兴兴地庆祝大明星归来,怎么样?”
“好吧。”
现在已经是中午,稍微再等待半天似乎也能够接受。
看他们两人的态度,安德便知道这藏着掖着的绝对是个坏消息。在她流落边缘星系的这段时间内,中央星系里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不好到需要对她隐瞒。
心里记挂着内容未知的坏消息,唯一能尽情享受的小雄子也没办法再百分百地投入到庆祝宴里,盘中佳肴的美味程度一下子大打折扣。
安德前后表露出的温度差极为明显,一时间餐桌上只有她握着刀叉切割食物的声音??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因脑子里都是绿雉而不慎失言的崔格迦那接收到维托瑞的眼神示意,握紧手中餐具勉强想了一个能打开话匣子的谈天内容,略显紧张地找补:“呃,那个,安德在边缘星系的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我和维托都没有接触过那里的各种组织,雄虫们的情况真的那么……悲惨吗?”
维托瑞皱起眉头,在他看来这不是个好话题。
假使安德过得不好,那么这一问无疑在揭开她的伤疤。可收藏家大人不擅长应对艺术以外的聊天,话又已出口,只能希望安德不会感到不高兴。
“我只在红蛇号上待过,对其他组织的情况不太了解,不过听他们说红蛇号的雄虫,在待遇上至少算边缘星系里的中等水平。”安德神色如常地回复。
“这样么?和我们有什么不同?”
在维托瑞暗暗祈祷相关话题就此打住的时候,崔格却又顺势接了一句。
这确实不是个能简短结束的话题,一说起来就有些收不住的趋势。
小雄子将她所见到的小求及绿雉的日常生活稍微讲了讲,又聊到在这大半年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事件。虽说禁闭生活重复而单调,真摊开了讲,一时半会儿倒也说不完。
当然,和黑狼的亲密行为被她大幅度略过,省得引来不必要的怜悯。
崔格迦那听得尤为认真……因为边缘星系本就是他出生的地方,还是说他想了解更多绿雉这几十年的经历?
安德猜不到。
维托瑞见小雄子的脸上并看不出勉强、不愿的意象,便也收起担忧,放下心来安静地倾听,他很想知道缺失的时间里安德罗米亚都遇到了什么。虽然听到她过得不错,并不能减轻维托瑞心中的负罪感。
但至少,他由衷地希望安德没有因此而遭受苦难。
“……差不多就这样?我好像说得太久了,我们再去拿一些东西过来吧。”
餐桌上的三个盘子里的食物不知不觉已全部吃完,一旦说起自己熟知的事物就会丧失分寸的安德罗米亚不好意思地第一个站起身,开始了第二圈自助餐。
维托瑞和崔格跟着离开座位,三人各自拿取喜好的餐点,又回到长桌。
安德坐下后一瞧,崔格迦那盘子里菜色都偏中式。
而维托瑞的盘子就更眼熟了,基本都是她上一轮取过的食物,简直就像把她刚吃完的盘子等比复刻了一份出来。
她总觉得这两份餐盘所盛的内容颇有深意,但最终把怪异的感觉压在心里,转而问:“那你们呢?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中央星系里都发生了什么?”
“还能怎么样,想办法找你呗。”
说起这件事崔格就来气,他甚至短暂地忘记了绿雉,将这大半年来在中央星受的委屈和联邦的无能一股脑倒出来。这些翻来覆去都不换词的辱骂,远在中央星系的杜特没听过一百次也听过九十次,所幸在座的两位雄虫都是第一回接触,保有了一定新鲜感。
骂到末尾,崔格还不忘带一句老朋友:“而且得到你失踪的消息之后,维托简直消沉得像个空壳。这些日子里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还好你回来了,不然我都不能想象他这么自闭下去要消瘦成什么样。”
“……崔格迦那!别说多余的话!”
收藏家没想到话题还能突然拐到自己身上,然而当他想制止崔格迦那时,对面的雄虫已然凭借语速优势将一串长句讲完了。
崔格迦那梗着脖子想辩驳,却让安德抢了先。
她安抚地按上身边雄虫的手背:“怎么会多余呢?就像维托担心我一样,我也非常想知道这段流落在外的日子,对你们的生活造成了什么影响……即使是消极的、负面的。让我听听嘛,维托。”
收藏家阁下的反抗在一瞬间瓦解。
他不愿让安德了解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可他同时也不知要如何去拒绝安德罗米亚、他最在乎的人如此真挚的请求。
对峙的结果十分明显,在一段关系里,选择退让的总会是倾注更多感情的那一位。
暴露不光彩的一面令人羞愤难堪,当崔格迦那开始详细地叙述他这一年来的荒唐行为时,维托瑞如坐针毡,几次想起身走人。好在安德罗米亚终究是位体贴且善解人意的雄虫,她自始至终都握着维托瑞的手背,让对方坐立不安的烦乱心绪渐渐平缓。
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她总会知道的,维托瑞想。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那段时间难为杜特了。”崔格迦那戳了戳盘子里的食物,“你失踪的消息不方便扩大,只有我们知情的几人能使上力。不过那么久过去,多少有些人发觉了不对劲,阿布他们也都前后来问过你的事情,被我们一起打哈哈瞒了下来……”
说着,他略带疲累地叹气。
“反正我是打算如果整整一年都毫无收获,就干脆把你失踪的过程公之于众,让大家都看看联邦处理事情的低效。”
“啊哈哈,还好你没来得及这么做,不然联邦要出大事了。”
安德给吓得够呛,比起高兴,她更多感受到的是兴师动众只为找寻自己的社死。就像游乐园和商场里播报哪家的小朋友走失了的广播,听到的无关群众可能不会多想,当事人却实打实社会性死亡了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