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一杯清茶,甘心落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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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探头朝外望去,并未见到那人。她朝里走去,略带着埋怨:“别提了,门儿倒是一块出的,走到半路一个便衣给他塞了张纸条,又慌慌张张赶回去了。我原是想等他来着,这左等右等他还忙着,我这腿脚又没好利索,便来迟了。”
她不想打扰李焉识公干,便又开玩笑地道:“再说了,你俩什么交情啊,还非得等他来?”
戴黔应付着笑了笑,接过盘子里的三碟小菜与一壶茶,摆好:“听坊间传闻,说是他与林知府私斗,可是为了此事?”
她点点头,嗯了一声:“我不过客居府上,他的事儿也不大与我提及,但似乎是那姓林的手底下人开设烟花之地谋利,听说无一人指证他,所有账册记录,钱财的流向也都与他无关,故而头疼得很。”
她说着,提起壶为各自斟了一杯。
“茶?这要是半壶下去,只怕……今夜无眠了。”他浅浅抿下一口。
她正夹起一块肉脯,闻言皱起眉来,嫌他事儿多:“我又不会喝酒,以茶相代,凑合凑合得了,你哪儿来那么多讲究。”
她嚼着,含糊不清地补道:“再说了,这大晚上的,咱们俩人在房里喝酒算怎么回事?不妥不妥。”
戴黔坦然笑了笑:“我酒量很好,人品也不错,你倒是无需担心这个。”
肉脯有些咸了,她一口闷下一杯茶压一压,又再度满上:“行行行,我人品不好,酒品也差,还缺德。所以这不是准备的茶来了?”
沉默之中,戴黔定定地望着自己未动的碗筷,眼中情绪晦暗不明,终究还是鼓起了勇气。
“惊雪,我明日便走了,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她端起茶杯自顾自地碰了一杯,饮罢,沉思片刻:“一路顺风,还有祝你发财,等做大了,等着你来带着我们乘风镖局冲出大周。这茶不错,闻着还怪香的。”
“除此之外呢?”他捻起茶杯,望着澄黄透明的茶水发怔。
“除此之外……有钱人少走夜路。”她拧着眉,冥思苦想后笑道。
“好,一定谨记。”他目光不移,微微点头。
“最好出门儿配两个护卫,防止有人给你扔水里。”
她一边认真吃,一边?啵?啵絮叨,很快肉脯便去了一半。
“嗯,我也记下了。”
他没有听到想听的话,连只言片语沾边的也没有,虽然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
在很多年前,还没离开青州之时,他便知道,他之于她,没什么特别。自己不过是她身后众多的一个罢了。
就像……老鹰捉小鸡,他不过是她身后,捉着她衣角的那一个。
这一纸契约,是陪着他咬牙度过这些年唯一的支撑,却是她难以面对的。
她望着戴黔,举起一杯,轻松地道:“然后,朝前看,别没事儿总回头。”
戴黔望着眼前洒脱的女子,亦是举杯饮下,罢了,多情总被无情扰。若是她以后过得好,又何需非得是自己来照料。
他叹了口气,咂摸着回味,又面露疑色:“这茶不大好,本味寡淡,似乎是添了香料,故而才有此异香。”
她没把这话往心里去:“是吗?我还以为就这个特色呢。你懂的倒还不少。”
他摇着头苦笑道:“是啊,这些东西都是你钻营了,便能得到一个结果的。有些东西,再如何钻营,都还是空。”
她点点头,很是赞同此话:“因为有些东西不需要钻营,该是你的,在触碰的瞬间,它便跑进心里了。”
戴黔无奈地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坚定而坦诚的人,亦是坚定道:“是啊,但求有朝一日,你我所行,皆成坦途。”
干杯。
几日未见的生疏与尴尬的关系,被坦率与释怀逐渐化解。
吃下两口小菜,饮下几杯茶,又聊了几句家常,戴黔壮起胆子来问道:“你和那位将军……进展如何?”
她放下筷子,撑着脸望向紧闭的窗棂:“你真要听?”
他忐忑地轻轻嗯了一声。
她撑着脸,皱着眉思索半晌:“简而言之:进进退退,不上不下。”
“他这个人好奇怪,说不喜欢我吧,又事无巨细,耐心得很,体贴得很。说喜欢吧,有时候又冷着脸,满嘴恩人恩人。”
她越是回想越是来气,放下手一拍桌子:“可他那天还亲我来着!亲完了又凶我,气死我了。你在我这儿吧,至少能看见进度条永远是个0,我在他那儿吧,进度条忽高忽低。”
戴黔碰翻了手中的茶杯,惊诧地高声道:“他还亲你了?他不是夫人新丧,还要守节一年吗?我原以为他是个值得托付的正人君子,才甘心放手。这样道貌岸然之徒,你怎能让他亲你!”
她疑惑地望着眼前之人怎生忽然变了脸色,只支支吾吾道:“我,我当时没反应过来,我都懵了。你想,那么帅一张脸?的一下凑过来,谁不迷糊。”
戴黔的脑子已然迷糊,只觉头脑发涨,快要炸了,甩了甩脑袋,再度睁开眼,已然蒙上一层怒意:“你自己好歹……好歹也有一身武艺,怎能任人欺负?不行,我得去找他理论。”
“哎,你别去!你明儿就回洛京了,别因为这个惹了人家。”
她慌忙拉住刚刚起身的戴黔,一脸焦急。
戴黔回首望着她,视线交织,他攥紧了她拉扯他衣袖的手臂,声音不高,语气也还算得上温和,却隐隐听得出心头无法抑制的怒火:“你到底是担心我惹祸上身,还是根本也就心甘情愿?怕我去替你出了这个头,反而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
她用力甩脱了戴黔的手,揉了揉吃痛的手臂,心中更是不悦:“我看你根本就不想回洛京,也根本没放下!”
戴黔紧紧盯着她有些恼怒的双目,郁愤之情逐渐汹涌:“是,我根本就放不下,但是我尊重你,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那我走,我独自承受,那一纸契约我更可以作废!但是我怎能,怎能看你和这样龌龊轻浮之人纠缠!”
他绕过桌子,跨了两步站到她面前,搭着她的手臂,死死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