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食其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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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个迟远道竟在此事中挟了这么大的私怨,让迟远道重伤不是他的本意,二来,别人看不见,他却能看到迟远道的功德变化,迟远道不止是被法网金字撞成重伤,不知为何,迟远道的民望也大幅跌落,儒修修为最重要的就是民望功德,若迟远道再不小心行事,民望再跌一丁点儿,恐怕连修为都要跌一阶。于是他冷声提醒:“还望迟大人谨记教训,既为儒修,行事还是多为百姓三思。”
众儒修再看迟远道不上,见此惨景,难免物伤其类。
迟远道缓过痛楚,原本生出了半分悔过之心,但听到天疏阁主的冷声指点,立刻就翻脸气急道:“你算什么东西!区区一介道贼流民,也敢来指点我儒门做事!”
他话音刚落,却是面色惊变!
这迟远道本是结丹后期修为,方才只是重伤,养养就能好,此刻却忽感境界一跌!
众人只见迟远道身上灵力乱闪,要害之中金丹显现,金丹闪烁片刻后竟然砰然碎裂,碎裂金丹化为云雾,从迟远道体内散出,眨眼间,迟远道就从结丹后期跌落回了筑基!
迟远道登时疯魔起来,大喊大叫着拼命用手去抓散开的修为云雾,还企图想将修为收回,但这怎么可能,眼见他状似疯癫,越发难堪起来,他身旁儒门高修终是不忍再看,以掌为刀将迟远道打昏过去。
天幕下,众人直道活该,竟有观看着水镜投映的儒修愤然:“天疏阁主这下,未免太过狠戾了!”
其他修士真是无法理解,有修士匪夷所思道:“狠戾?你们儒门要人家师兄的命就不狠戾?再说,这是法网判的,又不是天疏阁主判的,说到底也是个咎由自取,你们怎么又赖上人家了?”
那儒修毕竟立场不同,反驳道:“你们说得轻巧!迟大人即使在这件事上有错,有大错,他毕竟也曾是一方能臣,为百姓做了多少事!如今时过境迁,没人记他功劳也就罢了,竟然连功德修为都要夺去!这不是狠戾,是什么?”
有修士打圆场道:“你这儒生真是呆板,又没人说迟大人以往不是个好官,人心会变,这都不懂吗?你看看玄真掌门,他年轻时候可是个暴烈性子,如今老了都圆融了,他到现在都还没出剑呢。”
却有道修不愿和稀泥,直言道:“他曾是个好官,跟他私心推举那个狗东西害惨了一方百姓,有何矛盾?此一时彼一时,混在一起谈,这不是胡搅蛮缠是什么!还有,什么叫没人记得?以你们儒门高修的德性,我就不信他家乡没有牌坊?没有祠庙?”
那儒修咬牙道:“我儒门高修的牌坊祠庙,不也是为民做事做出来的!你们却只夸那天疏阁主,未免过分了!”
这话就有一直沉默的儒修听不下去了,公正道:“天疏阁一不拿俸禄,二不占田庄,纯粹是代天行职。我们儒门的高修,哪一个不曾是高官厚禄?哪一个不曾是俸田千亩?到如今,也是牌坊祠庙香火鼎盛,亲眷门生皆是凡间大家大族。人家又不是说我儒门一无是处,只是比天疏阁,咱们扪心自问,比得上?何况迟远道此番作为,本就大错特错,如此境况,不以他为戒自警,还要别人夸我们?你还是莫再开口,没得坏了我儒门名声!”
那儒修被自己人骂得难堪,终于闭了嘴。
却见那天幕上,儒门之主一声长叹:“天疏阁主的剑阵,比剑更会杀人。”
天疏阁主冷声道:“他是自食其果。”
儒门之主却道:“你的剑阵损了他的民望功德,与杀他何异?”
天疏阁主冷声道:“他的所作所为损了他的民望功德,这就是自食其果。”
儒门之主反驳道:“他往日作为已遭严惩,若不是你的剑阵,怎会旧事重提?”
天疏阁主却冷声道:“儒主,你们儒门的严惩,我们天疏阁见识得太多,不必提了。”
星归道长深知姬肃卿的嘴皮子功夫,原本还怕乖徒弟吃亏,没想到裴牧云今日为师兄爆了口才,听到乖徒弟讥讽儒门“严惩”,深以为然,大笑出声:“乖徒弟!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