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死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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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陆幼婉摇了摇头,坐在纪冉对面,无奈道:“阿姐,这恐怕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了……”
离纪冉他们前往巫金国尚有时日,虽是不能常见,倒也不至于是最后一面。
纪冉正欲发问,陆幼婉从袖中取出一巴掌大小的纯金令牌,置于纪冉面前,“阿姐,你大婚没有什么能送你的,这个便当作是贺礼吧。”
“这是?”纪冉不解道。
“这是死士的差遣令牌。”陆幼婉说的平静,纪冉却是瞪大了双眼,“不论是阿爹,还是我,我们都有死士,你这趟巫金之行,凶多吉少,这块令牌……便给你了。”
“不用。”纪冉和陆家相处三年,从未听过此事,此时听到却是惊异万分。
她只当陆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却忘了陆家世代繁荣,若是没会武之人的保护,早就被心怀不轨之人斩草除根了。
死士是他们的盾牌,纪冉又怎能夺了他们的最后防护。
“阿姐,收下吧。”陆幼婉将令牌塞入纪冉手中,“这是我家欠纪家的。”
纪冉不解其意,却是知道陆幼婉接下来的话,和雁州有关,也不由严肃起来。
“从何说起呢……”陆幼婉手指轻轻叩着桌面,想了半晌后,她深深叹了口气,终于下定决心道,“从云骁开始说吧。他……他也是我家的死士,是阿爹派他去雁州的,为的是能了解纪家军的动向。”
纪冉早已猜出了这一层,云骁虽入了纪家军,却经常神出鬼没,纪家也曾怀疑过他的身份,但见云骁上阵杀敌英勇非常,平日又未曾做出出矩之事,对他便也同自己人一般。
在陵照花灯节上,见陆幼婉似与云骁熟识,纪冉心中便已猜出了大概。
“阿爹并无恶意,他只是怕纪家真的反了。”陆幼婉望向纪冉,似是怕她不信,话说的又快又急。
纪冉对着陆幼婉安慰一笑,点了点道:“我知道。”
也就是这句话,让陆幼婉整个人都不敢再直视纪冉的眼睛,“但是却间接害了纪家……”
“皇上派去雁州的探子认出了云骁,阿爹说皇上恐怕是以为我家同纪家私下有所往来,便生出了要将纪家根除的想法。”
纪冉却是未料到这一层,初次听到,大脑有些发懵,皇上早就视纪家如眼中钉,肉中刺,对于纪陆两家联手的猜测无疑是将纪家铲除的催化剂。
“其实在更早之前,每一代纪家军里,都有我家的死士。”陆幼婉瞧着纪冉脸色越来越差,不由在桌下攥紧了手,来支撑自己将下面的话接着说出。
“我们初遇你那日,原是不想叫住你的。”陆幼婉鼓着勇气接着说道,“只是因为阿爹早知那马夫古怪,死士就在门外,怕你知晓,才喊住了你。”
“皇上赐婚也是,我为了不嫁给那酒囊饭袋,故意让云骁骗你……”
“够了……”纪冉神色复杂地阖了双眼,鼻尖有股酸意,这是她朝夕相处了三年的“家人”,如今从陆幼婉口中说出却是步步算计。
“还有,你可知三年前这院中发生了什么……”陆幼婉深吸一口气,压下眼中泪意,“那些人想逃命,争着去三皇子那要恩典,想要将陆家打成叛国贼,只有他们死了,我和阿爹才能活,那些人全都被我家的死士杀了,一个不留……”
陆幼婉还想接着再说,纪冉却是不想再听,她站起身,将那塞入手中的令牌扔到地上,一言不发,推门而出。
推门的一瞬,她骤然想起陆幼婉刚刚的那句话。
这恐怕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了。
的确是最后一面了。
纪冉整了整衣袖,带着守在门外的兰时走出了后院,“告诉广阳王,就说我身体不适,先行回府了。”
直到纪冉的身影消失在院中,陆幼婉方才起身,她将令牌捡起,紧紧握在手中,直到压出了印子,她眼中强忍的泪才肆无忌惮流出。
她从小就不是坚强之人,往常不论是受了委屈,亦或是见了悲悯之事,总是会哭上几回,可今天这泪流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了起来。
陆家对纪冉有恩,对纪冉来说,陆家会是她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责任,可是陆家已是大厦将倾,又何必拉着纪冉一起到阴曹地府。
如此干净决绝,甚好。
兰时虽是不知纪冉为何心情突变,瞧着她面色空洞,却也瞧出了不对,吩咐小厮去前堂通报广阳王后,便寸步不离地跟着纪冉出了丞相府。
前堂之上,陆珩与萧弈正在品茶,陆珩叮嘱的话还未说完,通报的小厮便已匆忙跑来。
“广阳王,大小……广阳王妃似是被二小姐气走了。”
广阳王连忙皱眉起身,陆珩似是早有所料,不动声色道:“让广阳王见笑了,幼婉太过娇纵,我替她给王爷和王妃赔个不是。”
萧弈道了声“不用”,便行了拜别礼,“浸翎一人在外,怕是不安全,如此,本王就不再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