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流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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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柳大人为何非要见小女不可?”陆珩端坐桌前,目色凛然,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沉稳。
“老师,学生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柳守正端起桌上清茶抿了口,话虽说的谦卑,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如今九皇子和陆家大小姐大婚在即,确实是需要打消所有人对陆家大小姐身份的怀疑……”
陆珩心下一惊,却是不动声色地瞟了柳守正一眼,面色如常道:“你是受何人所托?又有何怀疑?”
陆家嫡长女陆浸翎不到十岁 ,便莫名其妙病逝于洛州,究其原因,却是无迹可寻,只是当时的一家之主陆珩,为了不让家中老母悲痛过度,不得不掩下了这一噩耗,只是对外号称陆浸翎在洛州养病,知道此事的加上他也不过三人,其余两人也都是有分寸之人,这消息又是如何外传。
“老师三年未到金陵,有所不知,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这皇城根里最怕的不外乎是有人嚼舌根,但凡一点风言风语,便能搅的整座城不得安宁。”
柳守正紧盯着陆珩的眼睛,眼神中却是透出了森森寒意。
看着竟像是□□裸的威胁。
“小女十岁起便养在洛州,柳大人见了又能如何?”陆珩微阖双眼,片刻后却是苦笑道,“你们虽是年幼时尚有交情,但已过了七载,你又能瞧出什么来?”
“学生看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陆家能不受流言蜚语所扰。”柳守正毫无退缩之意,话里话外竟是非要见陆浸翎一面不可了。
陆珩打量着眼前的后生,不禁暗自诧异,三年未见,此人早已没有当年初入官场的青涩,现在的柳守正倒是言辞锋利,瞧着虽是咄咄逼人,却又带着一股不畏强权的倔强,颇有他年轻时的味道。
只是不知,他又在哪听到了风言风语,竟是连陆家的提携之恩都不顾了,在这种时候,来触丞相府的霉头。
且不论陆家大小姐的真假,便是他今日非要见陆家大小姐一面,便是极不合规矩。
“柳守正,你可知你在做什么?”陆珩将茶杯重重放到案上,惊起的水珠浸湿了他的袖口,他声音不大,却厉声不减道,“你冒然前来,口口声声说着要见小女,已经影响到了浸翎的名声,现在还在这口出狂言,你当大庆没有律法能管你了吗!”
见陆珩动怒,柳守正收敛了神色,连忙起身作揖道:“学生不敢。”
前厅的争执却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此时已躲在屏风后听了许久的纪冉和陆幼婉却是面面相觑。
“柳大人”,纪冉并不上前,堪堪开口止住了双方下一波争执,“你为何非要见浸翎?”
听此一声,前厅中人皆是一静。
“你来做什么?”陆珩低声呵道,“女儿家家,怎得如此不知规矩!”
“阿爹,柳大人既有猜疑,女儿又怎能躲着不见?”纪冉掩了掩脖上的雕花含珠玉佩,语气和缓道。
“陆大小姐,是在下鲁莽了。但为着陆家的名声,在下斗胆,求陆大小姐一见。”
纪冉和陆幼婉对视片刻后,佯作犹豫道:“见是可以,只是这事关女儿家的名声……”
柳守正沉默片刻,却是坚持道:“守正自知陆大小姐名声重要,但如今整个金陵风声鹤唳,半点猜忌便能引起府宅动乱,还望大小姐顾全大局……”
“柳守正,我当真是看错你了!”陆珩揉着微感疼痛的额头,言辞愈加愤恨道,“我陆珩的府宅安全,何时需要牺牲女儿才能获得了!”
柳守正低垂额头,掩去了目色中的酸楚。
他本是宁乡一穷苦书生,靠着乡试,如何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他能入朝为官,不过就是在十年前,初到金陵时,因一身傲骨,受到了丞相陆珩的看重。
陆珩对他不只有提携之恩,更是有师生之谊,在他最为落魄的年岁里,陆珩不嫌弃他蠢笨,接他入府小住过些时日,传他以诗书教益,授他以为官之道。
知遇之恩本该以命相付,只是这官场实在太过凶险,他已到了高位,一切皆身不由己。
前些时日,他被传唤至明德殿,恰好听到了“九毒司”的探子上报金陵城中关于陆浸翎的传言,天子起了疑,又不欲开诚布公,只是吩咐探子暗中调查。
他无法明说来意,只能以一场闹剧撕开这潜在的裹尸布,闹到现在,他与陆家竟是有了要撕破脸的意思。
“柳大人竟是非要见浸翎不可了?”纪冉叹了口气,再次确认到。
柳守正并不作答,却是言辞恳切道:“若是下官言错,必会给陆丞相和陆大小姐一个交代,到时守正必定负荆跪于府宅外请罪……”
纪冉微皱眉头,心下却是一惊,柳守正并非芝麻小官,他已官拜户部尚书,若是当真跪于丞相府外,那可真是会传遍整个金陵。
然而此事却是疑点颇多。
纪冉纳闷不已,陆浸翎已离开金陵八年有余,纵是再相熟,又怎可能完全分辨得出陆家大小姐的样貌。
但经柳守正一闹,必定满城皆知,如此,对陆家也并非毫无益处。
一则告诉了陆家有人在怀疑陆浸翎的身份,二则对外坐实了陆浸翎的身份,三则以自己做活靶子,替这重回金陵的陆丞相立了威。
“既然柳大人坚持,浸翎便只有从命了。”
纪冉缓步从屏风后走出,堂内的两人却同时噤了声。
年幼的陆浸翎尚未长开,却是鼻梁精巧,目若新月,左眼眼尾处尚带一痣,嘴角含笑,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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