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谣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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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前江无眠吩咐,登记户籍时将流民额外登记一本花名册,记下姓名、个人手艺。瞧着很像是户籍,但又不像。
流民为此惴惴不安,胆大的还好奇这在做什么。
直到后来,张榕用它点人、记工、发钱,见的多了也就没人在意。
但有心人还在琢磨,怎么才能拿到韶远县的户籍,这个有心人说的就是那天问江无眠什么时候吃饭的陆郁。
陆郁原本是韶远县附近平江县的农家子,家有稻田,生活不算富庶,勉强温饱。
乱党一起,家破人亡,陆郁变成流民,几经波折来了韶远县。
他觉得新知县很是奇怪。
不像平江县的知县一样视流民若洪水猛兽,没有嫌弃鄙夷。要说善心大发,也不算是。
善人捐粥布施,施舍银两,不要求回报,有的真心实意,有的则是高高在上的施舍。
江知县不同的地方在于,人先去做工,承诺会给人吃饭,还发工钱。
陆郁听完沉默,原本有所期待的目光黯淡下去。
他父亲曾在县城做过工,管事嘴上说的好听,工钱半月一结,时间到了,管事翻脸不认。
骂他父亲是上门打秋风的穷酸亲戚,让家丁打断他半条腿,扔出门去。
那之后,每到阴雨天,父亲断腿疼痛难忍,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原以为,江无眠也是这种黑心知县。
谁知,他们第一天先白吃的饭又做的工,下工后真给工钱!
江知县没食言!
“沉哥儿,想啥呢还不吃饭,这比家里吃的都好。”坐他对面的王民含混不清地说话。
照江无眠来看,伙食说不上好,菜没多少油水。
基本上是过点油腥,加水炖煮,偶尔能捞到一块肉沫,主食是蒸的黄米,一人一大碗,菜汤管饱。
但在农家人眼里,这是农忙抢收时的饭,分量足,有盐有味有油水,吃完有力气做一天农活。
陆郁学他扒拉一大口,说:“想啥时候落户。”
他挂念的人都不在,孤零零一个,平江县还是韶远县对他来说没区别,还不如趁着这里招流民做工,多干一些时日,攒攒钱。
等能落户了,就花钱建房,落地扎根。
“落户?”王民也想到那天张榕师爷说的话,只要干得好,落户不是问题。
就是,怎么算干得好?
直到几日后,张榕在流民中宣布了一系列规矩,分成工程队、记工、上工时要用章,下工时也要去用章。
说的别扭,听的茫然。
不过,规矩就是规矩,虽是不懂,但按规矩照做才能有工钱。
而且,在评比中保持一天第一的队伍能吃上肉,保持一旬第一的队伍不仅有肉还有赏钱,要是连续三旬保持第一??
张榕乐呵呵地宣布,“你们能从流民转为韶远县本地户籍,名下能分田地,建房、安家、立业。”
流民之中爆发一阵高呼,不少人哭着抹泪。
有饭吃有钱拿,累点苦点算什么,都是干惯农活的庄稼汉,这点苦吃不了还怎么指望有收成。
现有的条件已让不少人满足,照张榕师爷所说,只要干得好能在韶远县安家!
有给发工钱、顿顿给吃肉的江知县治理的韶远县!
青天大老爷!
谁要是以后不感恩江知县,谁就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小人!要是见到了这种人,打出韶远县都不为过!
民心所归。
张榕笑容更盛,这都是他家大人的政绩。
流民重组成工程队,规矩虽然繁琐了,但比之前更加有迅速,几乎个个是拼命三郎。
监工唯一的意义成了盖章和收验成品。
因为有工程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