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跪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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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般幸灾乐祸的?”景迟颇没好气。“不说笑了。”徐晏轻咳一声,神色恢复了凝重,拉着景迟走开几步,将声音压得极低:“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付春着人将信儿送到我府上,我即刻赶来了。”
景迟眸色一转,猜道:“东宫出事了?”
若非紧急至此,又脱不开身,付春不会差人绕道到徐府辗转传信。
“莫非父皇去了?”
徐晏道:“付春不曾明言,总之赶快寻个理由向嘉琬告假,再迟恐怕连付春也顶不住。”
告假自是不必,小公主巴不得眼不见心不烦。
景迟拔步便要出府,脚步猛地顿住,下意识按住丹田处,面露痛楚。
“没事吧?”徐晏伸手扶了景迟一把,不由一惊。太子身上的衣料冷得像冰,不知在这雪天里冻了多久。
以嘉琬的性情,怎么可能罚人在这冰天雪地里受冻?徐晏稍一转念,便猜到定是太子的攻心之计。只是瞧这情形,显然没能攻下就是了。
徐晏长叹一声,将手负到身后,脸拉得老长:“太子殿下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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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大殿。
众官吏内侍黑压压跪了一片,高高的紫檀雕蟒宝座上坐的是圆领黄炮的大延皇帝。
付春跪在一侧前角,面色自若地禀报:“太子殿下日日修身自省,只是身子一直不豫,近日这两场雪下来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陛下,故而不敢露面见圣……”
他话音未落,延帝手中的薄坯釉彩茶碗已砸碎在他面前。
满殿压抑无声。
主座上的帝王嗓音厚如沉瓮:“还想像上次那般装病?叫他立即出来见朕!”
上次。
东宫之人自然都明白“上次”是指哪次。
去年的冬天,也是这样一个阴沉沉的雪日,圣上因谨王妃一案震怒,将平素最常用的那只西域兽首缠丝玛瑙杯砸到了太子身上,碎片四溅,太子腰间也被划伤了。
谁也没料到那杯上有毒,毒素从划破的皮肤进入血液,险些要了太子的命。
那毒,是浓缩的斓曲花汁液。融入血液,使人心跳加剧,继而胸闷气促,最终心悸而亡。
这毒是谁所下,始终找不出确凿证据。能做到如此手脚干净,幕后主使必定位极高、权极重。
利高者可疑。
人们都说,延帝心底,大约终究是偏宠萧贵妃和谨王母子更多些,竟薄情至斯,用了任太子自生自灭的法子试探自己的亲生儿子。
若太子解毒幸存,则说明东宫确有解药,谨王妃之死是东宫的手笔,在玛瑙杯上的毒也是东宫手笔。
若太子毒发身亡,或许,便正好给延帝偏宠的谨王景选让了路。
太医院开的解毒药物毕竟不是针对斓曲花的特效药,抑制毒发终将力有不逮,只能拖延时日罢了。
幸而,元皇后的外家、太子的外祖母一支,白氏,乃是当世武学世家,传承数种高深内功,其中一种名叫羲和功法,至阳至盛,可抵斓曲花之阴毒。
太子天资聪慧,又毅力过人,靠着这套内功将斓曲花之毒化了去,逃出了鬼门关。
延帝所见,便是太子果然全须全尾地活了下来,此前病榻上疑似中毒已深的种种情形,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这个元皇后留下的嫡子,谋杀庶弟谨王不成,误杀了弟妇嘉仪,如今下毒弑父不成,妄想上演苦肉计过关,罪大恶极。
念在他是元皇后的血脉,念在父子一场的份上,延帝没有立刻废储,而是将他囚禁在了东宫。
从此,巍巍东宫成了这座皇城不能言说的存在。
付春伏在地上,跪行几步,拜得更深,“启禀陛下,太子殿下不敢在陛下面前装病,他??”
“儿臣起身艰难,未能远迎父皇。”
这嗓音虽沙哑,但不是太子却又是谁?
付春抬起头,朝内殿的方向望过去,古井无波的眼底是深藏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