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麻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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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无明忙道:“没有,咱们外围的重兵早已是自己人,只看到我带了‘东西’进来,不知是谁。”付春放心,见太子将小公主抱进了内室,便也只好跟了过去。
景迟将盛霓轻轻放在床上,按住盛霓的腕脉。
修习内功者,便是不通医术也略懂脉象。
小公主脉象平稳,连先前寒气侵袭的痕迹都几乎摸不到了。
那她眼下怎会……
景迟正疑惑,就见小公主眼睫轻颤,缓缓睁开了剪水明眸。
“咦……”盛霓含糊嘤咛,缓缓揉了揉眼睛,“白大统领还没走?”
白大统领?
景迟眸色一凛,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脸。
不可能,易容丹的药效早已褪去,他如今明明在以本来面貌示人。
盛霓长睫轻眨,四下望了望,渐渐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撑起小半个身子,赧然地向后缩了缩。
眼前的男人眉目硬朗,神情峻肃,哪里是清濯恭谨的白大统领?
“太、太子哥哥……”
是了,今日接待团团,不曾午睡,怎么竟在麻袋里晃晃悠悠地睡了过去呢?这里是东宫,眼前之人也不是白夜,是太子!
“对、对不住,臣妹方才不小心睡着,梦到府上的……的一个下人,一时没有清醒,错认了,并非有意冒犯太子哥哥。”
景迟眼眸微眯,捕捉到了她语无伦次中的重点,“梦到了公主府的……一个下人?”
角落里侍立的付春眼观鼻、鼻观心,假装听不见。
盛霓晃了晃脑袋,将睡梦中白夜为她传功的画面使劲抛开,嗫嚅道:“不是那样的,臣妹的意思是……”
她怎么好在太子哥哥面前承认自己梦到了一个男子?
可是明明不是那样的,是因为对白夜无私传功之事感念颇深,印象刻骨,才会偶然入梦,与男女之情毫无关系。
“那个人,与孤很像吗?”景迟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盛霓连忙摇头,“一点都不像。一个下人,怎能与太子哥哥相提并论?臣妹只是一时没有睡醒,才会不小心认错。”
她没有说谎,的确是一点都不像,无论是外貌、声线、性情……还是气息,无一相似之处。
“太子哥哥,”盛霓赶紧岔开话题,“臣妹得徐九公子相助,贸然来见太子哥哥,实是不得已而为之,万望太子哥哥宽宥。”
“擅闯禁宫,嘉琬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景迟低沉如胡弦的嗓音里听不出情绪。
盛霓心头一紧,连忙作出一副格外乖巧的模样,楚楚可怜地道明了来意。
“姐姐骤然将母后留下的七色珍珠换成了一朵不知名的小花,那条南阳玉金锁项链的机关又被人动过手脚,必定是遭逢了大事,求太子哥哥垂怜,指点线索,臣妹感激不尽。”
说着,她轻轻牵住景迟的一角广袖,目如秋水微波,我见犹怜。
景迟垂眸,视线落在那只莹白细长的小手上。
“嘉琬,当年谨王夫妇南下督军的归途究竟发生了什么,孤不知。”
他不知?
“嘉仪公主有什么贴身佩戴的机关项链,孤亦不知。”
“可是……”盛霓低声道,“太子哥哥知晓姐姐的遗物有问题,这个消息是从何处得来?”
“孤似乎从未说过,嘉仪公主的遗物有何问题。”景迟平静地道。
盛霓浑身一僵。
话是这么说……
“可是,可是??”
可是太子哥哥明明特意问起过姐姐的死,又特意暗示过她查看姐姐的遗物,难不成这些都是错觉吗?难不成这些时日的焦虑恐惧都是她想入非非?
“嘉琬,你是专程为了此事来见孤的?”
“臣妹……”
自然是的,否则她为何要冒着死罪私闯禁宫?可是当太子当面问出来的时候,盛霓发现自己无从回答。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建立在猜想之上,要她承认自己仅仅凭着一段臆测便来见他吗?
“臣妹……”她的声音哽住。
吧嗒一下极轻微的声响,盛霓的衣襟晕开一抹水痕。
景迟沉默了片刻。
“……哭什么?”
他抬手,用拇指替盛霓拂去面颊上的泪珠。
盛霓用手背胡乱抹了把小脸,可是多日来的惶恐惊疑仿佛从这道口子决了堤,眼泪越抹越多,胸口淤积的情绪一下子奔涌出来,压都压制不住。
“……嘉琬?”
景迟眉宇拧起,有些无所适从,想了想,在盛霓身畔坐下,接过付春递过来的帕子,想要替小公主擦拭眼泪。
盛霓别开头,不好意思麻烦太子哥哥,执拗地将他手里的帕子拽过来,自己动手抹了抹,抽噎道:“臣、臣妹没事,臣妹只是、只是觉得??”
只是觉得心口堵得厉害,整个人都被无法言说的悲伤淹没,无论如何挣扎都游不上来。
太丢脸了,贸然闯入了东宫,还在外人面前哭得不成样子,自己早已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吗?
后半句话还没想好如何解释,煮雪的清冷香气骤然飘近,盛霓被罩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唔??”盛霓诧异地抬起头,鼻尖蹭上景迟肩头的衣衫,他的体温从薄衫透出来,带着东宫特有的淡淡清香。
景迟沉着脸,生疏僵硬地拍了拍小公主的背心,“不哭了,有什么事慢慢说便是,何至于此。”
付春哪里见过太子这般哄小孩的模样,迅速侧过身去,简直不敢多看。
外间的无明还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一直留意着内室的动静,可惜角度只能望见站在立屏旁的付春。
只见大内官神色古怪,无明忍不住挤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