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前尘往事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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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尤焕刚打翻今日的饭，角落里便走出一个男孩。

    男孩小心翼翼地捡起地面上的几粒粗粮，正往嘴里送，不料忽然被尤焕一把揪住头发：“吃什么！这么肮脏不堪的东西还能吃得下去，有没有被人下毒都不知道！蠢货，你还配做我儿子吗？！”

    男孩被尤焕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通，他知道娘又疯魔了，于是硬着头皮一边听她吐唾沫星子，一边端起仅剩一点汤水的碗，拽开母亲攥着他头发的手，往隔间爬去。

    尤焕追着男孩打，男孩颤颤直立起身来，尤焕一打重了男孩就支撑不住而趴下，身上各处印着紫紫红红的印子的皮肤又添了几处新伤。

    那碗被端在男孩手里的汤水倒是没洒，男孩支棱起身子飞速跑进隔间，拉开壁橱，小心翼翼将汤水喂给了壁橱内躺着的白驹。

    尤焕仍未清醒，在男孩喂白驹汤水时仍对他踢打不休。

    男孩没吭声，壁橱里的白驹听到尤焕的骂声却是放声大哭。

    尤焕听了心烦，连着白驹一起打，男孩则紧紧护住弟弟，原本落在白驹身上的巴掌，尽数印在了男孩的后背。

    每日徊宫都会传出嘈杂的声音，女人的骂声，打声，摔声，哭声，男孩的闷哼声。

    有一日男孩实在是饿得不行了，便在夜里趁尤焕睡下后，偷偷在她床边嚼着被她打翻的踩碎的米粒。

    尤焕突然醒了，男孩吓一大跳，颤颤巍巍地抱头，等待硬掌发落。不料母亲并没有打他，而是把他温柔地抱在了怀里。

    她一边抚摸男孩的头，一边温声低语：“母后这次不打你，以前母后打你，都是为了你，母后是为了让你知道，被打的感觉是什么，被打是很难受的，对不对啊？”

    男孩在尤焕怀中瑟瑟发抖，母亲在他记事起就喜怒不定，他永远不知道她下一次爆炸会在什么时候，他怕母亲打他，然而如现在这般温柔的反差却更令他背脊发凉。

    果不其然，下一刻尤焕就突然死死握住他脖子，语气急转阴狠：“既然怕被打，那就得学会反抗。像这样??”

    她越掐越紧，男孩一阵窒息，面色涨红，通身神经质一般紧绷。尤焕道：“很难受是不是啊？要像这样反抗践踏你的人，你才不会轻易被欺负了去。明白了没有？”

    男孩脖子仍被锁着，根本发不出声音。他痛苦地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点了点头。

    尤焕松了手，换作掐他肩膀，怒吼：“说十遍你明白！”

    男孩哭着重复了十遍。

    尤焕眼中凶狠的色泽褪去，马上温柔和蔼地摸了摸男孩凌乱的发顶，“乖，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露面，否则你会死。记住，你没有名字，倘若有朝一日你真的被别人发现了，也不要说你是我的孩子，这样你或许会有一点活路。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也永远不要指望任何人会帮助你。知道了吗？”

    男孩点点头。

    尤焕笑道：“说十遍你知道。”

    男孩哪敢忤逆，忍着哭腔又重复十遍，尤焕这才安心放开他。

    男孩当天晚上就生出了逃跑的念头。可壁橱中还有一个幼弟，难道他就这么放任白驹不管？

    他在徊宫忍打忍骂了五年，每分每秒都过得心惊肉跳，即便母亲刚与他说过怕打就要反抗，但他深知自己仍无反抗的能力。既然反抗不了，为什么不逃跑？

    思前想后，他最后果断和白驹一起逃出去。

    男孩和白驹一起出逃时是在第二日凌晨，这时尤焕还未睡醒，是逃跑的最佳时机。

    徊宫被外墙层层包围，男孩和白驹弯弯绕绕了一个钟头，周围都是一个景致。

    这时候，前方走来了一个送早膳侍女。

    侍女看见两个孩童，登时吓得面色苍白，手中早膳“哗啦”地掉到了地上。

    男孩一看见侍女有这样的反应，也慌张起来，脑中不停闪现母亲曾对他说过的话，下一刻，他身体不受控制地扑到侍女身上，两只小手狠狠扣住她的脖子，手指深深掐在她的肉里。

    男孩记不清自己后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