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7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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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西伯利亚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流离的「可疑人员」。


    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是


    丢失荣誉的士兵犯下了必须送至军事法庭的罪行,作为长官,监管不力的我也理应接受惩处。


    当主动将说明提交上去之后,克里姆林宫下达了「缄默」的指令,并表示不追究我的责任。


    「督主教倒在了正义的道途,如今的西伯利亚最需要的正是坚不可摧的防线,无论构成它的是圣人还是恶棍。」


    我不赞同这样不公正的处罚,但我需要服从命令。


    在此之前,我必须捍卫被迫卷入这场纷争中的公民知道真相的权利,如若不是这样,我主动申请调至西伯利亚的行为便失去了任何意义。


    陀思妥耶夫斯基兄弟原本将成为这场不幸中无声的「罹难者」,我会保护下他们,虽然仅限于西伯利亚。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我和他在贝尔加湖畔的丛林相遇了。


    我将他视为战火蔓延至境内的标志,他困惑不解,委婉问我:「舍弃西伯利亚而铸就的「战线」,能抵御战火的车轮吗?」


    我想,很多人后来会称他为「老师」并非全无道理。


    反人类的战争存在的含义不在于掠夺,在于破坏。破坏自己和他人,也破坏规则。


    战火燃尽,皆为柴薪。由谁来支付僭越不可僭越之物的代价,这是不由自己掌握的选择。


    我们只是率先选择了让西伯利亚来承担。


    后来,我曾在繁星加点的夜晚与他通话。


    「我尝试了,没有其他的路可走,即使荣誉与正义已经成为历史……」我说,「即便如此,即便如此……」


    他答道:「我认识的*阿廖沙并不是会放弃的人,恐惧和仇恨骑不到你的理智之上。如果要捍卫荣誉和正义,往东走吧,翻跃乌拉尔山脉,越过叶尼塞河,被遗弃的西伯利亚充斥罪恶,但也纯白无暇。」


    他又笑:「而你现在已经在这里了。」


    《记马克西姆高尔基战后访谈录》选段】


    ***


    没有睡袋和火堆的夜晚格外难捱,热量不是唯一的难题,不需要冬眠的野兽不比持枪的士兵友善。


    费奥多尔的嘴唇很快开始发白,他本来就是一眼看去身体就不太好的类型,现在看上去更糟糕了。


    松本清张的状态也很奇怪,在停止了行动后,他在「冷得要命」与「稍微缓和了些」之间来回切换,之间一会儿凉一会儿恢复正常,自己也摸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两人无言度过了惊悚的夜晚。


    太阳升起后,清张意识到自己必须找一条出路。


    是小心翼翼折返寻找米哈伊尔,还是避开危险和他的弟弟继续逃亡,在广袤无际的西伯利亚寻找下一个离开的机会。


    又或是管他的,我回家洗热水澡了好吧,这个是开玩笑的。


    松本清张苦中作乐想。


    可行的两个选项都是完完全全的冒险行为,别说原本的目的是取材了,现在根本就是《神秘岛》西伯利亚极限求生版吧……


    而在发现费奥多尔无论如何也喊不醒后,松本清张的选择便只剩了一个。


    小孩应该是在发烧,浑身上下是不正常的热,却还在发抖,随时都要咽气的模样。


    得回去。


    即使找不到米哈伊尔,在原地搜寻一些能抵御夜晚风寒的衣物,或是被留下来的食物也是能救命的。


    失去了背包里的补给,他们甚至活不过一个礼拜,更别说费奥多尔现在这幅样子。


    没时间做多想,清张把费奥多尔背在身后,正打算动身前又把人换到前面,尽可能地替他挡掉一部分寒风。


    这时,结冰的贝加尔湖反射的炫白银光突然充斥着松本清张的视野。


    他被强光晃得不得不闭上一只眼,同时将费奥多尔抱得更紧了,摆出能随机应变的应对姿态。


    前方的动静并不是急促的,远不如昨晚来得激烈,更像是一道声势浩大的闪雷凭空击中了西伯利亚。


    事实上,那也的确是一道白日惊雷。


    被电闪击中的粗壮树干颓然倒地,一个身影从被肃清的道路远端迈着坚实有力的稳健步伐缓缓靠近,顶着警惕的视线在四五步处停下。


    那是个身着黑色西装和深灰色大衣的高大男人,银灰色短发向上梳,如雕刻般硬挺的五官显示他是一位不折不扣的俄罗斯人。


    平稳的酒红色眼瞳此刻正看向被清张抱着昏迷不醒的费奥多尔。


    那双薄唇动了动:「陀思妥耶夫斯基?」


    费奥多尔自然无法给出回应。


    这段对峙对于松本清张极其漫长。


    对方的气势如鹰隼般有力,更别说这是在昨晚的惨剧发生之后出现在树林里的陌生男人,即使忽略掉他似乎动用了「异能」的出场方式,那股肃穆的板正态度也令人忌惮。


    “你是亚洲人。”这次男人是用英语说的,“亚洲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西伯利亚?”


    清张也用英语回答道:“我是日本人。”


    “日本人。”语言再次变成了日语,声音低沉了下来,“你是从太平洋过来的?”


    清张记得日本在战时很少和外交流,放在欧洲战场也是被忽略的那一类。可为什么对方似乎对自己是日本人这件事……很忌惮?


    因为他现在的行为属于偷渡吗?


    松本清张的思索被理解为了沉默,费奥多尔在此刻恰到好处地咳嗽起来,虚弱的两声很快消隐在寒风中。


    男人很快做出了决定:“随我来。”


    “我是俄罗斯陆军大将,西伯利亚联邦战时总负责人,现在要为那些士兵昨晚的错误行为作出官方解释。”他说,“你可以叫我马克西姆高尔基。”


    


    漆黑的改装车停在贝加尔湖湖畔,司机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士兵,见到自己长官带回了一个亚洲人和昏迷的小孩,也没有露出冷漠以外的任何表情。


    那双眼睛只有在观察路况的时候才会转动,其余时候就像是装饰品一样镶嵌在眼眶里,被西伯利亚的严寒彻底冻死了。


    最近的据点离贝加尔湖畔有整整一天的车程,好消息是车里居然有乙酰氨基酚这种退热药,坏消息是服用下退热药之后费奥多尔也没有转好的迹象。


    “劝你最好让他一个人呆着。”高尔基说,“我在觉醒异能的时候,落雷劈死了家里的小狗,你也不想被不可控的东西伤害吧。”


    “觉醒异能?”


    高尔基绷紧下巴,算是点头。


    可我觉醒异能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凶恶的反应啊。清张有些茫然。


    不如说是相当后知后觉,像是某个时刻突然就领悟到了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


    “回到基地之后我不一定能抽出时间,所以趁现在一次性阐述清楚。有不明白的地方在最后提出,我不会隐瞒你能知晓的东西,我表达得足够明白吗?”


    清张对这种军队的强硬做派有些不适应,他握着费奥多尔的手,垂着眼:“我在听。”


    “西比利亚的独立武装士兵只有少部分是本地人,更多是在战争爆发之后被调来了战线。”高尔基说,“他们足够忠诚,绝对听从命令,再艰苦恶劣的环境也没有磨灭他们捍守防线的意志。”


    “可人类的精神是有限的,西伯利亚的情况很特殊,太平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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