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是敌,是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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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司问落在自己身后的程曜。以前,她从未如此慢过,都是神采奕奕地大步向前。
程曜伤还没好,血痂正在慢慢剥落,伤重处动多了仍又痒又痛。
她无奈单手叉腰,中气不足,缓慢回答:“走不动。”
裴司盯了她一会,折返回来。
“干什么?不许伤者走慢……”她话未说完,面前男子转过身蹲下。
“上来。”
程曜一愣。
裴司等了半天,后面的人才把手放在他肩上。
雪天风大。
小朵雪花落在发上迅速化水。
不多时,二人头发半白。
林间无人。
路上无人。
世界寂静得仿佛只剩下他们。
程曜身上微弱暖意传来,裴司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心跳。
平稳有力。
他们都不主动说话,沉默着往渔村方向行去。
走到风雪渐大,程曜看着面前人的背影,霜雪挂满头发,她不期然地似乎看到裴司年老后的模样。
他们原本是世界上最看不惯对方的人,此刻紧密贴紧。彼此都打心眼里认为对方不是朋友,不是同伴,现在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依赖对方。
裴司在,她才可以得以继续这趟路程。
程曜在,裴司才不至于如此孤单寒冷。
少了任何一人,他们都会想,这趟路自己一个人该怎么熬到目的地。
可是,只是这一段路。
只是这段去渔村寻找纯狐卿宁野的路。
这条路走到尽头,他们心里都清楚,怕是不会再有这样的时刻。
暂时放下芥蒂,心甘情愿跟着对方磕磕绊绊往前走。
他们太像了。
哪怕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快意恩仇。
那都是表面。
他们始终是不喜对方,不喜另一个隐藏在表面下,城府极深的自己。
跟对方相处,简直是像跟自己相处。
要穿好盔甲,佩戴好刀剑。
得不到丝毫放松。
程曜望着他被风吹得微微发紫的耳尖,再次问出曾问过无数遍的问题。
“裴司,你当真不知我母亲死去的真相吗?”
当年她母亲被程恒一剑捅死。
程曜悲痛欲绝下根本不会去想此事会不会另有隐情。
等她缓过来,已是两日后。
有关此事的丫鬟小厮死的死,疯癫的疯癫,发卖的发卖。
等她渐渐掌权去调查此事,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无一活口留下。
只有裴吉安,裴司的叔叔还活着。
他是她唯一的突破口。
可是……
“不知。”裴司坚定回答。
没有一丝犹豫。
程曜捏紧双手,最终颓靡道:“你若知道一些风声,哪怕只有一点,也请你告诉我。”
裴司沉默,没有回答。
距离他们三百公里外的小渔村。
白日里气温已经极低,需要披着两层狐裘才能开门外出。
到了夜里,更是冷得出奇。
屋外白雪皑皑,风卷着飘落的雪形成薄薄的雾气。
河面结冰,两岸积雪已积至小腿肚。
今年的雪格外大。
换完膏药,再喂完最近新开的汤药。
重金请来的大夫摇摇头,说出前三位大夫都说过的话。
“准备后事吧。”
纯狐卿安静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