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生死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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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扶光在生气。她经常生没来由的气,大多时候,都气得朦朦胧胧,没什么实感。可这次,她能清晰感到胸腔不平静的起伏。
至于气的缘由,或许是因为被耍?
崔惊厄出右手剑之前,她一直当他是个能说会道的病美人,就连出手揍他时也始终留着情面,他对此也从不曾否认过。
但同理,他也没承认过病秧子的身份,算不上骗她,连点可供她指摘的错处都没有。
试想他这个人,从来如此,游鱼一样,让人琢磨不透又抓不住。
谢扶光厌恶这样的感觉,更准确说还有点隐隐的惧怕,潜意识里她总恍惚曾经也有这样一个不太着调的人,嘴里跑着马,眼底流着笑,说着笑着就从她掌心溜走了,徒留给她一种隐晦感觉,半个影子都没留下。
谢扶光没有沉溺于坏情绪的习惯,相反,她浑身上下战意点满,从小到大,即便对于骤然升起的躁意,她也会习惯性抵御。
她用了几步路时间,撤去对心底那股无名火的关注,心绪慢慢回归到当下处境。
现在理应是找出口的时候。
器墓迷阵的通关时间仅有十二时辰,眼下她们身处地底,不知已过去多久。
从镜面阵见到圆脸兄开始,整场试炼就歪曲到了另一种恐怖走向:
无法顺利通关事小,最怕阴玉钥再乱发个什么神通,将本该出局的弟子扔进某一邪地。
谢扶光双眼四下梭巡,寻找石室内有无线索遗漏,同时她的大脑也在极速运转。
她不相信这世上有没出口的地方,就算无传统意义上的门,也总该有什么具备传送功能的法器亦或机关。
谢扶光一根根梳理这些脉络,还真找到一处疏漏。
范莘!
他们在外一整晚,没有看到半空浮现他的出局信息,说明他不是作为出局弟子被阴玉钥传进来,况且他出现的方式也与魂魄被吸进镜面阵的弟子们完全不同。
那么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扶光踅摸一圈,没发现范莘的人影。
“你在哪儿找到范莘的?”她问卢笑绒。
卢笑绒指向石室最深处:“我循着气息找过去时,他就缩在那个墙角,人瞧着像是傻了。”
用无尽绸覆盖所有“镜面”时,谢扶光曾匆匆扫过他一眼,看得不仔细,只瞥见他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口中甚至淌下了涎水,她当时还深深替无尽绸恶心了一瞬。
说来惊奇,难得见范莘露出那种高兴神情,与初见那副臭脸大相径庭。
“他那个墙角可有特别之处?”谢扶光边向石室深处走,边问。
“刚刚找他找的匆忙,我也只是潦草扫了一眼,大体是很正常的,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卢笑绒的眼力卓绝,“大概是他靠着的那面砖墙,有几块砖之间的缝隙明显比其他砖块更大些。”
通常机关之类的东西都设在这等不寻常之处。
所以,这间石室的出口很可能暗藏在那儿。
说话间她们已走到卢笑绒说的墙角,崔惊厄始终不远不近缀在身后,不时飘来一眼,又不敢太上前。
她们到时,墙角正缩着一人,是谢扶光遍寻不见的范莘。
他这会儿痴痴傻傻,对这墙角感情倒浓烈,一得空闲就苟过来。
范莘双手抱膝缩在墙角,面部表情很值得细品,时而淡然时而癫狂,嘴角那抹邪笑倒一直都在。
奇怪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