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玉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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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三盏热茶,一块羊奶糕下肚,便把这一日‘守株待兔’的收获,整个儿说得明明白白。

    顾玉昭说了太子刚应允了自己的职调,可能会迁任礼部郎中一事,估摸会作为左侍郎副手,行职诸祭祀庆典、外职接待等事。

    还把太子赐下来的玉?给惠娘看~

    得此好消息,惠娘也为之开心,她虽然无法加入讨论,但也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礼部郎中虽不是实权之衔,却非闲职,不比得翰林院清闲,昭昭你要勤勉。”

    “阿爷放心,昭昭省得。”

    “你小子鬼灵精的,为人处世我倒不担心,礼部新职不涉实权,无甚危害,适合你!”

    祖孙俩越聊越开心。

    “对了,据闻礼部有饭食,日后午膳不必再带饭。厨下也省事了,甚好!”顾玉昭突然转头,冲惠娘挤眉弄眼的笑道:“小婶婶往后得了闲,日课除了拳脚,刀法也可加练起来。”

    “可不许躲懒。”

    惠娘白了她一眼,道:“新上官脾性不明,昭昭可得多长点心,不比得在翰林院王上峰那里,常常容你点卯溜号……明日晨起漏时,不若再提前一刻钟?”

    “好提前适应适应?”

    昭昭小脸一白,求饶:“不要啊,小婶婶,且容我多睡一刻。”

    惠娘噗嗤一笑,便饶了她。

    祖孙俩接着瞎贫。

    昭昭彩衣娱亲,掏出她出师大捷的‘诗百首’,摇头晃脑的跟顾老头炫耀。

    又提及今日储君车驾中,太子如何赏识她、派荐她去了礼部,又如何如何勉励她‘成才’,另又如何如何赐了玉?予她……

    顾老头一边应和、一边笑骂她‘臭屁鬼’‘马屁精’云云,总之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只有惠娘,刚开始还听得笑容满面,待听到太子解下玉?、并亲手替昭昭佩戴上的时候……她皱起了两条细眉。

    这、不太对吧?

    于是,惠娘果断打断了越说越高兴的爷孙俩,道:“另有一事,从坊间绣房听来,总觉不妥……”

    顾老头:“何事?”

    昭昭:“小婶婶但说无妨。”

    惠娘踌躇半响,隐去一些不好的字眼之后,才吞吞吐吐的道来。

    原来是那诗一百惹出来的,虽顾玉昭自投诗各文会诗社,是为前程赫赫宣扬,但鉴于玉昭郎在十二坊间填词作曲的花名,这些文词换了靡靡之音,唱传起来便只有男女之间的哀怨情仇。

    于是,便有传言,那探花郎倾慕太子,诗一百聊表痴心,坊间还趁着这流言,出了不少话本,新CP一出,便把之前的‘风流探花郎vs傲娇世子爷’的CP话本,给冲到了销量前五之外……且、话本虽借前朝事,可人物特征……懂的都懂。

    昭昭瞪大了眼,发出了一声:啊……

    这、倒不知从何辩白。

    轻咳一声,顾玉昭道:“区区流言蜚语,又不是没经历过,别忘了当年恩科放榜游街后,坊间的话本和段子更是层出不穷……事后不也议论过一阵也就完啦!”

    “小婶婶放心!就算流言不散,我堂堂一个男儿身,这方面的名声,完全不重要。官声无暇,足以!”

    惠娘腾地站起身来,眉染轻愁,伸指点了点昭昭的额头,道:“从长远计,昭昭总不能男儿身一辈子,万、万一某日恢复原妆,这些流言蜚语的,可、可怎什是好?”

    见昭昭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惠娘急得冒汗,又催顾老头:“阿翁,您快说说她罢!”

    顾老头润了一口茶,琢磨半响,反而劝说小儿媳:“无事。太子为人清风霁月,洁身自好是有口皆碑的,人心所向,就算有心人编排,很快就会转了风向。放心吧。”

    “况且,这事牵涉到太子清誉,那些人也就私下议论一阵,决计不敢久谈的。”

    “惠娘,放心吧。”

    惠娘怎么可能放心嘛,她想起了当年恩科放榜后,数家榜下捉婿,她家昭昭就是那个最热门的、四处被捉榜的‘婿’。

    那段时间,可怜兮兮的顾玉昭在二十四楼东躲西藏,有家却不能回,直到最后被喜好南风的泰王给强掳囚禁……若不是隔壁府顾九郎君,顾念着与昭昭一同长大、颇有些生死情谊的份儿上,施计撬开了泰王府大门,这才把昭昭给救了出来……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经那一遭,可把惠娘给吓坏了。

    从此以后,她就暗暗承担了好几重的忧虑,一方面忧虑昭昭当差时的人身安危,一方面忧虑男装昭昭混二十四楼出入象姑瘦马馆的贞操实守,又有一方面是忧虑日后昭昭恢复女身后该如何挽回女儿家的贞洁名声……

    惠娘的性子让她又不好意思直白的问,于是隐晦道:“那、昭昭,据你所知,太子在那方面……有偏好吗?我可听说当今太子因为与陈国郡主的婚约,南陈太后要求苛刻,因而后院一直没人,但也一直没有传他看上过那家女郎……这、你、你平素可要当心!”

    “万、万一有什么事……这次,便是如今的顾九郎君也不能……再次硬闯……”

    顾玉昭秒懂了,乐了:“婶婶,下次我带你看一眼太子的模样,你就知道了。当今的大豫太子为人清正,克己复礼,决计不会有龙阳之好。况且太子身负两国婚约,又有南陈之君分桃毁政的前车之鉴,无论于私于公,都决计不会瞎来的~”

    女人的直觉,始终让田氏有些不安,特别在她只言片语的听了昭昭与那位的相处和互动。

    以太子之尊,对臣子随手赏赐并不是什么稀罕之事,但若真如昭昭所言,是太子从衣袍上解下来,亲手佩与她的腰间……那、这、这样的亲密,是不是已经超出普通的上赐下了……

    这、真的合适吗?

    由于过分焦虑,惠娘不知不觉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祖孙俩对视一眼,无奈,但还是左哄右哄的劝惠娘少忧心,忧心对身体不好。

    他们爷孙三代,一场兵祸,三千里水陆跋涉,只剩得这么伶仃四人,平素相依相存,惠娘之于顾家已然是生了根的亲生女儿。彼此均把对方当不可或缺的亲人来看待。

    顾老头最后说:“惠娘,昭昭如今妆扮成这样,多少艰难不都过来了?你得对昭昭有信心啊!”

    不识玉昭郎的人,绯闻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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