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捉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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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焚军一双双锐利的目光,钢爪骤然挥起,似入了兽夹的野物在做最后的挣扎,玄衣的虎焚军赤手空拳扑了上去,抓住双手,飞出一脚,从背后翻起锤落,迅猛的攻击如暴雨般不断的落在仓羯人的身上,他们不得不抱头跪地。
姜禹独自一人在各处巡视,确保每个侍卫都能守住了自己的范围,主子让他保护百姓,他便要想着法子办好差事,他乐此不疲。
他细细看着哄抢银子的人们,偶尔呵退几个推推搡搡的东西,为了安全,打趴几个不老实的人,他其实并不介意。
虎焚军按倒了货仓里的仓羯人之后,撤出了一部分人将他们尽数押往地牢,剩下的便在原地待命。
胡骑营作为成功的诱饵,骑上矫健的马匹奔到大街上,在满大街的人里寻找他们统领的身影。
他们顺着大街上的人群往武安门的方向走,在人流最密集的地方找到了顾言和晚宁,不便靠近,他们远远的挥动手臂。
顾言看见了,知道事情已成了,似乎很好,无事发生。
他举起一拳,张开又收拢,胡骑军士便调转马头准备离开,他们还要将指示带给暗藏的虎焚军,回营乔装后,趁着婚礼巡街的热闹,混在人群里到码头去。
可就在胡骑军士松快的调转马头的瞬间,人群中传来了异常的响动,尖叫声骤然出现,而后变得此起彼伏,军马骤然掀起马蹄发出长长的嘶鸣,胡骑军士用力拉拽才没有踏伤忽然奔逃而来的人。
姜禹高喊了一声“来人”,侯府的侍卫与街上的虎焚军敏捷地闪过四散奔逃的人群,一路上亦扶起了不少摔倒的,胡骑军士顿觉不妙,将马引入了奔逃的人流,“往我们后面走!”他们迅速将人流分开了几道,不至于推挤在一起。
军士们逆着人流看见了几个大俞服制却手配钢爪的人,在他们继续下手之前,姜禹踏上闲置在一旁的车架腾空跃起,剑芒刺下后划向方才躲开的仓羯人,一众侍卫跟着挥剑而上,沿街站立的虎焚军迅速驱散了驻足围观的百姓。
顾言和晚宁翻身下马,看着姜禹带人追了上去,他们便事先一个个查看了受伤的人。
一片慌乱中几个钢爪深目的仓羯人掐住了一个男孩儿,姜禹带着一众侍卫与虎焚军皆停在了不远处,手里紧紧捏着利剑银枪,一双双怒目紧紧盯着几个仓羯人,不敢再靠近。
顾言起身望去,一眼便看见了,那是冯姨的儿子。
“有本事冲我来,抓小孩儿算什么本事?”顾言说着,一步步走向他们,目光扫过四周,发现了冯姨祈求的目光,他移开了视线,冷冷盯着仓羯人。
仓羯人用一口撇脚的大俞话说道:“反正我们出不去了,杀几个人带给羯多坷。”
顾言正要说话,叱罗桓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一口流利的仓羯语高声说道:“大将军更喜欢你们把我带回去,听说了吗?我可是戏弄了你们多次的月支人。”
仓羯人相视一眼,“你为何帮着大俞人?明明是我们给你在大俞生活的机会!”只有叱罗桓听得懂。
“我是商人,谁给的多我就帮谁,你们将军就是给的太少了,连吃的也没给多少。”叱罗桓用仓羯语说着,望向顾言,得意一笑,如同大漠的日光般炙烈的笑颜,嘴里的虎牙衬得他忽然似有一身滚烫的邪气,晚宁曾见过,可顾言没有。
他敛了笑,转向仓羯人,一步步靠近,仓羯语道,“放了这小孩儿,我跟你们回去。”
能回去自然比死在明泉的牢房里强,仓羯人手一伸,“你过来!“
“叱罗桓!”顾言喊住了他,他们说了什么他是一点也没听明白,但看叱罗桓的行动,顾言猜到了些许,可叱罗桓只是停了一下,没有回头。
他义无反顾地走了过去,“把孩子放了。”目光中闪过一瞬凶狠。
仓羯人将那男孩儿一推,几个人一同上前扑倒了叱罗桓,将他按在地上,双手反剪。
叱罗桓的脸蹭在了粗糙的地面上,巳时的秋阳还不算太烫,他弯起嘴角笑了一下,仓羯人扯了一根发带,将他的双手捆了起来。
“放我们出去!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我们夜里看见了,你们的鬼影!”他们将叱罗桓拉起,钢爪掐在了叱罗桓的脖子上,撇脚的大俞话用尽力气地说着。
顾言抬手示意冯姨带着那个男孩儿离开,目光落向仓羯人时,瞬间凝成一道杀意,他上前一步,正要动手,晚宁撇了一眼巷落里逐个出现的一身玄衣的虎焚军,欢快的一笑,走上前去,脆声道:“不放。”
趁着仓羯人惊愕的瞬间,她抬起手腕,玉指一翻,掐着叱罗桓的仓羯人眼睛骤然剧痛,他松开了手,叱罗桓跌跌撞撞地迅速逃到了顾言身后。
“上!”晚宁在碎银飞出的瞬间喝令,一道道玄色潮水从街角巷落涌出,几个仓羯人措手不及,在回神之前已为一片墨色所吞噬,银枪立于四周,将那大团墨色围拢。
姜禹迅速转身退到了受伤的百姓身边,指令一直照看着他们的侍卫将他们扶起,而后走到顾言面前,拱手拜道,“侯爷,送到天和堂可行?”
“去吧。”
“是。”姜禹带着侍卫扛起伤者安置在方才的车架上,护送百姓疏散的胡骑军士拉着军马配合着套上了车架,随姜禹往天和堂奔去。
晚宁盯着虎焚军将几个仓羯人捆了起来,而后一面四处走着,一面张望,“不知道还有没有。”
“阿宁好威风啊。”顾言看着晚宁一副认真的样子,眼里皆是赞叹,“方才那几个应是夜里看见了虎焚军埋伏,偷偷藏在外面的。”
晚宁点了点头,转而对他笑道:“你记不记得你在客栈里就是这么吓唬我的?”
顾言听此,移开了视线,故意摇了摇头,左顾右盼起来。
叱罗桓站在顾言身后听着,很好奇,插了个嘴,“什么客栈?什么?”一动发现手还捆着,又转过身去,“晚晚姑娘帮我解开?”
顾言一把拉过他,将他转了过去,两下就给他扯开了那仓羯人的发带,捏在手里,“这破烂玩意儿你自己挣不开?”
叱罗桓一脸委屈状,“我当然挣不开啊,我又不是你。”说着脖子往后伸直,双手一摊。
顾言点着头看向别处,不管怎么说,方才叱罗桓也是救了人的好汉。
晚宁凑到顾言跟前,露出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小声道:“我们还是快走吧,小时候一块儿捣乱,现在成亲也给大家添这大麻烦,一会儿该被人说道了。”
顾言眼里一亮,低下头笑了笑,真的是这样,他深觉自己是天降的灾星,“好,走吧。”他转向叱罗桓,道:“码头画舫等你。”
叱罗桓睁大了眼睛,这是要他一起去?去哪里呢?他转着眼睛猜了一下,片刻过后好像知道了,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
顾言和晚宁把手里装着碎银的锦袋扔在了地上,翻身上马往武安门奔去,鲜红的衣袍咧咧扬起,抛下了大扇和宫灯,丝竹管弦落了满地。
码头上商船已在长水师的掌舵之下陆续出发,射升营与龙骑卫皆已扬帆出港,码头比往日更热闹许多,阑江江面借来天降的碎金,水波粼粼如星河闪动,出港的船舶满载而行,推开了无数繁星。
顾言从岑欢手里盘来的画舫循着新婚出游的由头,满满的挂上了红绸,送船的仪仗早早立在了那里,船上一切都归置稳妥,刘宜给他们用金盘银盏乘着菜肴,一只金瓯碧玉壶旁放着两只大红的珊瑚杯,宫娥领着他们坐下,郑重其事地端到两人面前,道:“侯爷夫人请喝交杯酒。”
晚宁没想到船上还有这一出,顾言在她询问的目光中亦是困惑,两人一起看向弓着腰背一动不动端着托盘的宫娥,同时拿起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