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划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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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姜禹终于妥协,应下之后低着头,等着晚宁领他过去。
风如月站在房门外,时不时看一眼屋里,见晚宁“训诫”完了回来,迎上前去,“小娘子,我兴许要夜里才回,阿言若回来,你便知会一声,劳你照看一下我们这族长大人。”
晚宁看他一副正经的样子颇有些不习惯,“风大人一本正经,我定不辱使命。”
风如月也意识到了自己好像有些不一样,可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他也不知为何,总归随心而为,淡淡一笑,“谢过小娘子。”往外走时,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睡着的人,转身大步跑了出去,他也想快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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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宜下了朝,便赶紧在九华殿里写着他的罪己诏,“寡人长于深宫之中,不知稼樯之辛,不恤征伐之苦,泽靡下究,情不通上,天谴于上而不寤,人怨于下而不知,特书此诏,昭告九州万民,平龙骧之冤屈,告慰琼山之亡灵,寡人当减膳撤乐,体察民情,勤政自省,不负九州之望。”注1)
凤鸟衔环的香炉里安神的青烟徐徐升起,刘宜自己默念着自己写的东西,亦觉得安心。
落笔一气呵成,写完了自己端详,那字迹气宇轩昂,回锋有力干脆,林总管站在一边看着,见他写完了试探着走近些,刘宜觉得身后有人靠近,便知他想看看,放下手里的玉笔,将那乌金纸整张举了起来,“林总管看看?”
“嗯,陛下写得好。”林总管眯着眼,满眼昏花的略略看了一眼,从来都只说好话。
“陛下,陆大人来了。”门外宫娥敲了敲门,刘宜请陆匀过来是想让他交代他到底在北漠做了什么的,将那罪己诏往桌上一放,“快请他进来。”
陆匀站在门外有些忐忑,好像确有很多事情不曾禀告,思忖之下是做得极不合规矩。
“陆大人好早,我以为您要晚些才来。”顾言正好走到门口,见陆匀站在门口犹犹豫豫地往里迈,喊住了他。
陆匀回头看见是他,拱手拜道:“侯爷来了。”
“是啊,我来找你。”顾言抬手扶起他,握着他的手腕将他往九华殿里拉,“陛下,陆大人比我早,真尽职。”
“是啊,兄长可要学学。”刘宜见到顾言就高兴,站起来,笑得眼角几乎起皱。
顾言见他那副样子,问道:“陛下的罪己诏写好了?”
“写好了,一身轻松,不对的就不对,改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陛下英明。”
陆匀则不大愿意刘宜刚掌权就下这样的诏书,“陛下,其实平反冤案即可,无需如此。”
“只平反,那便是让天下人都知道,陛下是个昏君。”顾言手里握着剑,抱臂转身,站到陆匀面前,“陆大人在追查北漠案子时都做了什么?”
陆匀在怀里抽出一张纸,呈给刘宜,林总管想去接,被刘宜拦下,“这点事情我自己来就行。”
林总管应下,慢慢退到一边,看着刘宜走出那御案,亲手去接陆匀手里的东西。
“你竟与黑市做交易,却不告诉寡人?”
“陛下,老臣本想事情结束后将他们尽数抓捕。”陆匀对刘宜拜了一拜。
顾言笑了,看着陆匀满脸的褶子,却又生不起气来,“陆大人,过河拆桥不是什么好习惯,你把羽州军安插到邺阳,不是只为了收发消息吧?”
陆匀一双皱纹堆叠的眼睛躲闪着,不敢抬头看顾言一眼,收发消息,确实不需要一支千人的军队。
“陆大人有些不知不觉地……野心?”顾言见他不吭声,一步步靠近他,眼里有光,似是发现了什么宝物。
陆匀上前一步,朝刘宜跪了下去,“陛下,老臣只是觉得邺阳疏于管制,驻军只是以防万一啊。”
“可你从未与寡人提起啊。”刘宜亦是疑惑,但并没有怪他的意思,只因着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老臣糊涂,自己觉得没什么问题,便……没放在心上,想着有了成效,再来禀告陛下。”
刘宜摇了摇头,“邺阳有自己的守军,你那羽州军一过去,怕是乱套了。”
顾言趁机替他求其情来,“陛下,陆大人年老,想来也是尽心办事一时疏忽,且他阴差阳错救回了叱罗桓和秦观,也算功过相抵,望陛下开恩。”
陆匀没想到顾言发现了这大罪,竟反过来给他求情,抬眼望着他有些纷乱的情绪涌上心头,“老臣实属疏忽,望陛下开恩。”往邺阳驻军实有控制邺阳的嫌疑,这是无从抵赖的事实。
天武军监门卫跑来了一个官兵,跨进门口猛地跪下,“陛下,外面来了个骑马的军士,说要找陛下,我问缘由,他说……他说邺阳已被仓羯人所占,羽州军战败殆尽。”
这件事顾言早料到了,仓羯人被军队劫走了人犯,这是定会发生的事情,在场几个人都不觉得意外。
刘宜看向顾言,见他手里握着剑,垂眸看着脚下的金砖地面似在出神,便知是要他自己做主的意思,他思来想去觉得陆匀也没有大错,“这样吧,陆大人领着翌阳军去把邺阳夺回来,便算抵了这罪责。”
“这……”陆匀惶然的看着刘宜,自己一把老骨头,哪里经得住风沙夜寒,听了刘宜的话,心里有一种大限将至之感,这似乎与死罪无异。
顾言低着头,望着地面默默在听,额前的头发垂落下来,一片阴翳遮住了他的表情,他微微笑了一下,觉得有趣一般,“陛下,您别这么吓他,他哪里经得住邺阳的风沙?”
刘宜没想过这点,只觉得手里有兵的都可以动,可顾言这么一说,倒有了些体恤老臣心思,可是让谁去呢?各地军官在他脑子里一一掠过,始终找不出个人来,他蹙眉看向顾言,等着他给点答案。
良久没听见动静,顾言抬起头撞见刘宜挂着一脸的疑虑和询问,心里早有个决定,似乎还可以,“陛下,雍州王潜眼线众多,遍布大俞各处,他知道的肯定比任何人都要多,只是不爱搭理,且他镇守雍州多年,有统兵经验,离羽州也近,顺路就可以接上他。”
“王潜?”刘宜甚少见到他,几乎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总之雍州一切太平,听见顾言提起,他自己也琢磨了一番,过了半晌,道:“既然顾侯说王潜可用,那边就这么决定了,今日便把诏令全数发出去,顾侯觉得可好?”
“陛下圣明,还有一事,”顾言对着刘宜拜了一拜,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