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习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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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如同银铃融于烈火之中。

    刘夕丝毫不惧这挫骨扬灰之语,他的视线落在了风如月紧紧环着临瑶的手上,顺着他的臂膀,借着晃动地火光,看向他的脸,“这男人,便是你抢来的?”

    风如月目光一凛,转眼对上了刘夕探究的眼神,“你这老头儿不想死就闭嘴。”

    刘夕却一脸了然的笑着,目光转向满地的秸秆,微微点着头,“是了,你便是那小子最初的模样,瑶儿会喜欢的,我就知道。”

    “胡说八道,来人!把他那嘴给我堵上!”风如月觉得这人说起话来便让人不爽,再说几句怕是要被蛊惑,堵上嘴得了。

    临瑶看着狱卒拿来碎布,封上了刘夕的嘴,她扶上风如月的手站稳了脚步,“刘伯伯,我要亲手送你去‘极乐’。”

    她把火把塞到了风如月手里,脚下银铃撞得急响,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脸上的火光亮起又暗下,周而复始,直到她踏出大狱,外头的月色挟着街上融融的灯火落在了她的眼中,一阵刺痛之后,她抬眼张望,恍惚之间看清了自己要去的路途。

    风如月望着她决绝离开的背影,痴愣地站了片刻,他从未见过临瑶这样,忽觉这澄澈的女孩儿,心中定也生了一片晦暗。

    他将火把递给狱卒,挥手让他们把门锁上,紧跟着跑了出去。

    他以为她会哭的,便有些埋怨自己呆愣,抬脚跑得极快,踏上台阶,踩在粗糙的砖墙上一攀,翻上了第二截,几步便到了门口。

    可见到时,却发现临瑶没有在哭,而是站在大街上,摆弄着手腕上的银铃镯子,看见他出来,还对他笑了。

    “风大人,你真慢。”

    风如月有些晃神,“呃……那你那火把总不能扔地上不是?”

    “嗯,谢谢你,你陪我去京城好不好?我们去找侯爷。”临瑶主动牵起了他的手,娇小的手两只握着他一只,一下下捏着。

    风如月有些惊愕,却也很快适应了,顺势靠近她,轻声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我要亲手处决刘夕,侯爷能帮我的。”临瑶抬起头来,笑着,眼底清亮,她总是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这大概便是刘夕多年来刻意溺爱带来的一点儿好处。

    风如月一想,翻过手腕也牵住了她,也不是不可以,心想那家伙估计是要去打架的,告别或跟上,他都可以。

    “那走吧,天晚了,跟我回去先拿点儿盘缠,明早再走。”

    “给宁儿姐姐带礼物吧?”

    “带什么?”

    “不知道,街上看看?”

    *

    晚宁醒来时已习惯性的伸手往旁边摸,摸到了便搂过去,与她握刀的手法一样,成了独有的肢体记忆,可今日手一伸,却触到了一手钉金绣的云纹。

    刘宜走后,顾言回来便和衣睡下,连被褥都没舍得掀开,生怕弄醒了她。

    晚宁迷蒙中,指尖在那绣着团团腾云的衣襟上一下下的抠着,顺着丝线回路一点点无意识地游走。

    顾言睡得本来就浅,觉得心口有东西在爬,睁开了眼睛,低头看见一只幼白的手,纤细的指尖正毫无意识地抠着自己的衣裳,而那手的主人,却还闭着眼,似睡在梦里。

    他侧过身去,拂开她搭在脸上的几缕头发,在她脸上使劲儿亲了一口,静静看着她逐渐睁开了眼来。

    “这衣裳是不是很碍事?”

    “嗯?”晚宁迷糊着,看了他一会儿,衣裳?她的视线慢慢移到他身上,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抠他衣襟上面的纹样,有些莫名的羞臊,忙收了回来。

    “不是,你平日不是不穿嘛。”她迷蒙着坐了起来,挠着自己的头发,转身看见顾言一身钉金云纹的玄青色劲装整整齐齐穿在身上,她又戳了一下他腰带上的玉石,觉得今日奇怪的很。

    这女子迷迷糊糊的还真不害臊,什么都敢说,顾言听了好笑起来,“那我脱了重来?”说着手背到身后,就要把腰带解下来。

    晚宁倒吸一口凉气,那桌子硌得脊骨生疼,如今还未消散,她抬起手来死死按住了他,“别!说好的!今日带我回家的!”瞬间清醒。

    顾言是逗她的,转手便给她拉起了被褥盖好,起身去给她拿衣裳,也是习惯性的动作,便不觉得有何不妥。

    “你先穿上,我去叫人拿吃的来,一会儿叫刘宜过来一块儿吃。”

    晚宁接过衣裙,拿在手里摆弄,找着头尾,随口嗯了一声,忽又想起什么,放下手来,愣愣看着皱乱的被褥。

    顾言是等着她的动作,顺理成章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才安心的转身走出去。

    刘宜躺在宸英殿里六尺宽的金龙宝座上睡得挺好,兄长说了,皇帝要有皇帝的样子,那就要放开些,哀哀戚戚折磨自己的可不算什么好皇帝,便决定先睡个好觉。

    于是群臣走到大殿时,他还在睡着,礼部尚书曾庆壮了个胆子,“陛下!早朝啦!”

    那早朝是真的早,勤政的官儿们天蒙蒙亮就来了,刘宜睡得晚,正舒服,被他喊了一声,坐起身来,脑子里嘤嘤响,“嘶……啊,头疼。”

    曾庆慌了神,难道刘宜不舒服?是我损了龙体?他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赎罪,老臣罪该万死。”

    “什么?你犯什么事了?”刘宜揉着脑袋,不明所以,怎么就大清早的要生要死的?

    “陛下没事,你赶紧起来,大清早晦气的很。”兵部侍郎荆怀知道刘宜性子,虚虚踢了曾庆一脚。

    刘宜看着有趣,指使起来,“荆大人,多踹两脚,礼部老头儿大清早给我发晦气。”

    “是,陛下。”荆怀接旨,又虚虚给了两脚。

    曾庆爬起身来,给荆怀回了一脚,“陛下说踹两脚,老夫还你一脚。”

    老头儿打架,刘宜头不疼了,笑了一会儿,“好啦好啦,多大岁数了还闹呢。”

    两个老官儿立马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围观的官员,也不大好意思,拱手拜向刘宜,“陛下赎罪。”

    刘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没什么底,起晚了,兄长说了,大方点儿,别缩着,他便问道:“那什么,寡人这衣冠乱不乱啊?”

    群臣惊愕了一瞬,谁敢说乱呢,一顿夸,威武轩昂,帝尊之姿,不乱。

    “那便好,那你们今日有什么要奏的?”刘宜坐了个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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