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火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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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两人看着陈清不敢说话,立场不同,无法祈求理解,又默默低下头去。陈清望向城门外的大军,他又何曾想越州军士少一兵一卒,为今之计,若要不伤性命,那便是抓住刘夕,没有军令,他们便不会往前。
“回报大营。”他淡淡吩咐了一句,身旁中军军士闻言奔去,两个五仙族人见陈清没有逼迫他们,皆有感激。
“大人,多谢。”
“我们不爱杀人,可若到了不得不杀的时候,怕也是受不起这谢。”
五仙族人继续低头不语,脑子里尽是城门外那已列阵的大军,他们也在做最后的决定。
武初明接到消息,把原本要去北面的军士都召集了起来,宴白留下西郊的埋伏,安排了一个千户看管,与淳安婉赶回大营,正好撞见,两人大步跨入营帐询问情况。
“他们应是不想死伤族人啊。”武初明年纪大了,自然也有些心软,要是当年,杀了便杀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宴白也明白陈清为何回报,他是想替五仙族人要一个折中的办法。
“为今之计便是擒住刘夕。”
宴白将长剑戳在了舆图上,眉心紧缩,思量着如何去擒?
“他不在北路,不在南路,我们可以确定他的位置,可西面的大军内里,我们无法探寻。”淳安婉自语着,说出来,便算理清了思路,只是要如何去做呢?
“我去引他出来。”宴白开了口,“遣百余人跟着我,把停在外面的大军引到封锁线内。”
淳安婉未开口,武初明便先反对起来,“胡闹,那兵甲围上来,一箭便把你撂下!”
“初明大人,少主信我,你也当信我。”宴白似有对策,神色平静,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
武初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居然拿顾言压他,这小孩儿真是翅膀硬了,他背过身去,不再理会,满腔的担忧压在了心里,他多年不战,眼前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孩儿,如何忍心目送他们入那死局?
宴白知道武初明心思细腻,没有继续与他辩解,转身与淳安婉交代道:“夫人也要信我,我定能回来。”
淳安婉知道他已经决定了,便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踮起脚,吻在他的脸上,挤出笑来,她怎会不担心呢?可她的夫君是一军统帅,有些事情,无法推卸。
宴白披上麒麟甲胄,走出营帐,点了百余铁骑,听着他的吩咐,军士们带上了许多布条和火油,背起箭矢,翻身上马,稍作调整之后,跟着他绝尘而去。
他们奔出大营后转入了西郊林地,在靠近琼山西路军队是放缓了脚步。
大营扎在林中,不断地有炊烟升起,巡视的灵仪族军士来回走动在各处,宴白伸手要来了带出的火油,将布条浸入火油中,缠在箭镞上,打了个松松的结,最后用火折子点上了火。
“每人十支,全放出去,对准那些做饭的。”宴白笑着,仿佛玩乐而来。
军士领命照做,燃烧的箭矢架上强弓,火油顺着布条燃烧,布条上的结一旦烧断,火油便会顺着布条滴落,够烧一路的。
一束束橙黄的火光落在了西面大军的炊火边上,而后便是每个营帐的外围。
火油燃烧时会生黑烟,那黑烟瞬间散开,整个大营笼罩在了刺鼻的气味之中。
琼山族人蜂拥而出,一片混乱,刘夕闻到味道走出来时,已有不少人四散逃离。
浓烟之中,宴白出现在他视线里,麒麟甲胄撞在他的头脑中,那是他曾经最想要的东西。
混乱之下他大声喊道:“给我抓住外面的人!”
追随他的灵仪族军士望向营帐外围,果然有数百铁骑彳亍在外,他们穿过浓烟翻上马背,不大熟练的勒转马头,一时间蜂拥而出。
刘夕眼看大营逐渐逃空,连临瑶的两个护卫都不见踪迹,气得吹胡子瞪眼。他被浓烟和臭味呛得头晕目眩,捂着口鼻,跌跌撞撞地牵了匹马,随着灵仪族军士奔了出去。
宴白领着百余人穿梭林中,宽茂的林间,树木足以遮挡视线,这是他们的领地。
十三年前到了越州之后,越州西侧与琼山接壤,管制疏漏,他们便终日奔走在西面郊野剿匪,这片林子,宴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飞来的箭矢皆击在了树干上,偶有几支擦身而过,却无人受伤,军士们笑开了,“山谷里的人就是高大,那里会骑射?!”
宴白跟着笑了笑,而后迅速制止了他们,“莫要轻敌,颜都尉如何教你们的?”
众人洪亮地应了声是,继续凝神飞奔,不断接近谷地,伏在山林中的弟兄亦听见了声响,自动的就位,等着来人。
宴白带着众人在山脚下马,穿入山地,灵仪族骑兵以为他们终于要跑不了了,顺着谷地飞奔而入,以为乘胜追击。
他们紧紧盯着在山林中飞速穿梭的身影,忽而出现,忽而隐没,数千灵仪族军士全数奔入了谷地。
竟州军士醒转了些许,迷蒙中亦听见声响,左柯勒令能动的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能放的弓弩皆重新架好。
刘夕跑到谷地外停了下来,他才不傻,这是去不得的地方。调转马头奔向山林北面,宁愿撩起衣袍翻山越岭,保命要紧。
灵仪族人狂奔入了迷,逐渐到了了谷地中心,马蹄踏在了铁蒺藜上,一阵人仰马翻,没停下的拌在了鹿角木上,摔了一地,后面的勒马停蹄,才觉不对。
正准备回头,滚石从两侧山林中落下,无数箭矢横空而来,谷地逐渐汇出了鲜红的溪流。
宴白领着众人走下山来,踏着满地的血腥搜索了一番,没有看见一个大俞人,“刘夕不在,你们都去搜一下。”
众军事闻令散开,骤如雷雨,须臾之间便钻进了密林中。左柯带着左禄掩身林间,静静看着,不敢走下去,方才也算稍稍帮了一把,他此刻只当赎罪,越州军士从他身旁经过,按着礼法,与他打了个招呼,“左校尉。”
他只是黯然地点了头,看着那军士奔向竟州南郊,又忍不住想问问,便又叫住了他,“你们去做什么?”
“刘夕不见了,宴统领让我们去寻。”军士站住了脚,将领传唤,不得不应。
“哦,我让人帮你们。”左柯语气虚浮,一副不知该不该说的样子。
那军士犹豫了一下,拱手道:“大人还请先与统领去说,免得多生误会。”
左柯脑子里依旧大片的空白,愣愣地点着头,“好,你去吧。”
军士拱手道是,转身奔离,脚下踏着枯叶的声音,渐渐远去,左柯有些茫然,不知要不要去找宴白。
宴白始终知晓左柯没走,且还帮着放了箭,他绕过满地的尸首,战靴下沾了依然温热的血,踏过之处,便染红了的枯叶。
他去林间寻左柯,看见他时,他愣愣站着,也不想着打招呼。早前的傲气烟消云散,这是打击太大了?宴白忽然有些可怜他。
宴白自己走到左柯面前,看了一眼左禄,“你父亲做了什么,都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如此,看你那神色,若敌军生变,你如何招架?”
左柯见宴白主动与他说话,似乎还在安慰他,自嘲自弃起来,“招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