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花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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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个偌大的物件放在临时搭起的棚架里,白色的绵绸布将其整个盖住,约莫两丈高。她走过去轻轻摸索,寻到一处盖布的缝隙,她便把手伸了进去。冰冰凉凉的琉璃珠子随着她的动作在手里滚动,从地面处一路串到物件最顶上。她把手抽出来,绕着裹得实紧的外围摸索,那形状像是盏灯,这么大?!
可人去哪儿了呢?她在侯府里外寻了一遍,连老鼠都没有,于是她又往大街上去。
雨花楼是三年前才开的花楼,里头各色各样的女子云集,供着陪酒卖唱,献舞吟诗的解闷儿招待。
偶尔也有过夜的,须得加钱,姑娘自己觉得可以,方才能够带出花楼。
顾言在里头与县侯家的公子喝得畅快,至少看起来很畅快,可他手里却不碰姑娘,只喝着酒,姑娘蹭他身上,他都怕沾了味道,回头如何与阿宁交代。
几番推挪,他便有些烦躁,赶紧打着与公子哥儿做生意的由头,让他去把新到的姑娘找来,说要看看来处,确定是否安全。
公子哥儿不傻,摊开手来,说要见到他的诚意。
顾言不缺诚意,叮叮当当给他丢了几块碎金子,“看货补款。”
公子哥儿应下,带着他去了楼阁的地窖里。
里头昏昏暗暗,亮着四五点光华,墙面渗水,淌成了一道细流,汇入地上随意划出的凹陷中,那便算是这里唯一能排水的沟渠。
地窖两侧设了几间牢房,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和腐臭味儿,染了病的姑娘会在这里等死,不听话的姑娘会在这里被责打,新到的姑娘会在这里等着自己愿意的那一刻。
姑娘们见着有人来,有几个便跪了起来,央求着出去,保证着自己定会好好接客。
顾言每间牢房查看了一番,转身问道:“她们从哪儿来?”
“人牙子那儿找来的,都是姿色出众的。”公子哥儿应以为傲,毕竟这几年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人牙子在哪儿?这些不够,太次。”顾言刻意嫌弃起来。
公子哥儿想了想,没觉得这官爷有什么问题,便带着顾言出了地窖,穿过乐舞声和娇笑声缠绕一片的客堂,他们走出了大门,顾言为显诚意,当着他的面,让跟着的几个官兵也回宫里去。
雨花楼的垂花门下挂着红绿纱帐,挂落上垂着穿珠灯笼,桃粉色的光晕晃在夜色中,显眼又鲜艳,
顾言遣走了官兵之后,抬眼四下张望,正好看见晚宁站在街上,立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抬头望着这显眼的花楼。
两人目光相接的一霎那,顾言瞬间头皮发麻,心里卡了块石头上不去又下不来,想过去解释一下,可好像又不能。
晚宁视线移到他身旁的人,曲安县侯的公子?那公子哥儿没看见晚宁,正吩咐着小厮去准备车马。
怕被认出来,晚宁赶紧躲到了一边,她觉得定是有事,此时悄悄跟着便可。
顾言看着她躲了起来,心跟着眼睫在颤,他想的是这可怎么才好,阿宁跑哪儿去了?
县侯公子拉着他上了马车,他早已魂不守舍起来,马车走了一路,拐进昏暗中,他根本没在听公子哥如何?吧,只是一直看着窗外,夜色落在他眼里,却只在眼里,心里只有阿宁跑开的情景,便只想着快点儿回去。
晚宁则顺手偷了雨花楼门口的马,反正小厮忙着招呼嫖客,是看不见也听不到。
她跟着马车绕进了义临渠南岸西侧的民坊里。
低矮的屋子,四方的院落聚在一起,这便是普通百姓安安稳稳地家,谁也想不到这里会藏着什么东西。
院墙之间隔出了大片横横竖竖的巷子,除了各家各户门前的两盏灯笼,没有别的光源,晚宁怕马蹄声惊了贼人,下马开始步行,听着车轮碾过沙石的声音,悄悄寻着方向。
那马车停在一户院落门口,普通的木门的门?一叩,轻轻响动,当当当,当,当,三短两长似是暗号,里面出来个农妇模样的女子。
顾言惊在人牙子居然是女子,眼看约莫也已是不惑之年,他心里想着得赶紧撂倒他们回去找阿宁,便厉色要她赶紧带路。
那女子带着他们进去,打开了一扇单开的房门,里头一盏快烧尽的灯火被穿堂而入的风打得晃了几晃,几近熄灭。
几个眼看才过豆蔻的女孩儿被麻绳束了手脚,棉布堵住了嘴,一个个挤在一起,缩在墙角里,看见顾言进来,吓得往后直躲。
顾言急着要回去,抬手便打晕了那个来开门的女子,剑一拔,锋芒蹭着那县侯公子的脖子,调整了一下位置。
“公子功德无量,走一趟死牢如何?”
门外忽然传来了响动,四五个带刀的男人出现在门外,为首的大汉迈进了本就不大的屋里,一抹刀锋架在了顾言的颈项上。
顾言没动,想着搞清楚究竟都是什么人。
“官爷今夜走一趟地府如何?”这为首的大汉似是经了百战,脸上几道伤疤狰狞扎眼,眼里只有坚毅的杀伐,对着顾言探查的眼神,他亦没有一丝波澜。
晚宁听着声音摸进了院子,官爷走一趟地府?不成,这么欺负她的夫君,她不答应。一弯明月随着脚步转了三圈,用了全部的力气,从背后切断了门外三人的生机,目中寒光乍泄,“我来接你们去地府。”
地上的人瞬间血如泉涌淌成了细流,屋里的人往外看去,顾言趁机将公子哥踢到了一边,颈间钢刀回过神来,迟来的一挥,擦过了他扬起的头发。
乌黑的一簇发丝落在了地上,晚宁看见了,生气,手里转着刀大步走了进来,“你敢剃他头发?!”
门侧的一个上前要挡她,举刀劈下,晚宁后退了一步,刀锋背在手臂上,拉起一刀,直接断了他的气息,也不管他在地上如何抽搐,怒气冲冲,径直往里走,“你过来!让本小姐看看你该去几层地府!?”
那人从未见过女子如此凶悍,一直退到被捆起的姑娘那里。
姑娘们见是有人来救她们,一个个来了劲,用脚蹬着地面,抵着墙站起身来,一个个往那大汉身上撞,将他往晚宁面前推。
晚宁手里弯刀轻轻放在了他脖子边上,上下刮蹭起来,“刚刚是你说让我夫君去地府的是吗?”
那大汉点头又摇头,满头大汗,看着晚宁浑身发抖,手里的钢刀落在了地上。
顾言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走到晚宁身后撒起娇来,“是啊夫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