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锁心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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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煮面吃,还有的仰面躺在床上正给家人打电话。小王拉着他坐在靠着墙内侧的一张下铺上,缓缓告诉他工地的规矩,老郭要求他的人早上六点必到的,工地上只管中午一餐饭,早上晚上只能自己解决,中午吃饭加休息两个小时,水壶自己带,但只有早上开工前、晚上下了工和中午休息时间可以去打水,其余时间没什么事不要老往老郭在的那间房跑。这几栋楼后面还有一组工棚,那是另外一只包工队的,没什么也不要去招惹他们??????小王还告诉他,中午休息时可以来他这里和他挤挤,载轩道了谢,就辞了小王取车子回家去。其实小王跟他多少有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意思。不到一米七的个头儿,这几年才慢慢圆润起来的四肢和手脚,有着在一堆年富力强的老工人面前还十分稚嫩的脸庞,长得快要盖住眼皮的头发,用一只黑色齿状的发箍都箍到脑后去,笑起来一边的嘴角咧上去,另一边却有些僵硬似的还停在原来的位置上,使得他的笑有点邪性有点流里流气。怪不得他,小时候他的父亲吸毒发了狂,摁住他的头往墙上砸,那一侧的脸撞得狠了,后来那一侧的肌肉始终不听使唤似的僵硬麻木。他初中没有念完就出来混工地了,辗辗转转已经走了好几处地方。有一次,见老工头欺负新人,他不平地站出来制止,豪义地把那个小家伙护在身后。结果被人家几个人揪住一顿揍,要不是路过的老郭阻止,险些开了瓢。后来小王,即王敏,就跟了老郭混,老郭的队伍在哪儿,他就在哪儿。小王听到载轩刚刚死了母亲,不由得心疼起眼前这个少年来,他想到这些年自己受的苦,也想到载轩可能要受的苦,一番沉重的忧思爬上了他的眉头。
载轩骑着车子一扭一扭地走上了回家的路途。正值夏日,晚上出来乘凉的人还不少在街上三三两两地散步,一弯半月在一片薄薄的白云里若隐若现,丝丝凉风迎面吹来,弄得流了汗的肌肤顿时痒麻麻的。他的影子在路灯的陪伴下,忽的变长又变短再变长,半个小时的车程,影子的长长短短变换了许多次,才驶达目的地。小区里月光下树木的黑影子,一丛丛一叠叠,隐隐绰绰的,引着他回去那个冷寂的家里去。
他已经好多天没有回家里睡了。那些天母亲在医院里,他有时候白天出去想办法,夜里不论几点都要回到住院楼里去,睡在母亲旁边的地上,他的心能放在肚子里安稳地睡着。只有那个雨夜,他一个人在淋着雨的路上走了那么久,一个人在最黑最黑的孤独里走了那么久,久到忘了时间,忘了自己刚刚受完的折磨。而现在,他和母亲都回到了熙苑小区那个八十多平方的家里,一起去面对属于自己的孤独。他感到可能难以忍受,黑夜里巨大的孤独紧裹着他,可他疲乏的双眼使他意识到自己该去躺在母亲那张大床上休息了。
他自己的那张一米二的木床,早已在之前卖给了光明小学后面一栋家属楼里的租户,卖了120块。那张自己的小床,是从他上小学时就与妈妈分开睡觉的伙伴,伴了自己八九年了,上面每一处都留有他的气息,可他不得不卖掉。母亲卧室里的大床,他平时很少上去睡,母亲的床单总是铺得十分平整,他没有洗脸洗脚的情况下,母亲总不允许他爬到上面去揉皱它。上次变卖家具家电,他也犹豫过,最后卖掉了自己的小床,留下了母亲的大床,他想,如果妈妈好一些了,回家来他还可以依偎在母亲身侧,挤在一张床上休息。
他进到家里来,没有开灯。身上仅剩的五十多块钱,要维持到他开工资的那一天,他不知道怎么硬撑下去,但只能是能省一点是一点。中午走之前他在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