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玉衡之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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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中郎问道:“可有旨意?”李嶷只答:“乃是口谕。”
见右中郎还是一副狐疑神色,李嶷上前一步,搭上了他的肩膀,在耳边轻声说道:“家父那边,难道还会对我这个亲子怎么样?这批人犯中,有我要保的人。”
金吾卫中无人不知他是李相之子,右中郎闻言,后退一步:“李中郎,请吧。”
李嶷收敛了笑意,对下属们挥了挥手。很快,他手下的金吾卫便将此前右中郎的人都换了下去。
李嶷提步,走进了诏狱。
诏狱的审讯室建在地下,需要走过一道幽深的阶梯,李嶷甫一下楼,血腥气带着潮腐气扑面而来,到处都是静悄悄的,仿佛鬼蜮。不知为何,狱中并无他所想象的哭喊讨饶,或是酷吏用刑之声,反而安静得诡异。
在这一片诡异的安静中,他的靴子踩在石阶上的声音清脆,惊动了审讯室里的沉默的人。
“谁?”冰冷的声音响起,顺着潮湿的石壁层层回荡。
是杨樗。
李嶷低头:“下官左金吾卫中郎将,李嶷。”
杨樗听了,发出一声低笑:“是你。”
在正平坊见到杨樗的时候,他正和诗社成员们对酒当歌,岁月静好。可没过几个时辰,两人竟然在诏狱里相见了。
“李中郎是奉旨前来查看孤的进展?”杨樗问。
李嶷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毫不掩饰的恶意。他摇头:“不是,末将只是有些事情不甚明了,所以想来请教殿下。”
杨樗上前一步看向他。
诏狱半明半昧的光线里,杨樗那张端方温和的面孔上,都无端端地染上了煞气。
“你想问什么?”
李嶷说:“今夜,国子监的人为何犯夜?”
杨樗拿起一份案卷:“你看。”
案卷上,供述称,国子监生受到卢放、刘仲举等人蛊惑,意图以逼宫之举为废太子翻案。
李嶷读完,淡淡道:“无稽之谈。”
杨樗指着一旁一个瑟瑟发抖的内侍:“便是此人审理得到的供状。可惜的是,这供状上签字画押之人,乃是孤的同窗,孤对其笔迹很是熟悉??”他看向张宣,“张大理,不知道伪造供词,该当何罪?”
那内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回禀殿下,这份供状确实是罪犯亲口所言。罪犯双手受刑不能握笔,因此是奴婢命人依他口述录下口供,并非是他亲笔……”
杨樗闻言,大喝一声:“用刑?手不能握笔?你们可知,刑不上大夫?谁给你们的胆子,对国子监生员用刑?”
那内侍人虽然抖若糠筛,嘴却很硬:“这……谋逆一事乃是重罪,宫里只催着早日破案……”
杨樗气得一脚就要踹在那内侍的身上。
倒是李嶷将他拉住,冷冷道:“先去看看那个受刑的学生。”
他们离开审讯室,往天牢走去。
裴襄等人此刻正被关押在此地待审。由于尚未定罪,又是张宣主审,因此这几人还不算狼狈。
但关在不远处的另一拨,随着刘仲举一起被捕的学生,却早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见到如此惨状,裴襄等人群情激奋,当下就要和诏狱内的那些内侍黄门争斗起来。
天牢处一喧哗起来,立刻引来了驻守的金吾卫。
裴襄一行刚在则天门前浴血一场,此刻身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