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动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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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我摆摆手,问他现在有没有空,我说我想上街。

    我很少主动下楼,自从住进张瑞朴的府邸,基本上都在研究怎么治疗张海侠的腿,这孩子只见过我一次,居然还记得我。

    他应该很少遇到主子问下人有没有时间这种情况,一下子被我问懵了,他中文不太好,英文也不行,支吾半天,说要请示管家。

    我觉得有点麻烦,而且不太喜欢那个管家,对方是个中年白人男性,从英国来的,表面对我倒很绅士,对仆从却极为苛刻。也许那才是这个年代上位者该有的样子,但我很讨厌,只是对方还没做出我完全不能接受的举动,这种老员工,我一个外来户口,也不好把他怎样。

    “别找管家了。”我拿出几枚马来币,“你送我到门口,这些算你的加班……咳,小费。”

    男孩儿连连摆手,确定我是要出园去,立刻把马牵出来拴好,备好了车。

    马车在橡胶园里穿梭,每次都会停在同一个地方,把给土著的食物扔下去再继续往前。

    我下了马车,绕过几课巨大的橡胶树,通过铁门走了出去。

    街道上的场景跟我第一次见到时还是有了很明显的改善,路边的尸体已经全都被清理干净了,沿途只剩下消毒水的味道,尽管非常刺鼻,但好过烂肉腐臭。

    茅屋里偶有活人走动的影子,身上虽然脏兮兮的,手里却都有食物,身体的痛苦经过时间的磨损,也会逐渐习惯,他们看我这个陌生人独自走在瘟疫肆虐的地界,眼神都变得活跃起来。

    我记得张海楼是以橡胶园主人的名义在行善,他们看我是从铁门内出来的,估计以为我也是来帮忙的。

    我沿街寻找着张海楼的身影,路过一处摆满尸体的空地,几十具尸体表面都被厚厚的一层盐覆盖,已经完全脱水变成了人干。不远处是临时修葺的焚化炉,穿着修士服的工人正在把尸体挨个往里面搬运,神情早已麻木。

    我想过去询问是否见过张海楼,但最终只是慢慢地走远,除了槟城,几乎整个东南亚都受到了波及,按照档案里的记录,莫云高甚至想将瘟疫散播至中国。

    如果不是张海楼及时发现,并阻止了他的阴谋,中国大部分城市也会是这般凄惨的景象,我对莫云高的恨意前所未有的高涨。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背影吸引了我的注意,看着很像张海楼,我快步朝那个方向走过去,突然感觉身后有人靠近。

    我警觉的回头,四五个青年朝我慢慢聚拢,脸上透着不怀好意的笑。

    刚才那个穿白衬衫的男人也过来了,不是张海楼,他跟这些靠近我的男人是一伙儿的,抽着烟。

    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当地黑/帮成员,衬衫青年是他们的头儿。

    这些人把我围在中间,嘴里说的是马来语,是我听不懂的发音,但我不需要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能感受到这些人的邪念。

    还以为街上都这样了,健康的人都不敢跑来撒野,想不到情况稍有好转,牛鬼蛇神就冒出来了。

    这些人对我来说够不成威胁,我甚至不需要拿枪,他们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对付起来很容易。

    离我最近的男人突然被一股力量给甩出去老远,其余的下意识想反抗,看清来人瞬间就没了气焰,弓着背赔笑。

    替我解围的是张瑞朴,但面具下的那个人,我知道,是张海楼,他用眼神向我传递了信息,示意我到他身边来。

    张海楼一直以张瑞朴的身份利用当地的黑/帮和警察整顿瘟疫下的民风,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前来协助张海楼派发食物,和搬运尸体的帮手多了起来,街上才出现了这些想要对我有所图谋的街溜子。

    如果不是他们还有利用价值,张海楼已经将这些人的尸体跟发病而死那些堆在一起了。

    他带着我来到一间草屋,在外人看来,我跟张瑞朴关系亲密,像是他的小情妇,这么做也能警示那些人,我是碰不得的。

    到了没人的地方,我才拉过他的手来回观察,倒是看不出有病的样子。

    张海楼由着我对他翻来覆去的摸索,半天才开口:“你跑来做什么,虾仔那边情况不妙?”

    因为还是张瑞朴的声音,我有点不习惯,总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个陌生人:“你这么久没回来,忙什么呢?”

    张海楼笑了笑道:“担心我啊?”

    我不想承认确实是有这样的心思,转移了话题:“街上的尸体,都是你处理的?”

    张海楼摸了摸自己的脸:“哪能啊,还是这张脸比较好用,在槟城一呼百应,叫来帮手做的。”

    当地的黑/帮和警察其实没有区别,黑/帮欺压百姓,警察也不干正事,只为有钱人和洋人服务,张瑞朴来了之后,用了三年时间将他们收为己用。

    张海楼之前只觉得张瑞朴身手不凡,深入了解之后才发现,这个人真的太恐怖了,若非他就守着槟城这一块儿地方,怕是整个马六甲都得变成他的。

    自己能顺利将这个人杀掉,完全是靠我的提前埋伏和出其不意。

    “那你没染别的病吧?”我问出最在意的问题。

    “相思病算不算?”张海楼直勾勾的看着我。

    面对张瑞朴的脸,我自然提不起兴趣,但张海楼直截了当的对我表达爱意,反而让我没法回避:“你知道什么叫吊桥效应吗。”我开口。

    “不知道,你说说,这桥跟我的病有关?”张海楼饶有兴致地问。

    我对他道:“当一个人处于紧张或危险的环境中时,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此时碰巧遇见一个异性,这个人可能会错误地将这种由环境引起的心跳加速解读为,是另一个人使自己心动所产生的反应,从而以为自己爱上了对方。”

    我不认为张海楼是个好色之徒,他性格随性,却几乎不跟府邸里的女仆厮混,也从没表现出这个年龄的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生理欲望。即使是对我表露心意遭到回绝,也没有过分失落,依然还是那副自在惬意的样子。

    张海楼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默默地咀嚼着这段话。

    沉默在小小的草屋里无尽蔓延,我如坐针毡,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说实话,我的感情经历一片空白,更没有面对异性“求交往”的经验。只是觉得,如果自己不能接受对方的心意,就应该把话说清楚,然后远离,不要有任何牵扯。

    可要命的是,我现在根本没法远离他,不但不能远离,还得住在同一屋檐下,解决相同的难题。

    这一路走来,我看到他为当地人所做的事,尽管张海楼谦虚的认为自己是借了张瑞朴的名头,但我很清楚,他一定用了不少手段,才能成功动员黑/帮和警察出面,要承担的风险远比他表现出的轻松大多了。

    要说完全不动容,那是不可能的,但我终归要回家,和这里的人产生感情羁绊,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

    眼睛突然被张海楼的手蒙住,他什么时候靠近我的,我一点儿都没察觉,还没来得及把他推开,就听张海楼恢复了自己的声音,在我耳边道:“那你刚才被他们围起来,看到我的时候,对着我心跳加速了么?”

    他说完这句话就把手放开了,映入我眼帘的是他湿漉漉的舌尖舔过上唇,一枚绣花针被他从喉咙间顶了出来,那是张海楼变声的秘密,通过针的挤压和刺激,能让他模拟出各种声线。

    我没有机会见识张海楼练习这个,但我能想象他在这个过程中,受了多少罪。

    我想回答他没有,张海楼却比我先开口:“在我这种人面前撒谎是很冒犯的行为,老师,因为你的眼神会先一步出卖你。”

    我的脸瞬间就烫了起来,张海楼像是很满意,又把针咽下去,让这个危险的东西只停留在喉头间合适的位置:“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我也消过毒了,本来打算晚上再回去洗澡的,既然你都来了,那就一起。”他又变回了张瑞朴的声线,像是在消除我的顾虑,不给我思考的时间,又道,“小?,下次你出来记得换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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