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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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帐之外是滂沱的雨声,营帐内却静谧到沈春芜能听见盛轼的呼吸。

    两人近在咫尺,她感受到他闷声低笑了一下,但这一声笑并没有轻笑嘲弄的意味,反而像是对她所述的话有了浓厚兴致。

    这一刻,沈春芜摸不准盛轼的思绪。这一段时日,她与盛轼做足了亲密的事,但大多数时候,他待她始终是疏离的,加之他惯常以笑待人,这让她觉得他很遥远,两人之间隔着一层雾似的纱,影影绰绰朦朦胧胧,她很少能够有真正走近他的机会。

    尤其是她有求于他,她自然更要讨他的欢心。

    “我挂念王爷,若王爷不睡,我也不愿歇下的……”

    她话音落下,便听盛轼慵懒地笑道:“可以。”

    紧接着,她的身体忽然腾空,一双劲韧结实的臂膀横过她的腰肢,将她打横抱起来。沈春芜的心跟着悬空,藕臂下意识勾紧盛轼的颈膊。

    盛轼将沈春芜抱起来的那一瞬,手掌传来一抹明晰的娇软触感。她身上的香云纱薄若无物,散落下来的裙裾褶皱成了海,交叠在他的玄黑缎袍上,一白一黑两厢碰触,发出柔软的??声。

    盛轼掌心的力道下意识紧了一紧,他大步朝着床榻行去,将人放下,迩后俯身,吹熄了烛火。

    沈春芜眼前的橘橙色光影,骤然熄灭,眼前只余一片晦暗,晦暗之中,其他感官遂是变得无比明晰。

    近前的床榻陷下去一截,盛轼卧躺在她的身侧,那清冽的梅香,织成一张网,包裹在她周身。

    空气一时极其静默,沈春芜侧躺在盛轼身旁,一晌替他掖了掖衾被,一晌伸出素手,轻轻抚拍他的心口,温声道:“王爷好好休息。”

    盛轼偏过眸,眼神幽幽伫停在她的动作上:“你这是做什么?”

    “在模仿心律的节奏,”沈春芜道,“是让心境平静下来的一种方法。”

    畴昔跟在阿父身边行医救人,有时会遇到暴躁的病患,阿父便会用这种方式去安抚对方,让对方沉静下来。沈春芜自幼时起便耳濡目染,今朝在盛轼身上有了用武之地。

    她继续道:“只要这般做,王爷很快可以睡下了。”

    盛轼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这个动作确乎是有效的,他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唇畔漾曳着一抹笑:“这种事,还对谁做过?”

    沈春芜道:“自然只对王爷做过。”

    “那位杨祭酒呢?”

    沈春芜抚拍的动作微顿,没料到盛轼如此擅长借题发挥,将话题扯到杨渡身上。

    只听他慢条斯理的控诉道:“本王不在的这段时日,听闻你与杨祭酒往来频繁,一见如故,洽谈甚欢。”

    沈春芜:“……”

    她与杨渡拢共只见过两次,根本达不到“频繁”这种程度好不好?

    “一见如故”“洽谈甚欢”,更是没影儿的事。

    沈春芜知晓自己的一行一止,都逃不过盛轼的眼,但她行的端,做的正,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沈春芜将自己与杨渡来往的经过,告知予他,不过,纵使澄清了事实,这厮的情绪似乎也没见半丝半毫的好转,沈春芜试探道:”王爷还在为此事生气呀?”

    哪承想,刚说完这番话,她瞬即被压在了下面,两人严丝合缝地贴抵在一起,沉重的压迫感侵袭而至,男人冷冽的吐息喷薄在她的耳屏处。

    “本王身上蘸了脂粉香,你为此冷落本王好几日。你与那个杨渡有来有往,如此,本王是不是该重重罚你?”

    “罚”这个字,被他刻意加重了语气。

    沈春芜没想到盛轼竟会抓住此事不松口,他真的不讲理,更不听解释,若她不主动补偿些什么,这篇是翻不过去了。

    盛轼见沈春芜沉默,当她是自认理屈了,他脑海里也盘算着惩罚她的种种方式。

    军营外豢养着不少鬃犬,她素来最怕它们,翌日可以牵几头过来吓她。

    但她现在不怕狗不理了,那些鬃犬可能也吓不倒她。

    他最喜欢看她哭,务必要寻个办法吓哭她。

    正思忖之间,他的面颊伸过来一双素手,轻轻掬住他,稍息的功夫,一抹温软的触感,落在他的额心。

    盛轼微怔,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抹温软一路延下,途经眉骨,眼睑,卧蚕,鼻梁,颐腮,嘴唇,下颔,喉结。

    偏偏她吻他的喉结之时,盛轼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雨越落越大,掩藏住彼此缭乱的心律声,他俯身咬住她的唇,重重碾磨了一下,直至她喘息不过来,哀怜告饶,适才松开她,哑声道:“不要以为你主动亲本王,本王就会轻易宽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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